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鐘,我走出牡丹園,獨自一人,慢慢地在大街上行走。
我真的沒有想到,秦公子竟然會這樣對我,抹殺了我一切的努力,他只怪我破壞了他的計劃。我心里委屈,甚至很想哭,可是這個時候,我眼睛卻是干涸的,沒有一滴眼淚。
我不知道是不是在這漫長的時間里已經磨去了我最初的與悲傷,此時此刻我覺得很難過,可我只能去考慮下一步該怎麼走,卻無暇傷悲。
我沒有帶包包,沒有帶錢,我像剛剛來到省城的時候一樣一無所有,只有一剛剛結痂的傷痕,也和那時幾乎一模一樣。
生活此時就像一場可笑的回,兜兜轉轉,最終又回到了原點,一切從零開始,近乎諷刺。
除了……
我下意識地手去稍微開始隆起的小腹,這是我這一年多時間來的收獲,我多了一個想保護的人。也或許,是他讓我變得比從前堅強太多太多。
我甚至想到,假如這個時候許家,葉老虎,或者杜大來抓我,我幾乎手無縛之力,只能束手就擒。
我能去哪兒?
我打算打一輛出租車去鐘悅那里先待一兩個晚上,也許等著秦公子的緒稍微平復一點,我再去Caesar,同他好好談一談,有些事,應該是需要解釋的。
凌晨的街道,很冷清,牡丹園附近本來就不是十分熱鬧的地段。我在街邊站了將近十分鐘,也沒有等到一輛出租車。
這時一輛黑的路虎攬勝從后面開過來,我有些出神地看著這輛車越來越近,心中有些莫名的欣喜。到底,他還是舍不得趕我走的吧,他是不是擔心我大半夜的在外面不安全,所以跟了過來?
夜風吹起我的長發,而那輛車就這樣停在了我面前。
我的心一陣揪痛,雙手掩面,深吸了一口氣,才看向那駕駛室里的人。
那是一張不太悉的面孔。
我扭頭去看了一眼車牌號,才發現并不是秦公子的車。車上那人沖我十分禮貌地微笑,“葉小姐,我可以請您上車嗎?”
我詫異,“你是誰,認得我?”
那人點點頭,“巧得很,陸小姐今晚也失眠了,本來是打電話過去想同葉小姐聊聊的,可是一直無人接聽。原來葉小姐好興致,獨自在外面漫步。”
我在心里苦笑,我才不想要這樣的“好興致”。仔細想想,這人好像又有些面,的確在湞街陸家宅子里見過。
罷了,我輕嘆一聲,拉開車門坐上去,“那麼,我就去陪陪錦心吧。”
車子一徑往湞街開過去,停在了陸家大宅子的門口。那人把車停好,我下了車,正要往西樓去,那人卻攔住了我,指向另一個方向,“葉小姐,這邊請。”
我詫異,“錦心不是住西樓的,你帶我往東樓去做什麼?”
他笑而不答。我心中警鈴大作,轉就要走,“不是錦心找我,你帶我來這里做什麼?”
“葉蘭心。”
一個低沉而略顯清冷的聲音在背后響起,我頓時覺到寒都豎起來,又是一個令我到畏懼的人。
我只得轉過來,“三爺好神,這麼晚了還沒睡麼?”
“我在等你。”
我不明白,“等我?”
他知道秦公子回家了,知道我會大半夜被秦公子趕出來,所以特地派了司機在牡丹園外頭的街上等著我,守株待兔?
這是什麼樣的邏輯,簡直可以稱得上算無策!
可我再一次被這些人算計進來了,這種覺可好不到哪兒去。我的語氣有些冷淡,“沒想到三爺還有這樣的興致,大半夜以兒的名義約見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