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閩越到京城，一路北上，越走越冷。

　在馬車里，凍得手指不可屈。

　他便將的小和腳丫都放在自己上，解開大氅用懷里暖著。

　“誰知道閩越那樣暖和，可以穿羅。到了京城的地界，冷得還要穿大氅。”

　“今年是個寒冬。”馮初寵溺的笑里，總度上一層憂慮。

　想不到兩個人在閩越沒多久，就將在京城生活的痕跡忘得一干二凈了。

　往年到了這個時候，他總要給攏個湯婆子。

　“你怎麼知道？”微微詫異。

　他好像總能未卜先知，世間百態皆在掌握之中。

　“看日月星辰辨別天氣。”他擔不起再次崇拜的目：

　“是我疏忽了，該提醒你多帶一些厚裳。”

　“沒有。”不喜歡他總是自責：

　“閩越四季如春，與京城氣候不同。我已經把最暖和的裳帶上了，在閩越，再買也買不到更厚的。”

　馮初開馬車的簾子，看了看外頭一片寒霜：

　“要麼到了前頭的驛站，我們下去歇歇腳。”

　他的提議，總是依的：“好在再有幾日倒春寒就要過去了。”

　馬車又行了半日，直至夜半，到了臨近京城的城邑。

　大抵明日再走一日就到了，他吩咐車夫停車，找了一客棧，牽著的手進去。

　“難得這里未打烊。”慨道。

　在馬車上走走歇歇，顛簸了幾日，這會兒都快要顛散架了。

　難得可以歇歇。

　“就算打烊，也得給我開門。”他淡然一笑。

　“為什麼？”偏頭看他，有些好奇。

　離開朝堂，二人皆是布，哪還有只手遮天的道理。

　“進去就知道了。”他擁著的肩進去，掌柜的瞧見有人進來，起初瞥了一眼，沒怎麼放在心上。

　有跑堂的過去招呼：“二位客，是要住店？”

　“是。”馮初的話音剛落，掌柜的又穩穩地看了他一眼。

　“馮爺。”立即邊拱手行禮，邊往這邊走。

　“許久不見，這里怎麼這樣蕭索。”馮初看向邊的小嫵，想著介紹。

　“這是我……”話到邊的娘子，終究意識到這樣稱呼不合適。

　改了口：“這是我老大。”

　這里是京城，不是閩越。雖然這里不會人多口雜，但還是注意分寸為妙。

　李眉嫵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說。難不是自己拿不出手？還是他對自己有什麼瞞？

　“欸！”程掌柜上答應，立即將二人迎了進來，轉吩咐店小二去溫酒做夜宵。

　三人找一干凈的方桌對坐，跑堂的已經端了個火盆過來，給三人烤火。

　炭火熏得人上暖意十足，李眉嫵卸下一疲乏，沒有多問，靜靜聽著馮初跟程掌柜談。

　“這里怎地這樣破敗了？”

　程掌柜長嘆一聲：“馮爺有所不知，自打您放權后，瑞王爺專橫霸道，便剪斷了孟淵昔日的羽翼。”

　遙想昔日姚爺被流放東北，在這里借宿的時候尚且輝煌。

　而且姚牧也是靠著干爹的爪牙，一路庇護，方才平安無恙的抵達寧古塔。

　若是換今日，姚牧被流放的路上，了許多孟淵勢力的庇護。

　莫說丟了半條命折在路上，能不能安然無恙的抵達寧古塔都兩說。

　小廝上了菜，程掌柜招呼著兩個人用膳，邊吃邊把京城的況講給他聽：

　“玄機閣被瑞王爺查封了，京城人心惶惶，只要跟孟淵沾上邊的，沒有好下場。

　還不知道宮里怎麼樣，想必也被他換了自己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