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眉嫵匆匆掃過一眼,便迅速低下了頭。
“馮公公……不是,馮大人。
奴婢名李眉嫵,是皇后娘娘指派過來伺候您的。”
見躺在床上的男人沒什麼反應,好像輕輕“嗯”了一聲表示回應。
也沒多想,便自己直起腰來,自言自語了句,“那……奴婢先去燒水做飯了。”
李眉嫵準備晚膳的時候,又去小廚房巡視了一圈,也沒看見多余的餐。
這樣看來,只能跟馮公公共用一只碗了。
倒是不介意,畢竟家里孩子多,從前經常讓吃弟弟們的剩飯。
只是不知道馮公公會不會介意……
他介意也無妨,李眉嫵決定著用就是了。
就算介意,他也不知道。
做好了飯,給他端到屋里,沒敢靠近他的床邊,只是小心翼翼的放在離床不遠的茶幾上。
然后行了禮:“馮大人……那,奴婢先退下了。”
李眉嫵出去后,又將燒好的水端進來一壺,因為沒有茶葉,只能給他準備一些清水解了。
才進屋,正看見馮初開青長衫一角,出被打爛了之后、久經不治已經有些腐爛的小。
他手里拿著一只刀片,住一端,飛快的將腐剔了下去,以免染得更多。
沒有止痛的藥,沒有止的藥,什麼都沒有。
他卻是連眉頭也沒皺一下,仿佛被千刀萬剮的不是自己小,而是……別人的。
場面太過腥,李眉嫵被嚇得愣在原地,睜大雙眼,想要逃跑,兩條卻的連爬都爬不。
馮初聽見開門聲了,卻并沒有停下手中的作,直到他確定清理干凈了,才放下長衫的一角。
李眉嫵沒忍住,跑到屋外水池旁,吐得昏天黑地。
馮初知道是被嚇跑了,也無所謂。
走了好,走了清凈。
正好他需要時間靜一靜,想一想接下來的前朝該如何鎮。
而且留下來,他保不齊哪天想起這些憋悶的事,想殺人泄憤的時候,拿開刀。
其實馮初在接到圣旨,知道皇后娘娘要送自己宮的時候,除了在心底冷笑,已經想好了,只要這個小宮敢在自己面前,表現出半分不屑或者嘲笑,他立刻要的命。
莫說是深宮之中,隨便死了個宮。即便是前朝,他被皇上派去暗殺了哪個大臣,一條鮮活的生命,在他眼中,也不過一只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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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眉嫵吐夠了,還得回屋子里,著頭皮收拾碗筷。
馮公公這種彪悍的人,想必是看著自己的腐,也能吃得下飯的人。
李眉嫵還沒進屋,皇后娘娘宮里的小太監便過來傳話了。
“李眉嫵!”
院子里,小太監狗仗人勢,站在臺階上俯視著,“跟你一同進宮的宮,如今在大皇子房里伺候,已經賜了名字了。”
李眉嫵知道在宮里,主子賜予名字是莫大的恩典,證明主子認下了這個奴才,這個奴才是有主兒的,旁人便不敢隨便欺負。
李眉嫵想羨慕,也羨慕不來,干脆也不羨慕了。
整天跟個太監待在一起,也沒有多余的人來欺負。太監不是男人,就算想欺負,也是力不從心。
李眉嫵向來習慣安自己。
小太監看著懵懵的樣子,便將話挑明了幾分,“我看你生的伶俐,怎麼這麼死心眼啊?
送點銀子,灑家我幫你打點打點關系。
如今花園還缺個宮,皇上沒事總去那散步,保不齊還能一朝飛上枝頭當凰。”
李眉嫵聽明白了,只是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三個字把對面的人噎死:“我沒錢。”
是真沒錢,要是有錢,家里怎麼會把送進宮里來當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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