傅染手把頭髮束在腦後,才運完,臉頰兩旁還淌著汗。
拿起巾拭,即興跳舞也沒換服,一件淺的低領,兩邊鎖骨若若現,走到明佑跟前,「走吧。」
「呦,這是去哪啊?」後人起鬨。
「約會去呢吧?」
明佑還是第一次進傅染的辦公室,他大搖大擺往辦公椅一坐,「傅染。」
他喜歡以那樣的口氣喚。
傅染洗把臉,外套穿回上。
「想清楚了嗎?」
口沉重,「你覺得我們還能在一起嗎?」
「我說能就能。」明佑食指輕敲桌面,「傅染,從小到大我想要的都會習慣佔為己有,有時候會不顧別人的意願,但這次我是真想讓你跟我重新開始。」
他話語懇切,聽不出話裏面的半分虛假。
傅染輕咬,他以這幅姿態再度出現在的生活中,傅染原先堅持的東西正被慢慢摧毀,以自己都無法預料的速度。
明佑抬起頭,眼睛定在臉上。
傅染走過去,隔著一張辦公桌的距離,「你難道不怪我當時離開你嗎?」
他們挨得很近,任何緒都別想逃出對方的眼睛,哪怕眼裏極快閃過的波,都將無所遁形。
明佑一雙眸子清冽幽邃,目直直探進去,竟被裏面的深不可測給完全吸附,到底,也能看到他的真摯,「不怪。」
傅染心頭輕漾,當日的手離開過於決絕,連自己都難以釋懷,傅染沒想到會從明佑裏聽到這樣的回答。
稍怔。
撐著桌沿的手被明佑拉過去,傅染低頭瞬間,看到他左手無名指戴著他們當初的訂婚戒指。
心裏說不出的滋味,甜,帶著些苦。
他拇指一圈圈挲傅染無名指空缺的地方,想把手收回去,明佑摘下戒指,試了幾次,最終只能勉強套上傅染的拇指。
覺得稽,哪有人把戒指戴在大拇指上的?
傅染把東西拿下后還給明佑。
還有工作沒完,所以把明佑從椅子上拉開,的辦公室相對他的來說,頂多算個臨時空間,幸好旁邊還有沙發給他坐,他隨手翻看雜誌,「嬸嬸先前是做會計的吧?」
「對啊。」傅染頭也不抬。
「在家專心照顧尤柚后還有經濟收嗎?」明佑覺得坐著不舒服,索自己調整,仰躺在本就不大的沙發,愜意自在。
「沒了,靠叔叔上班的工資。」
「我手裏倒有幾個關係,可以帶外帳,一般的話收維持家計是不問題。」
「是嗎?」傅染把一張張照片存電腦,「這樣最好,有收的同時還能兼顧到尤柚。」
明佑百無聊賴翻閱,都是些娛樂八卦不著實際,他把雜誌啪地丟向桌面,「什麼時候能走?」
「你走吧,我要到下班時間。」
明佑抬起腕錶看了眼,「這才幾點,你不是老闆嗎?」
「老闆也要守規矩。」傅染整理文件夾,再把照片按照時間順序排列,手指忙碌地穿梭在鍵盤上,聽著打字聲有條不紊傳來,明佑索閉起眼睛,「你走的時候喊我聲,出去吃飯正好。」
傅染並無回應。
工作起來經常忘記時間,工作室的老師們自顧下班,經過辦公室門口喊,傅染讓們先走,只說還有半個小時左右的工作量。
探進腦袋來的老師發現了躺著的明佑,識相地關門,朝後同事眼,並打了個ok的手勢。
明佑只想小憩一會,竟沒想到會沉睡過去。
傅染以為半個小時能完的量,是拖到6點。
關掉電腦,一邊還想著回家吃飯的事,眼簾陡然撞進抹人影,這才想起明佑還睡在這。
傅染拿包,步子輕穩走到沙發跟前,明佑單手枕在腦後,兩條自腳踝疊,額前的發耷拉著,鬆散而慵懶,呼吸沉勻看來睡得正香。
傅染猶豫要不要喚醒他。
湊近了看,能發現他眼下淺淺的青,彷彿平日裏都睡得不好。
明佑維持相同的姿勢,竟連一個翻都沒有。傅染還記得他睡相從沒見老實過,哪次不是雙手雙腳恨不得都盤到上。
傅染越過沙發,膝蓋不小心撞到茶幾發出很輕微的靜,明佑咻然睜眼,語氣冷冽寒,「你去哪?」
接著,一力道用力扣住的手腕。
「啊!」傅染呼痛,明佑這才意識到是在哪,他鬆了鬆手,不費力氣一扯,另一手圈住傅染的腰接住栽下來的子。
他坐起上半,兩手抱住傅染的腰,下枕向肩頭,「我已經好久沒有像這樣睡過覺了,總是睡不著,剛才夢到一個巫告訴我,你是我的睡神,你走了我就會一直失眠,我睜開眼睛,用手一抓就抓住你了。」
傅染聽著有些好笑,「你這夢真是奇怪。」
明佑用臉挲傅染的側臉,「不是夢,是真的,我兩年來頭一次睡得這麼。」
傅染聽著他娓娓道來,語氣平穩,突來的親昵令手足無措,明佑深吸口氣,沙宣洗髮水的味道還在,倒是念舊……
他幽暗黑耀的眸子睜開,目自後攫住傅染,對所有事都念舊,唯獨對他。
「走吧,肚子了。」傅染用手撐住明佑膝蓋想起。
他手臂收,本就盈盈一握的腰肢越發顯得纖細,明佑親吻的臉,順勢把傅染進沙發。
雙手推擋他的膛,「我真的了。」
眼裏有抗拒,傅染沒費多大力氣把明佑推開,起收拾好頭髮,明佑跟著離開沙發,傅染關掉辦公室的燈,同他相攜走出去。
電梯門合上,氣氛再度回到令人窒息的沉默,傅染垂著頭,餘小心翼翼注意著明佑的臉,生怕他又跟上次那樣突然倒地。
明佑下輕抬,目盯著上面的數字鍵,偶爾一回頭及到傅染的眼睛,自然避開,電梯靜默的能聽到彼此呼吸聲。
明佑背靠電梯牆,傅染向鏡面,他一瞬不瞬盯著看。
也只有明佑自己知道,他的目掠過了傅染,也不知飄渺至何,只是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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