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野從車上跳了下來，跟著那黑子往那人堆兒里走去。

這農貿市場里，其他賣菜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站在這幫人最前面的人就是那周途。

“周哥，人過來了。”黑子說道。

“嗯。”周途點點頭，直接沖著陸野喊道，“兄弟怎麼稱呼？”

“陸野。”他說道。

“我周途！在這兒賣菜的人習慣稱呼我一聲周哥。”

陸野點頭：“不知道你找我想要談什麼？我們可以直接開門見山地談！”

“看來小老弟也是個痛快人。既然你說話這麼直來直去的，我也不用和你繞彎子了。這麼的吧，有話我就直說了。”

“好！那我就洗耳恭聽！”陸野說道。

“你們來這里賣菜也有個兩三天了吧？這生意確實很火！不過你也看見了，因為你們這兒太火了，搞得其他人都沒有活路了！這事你是不是得給個代？”周途說道。

“怎麼代？”

“這樣吧，昨天我們這些人都開了個會，商量出來了一個辦法。你呢，一周可以來賣兩次菜！時間隨便你選，其余的五天你不能過來。”

陸野皺了皺眉頭：“這不妥當吧？”

“怎麼不妥當？我們都覺得妥當。”黑子了一，扭頭問后人，“你們覺得妥當嗎？”

“妥當。沒有比這個更妥當的。”

“對呀！大家都商量出來的辦法，沒有覺得哪里不妥當。”

“我也是在這地方了租金的，了三個月的租金！也就是說，這三個月，我可以每天都過來賣菜！我跟市場也簽了協議，協議上寫得是清清楚楚！”

“是，那是沒錯。”周途不否認這一點，“問題是你每天都這麼賣，其他的攤位活不了！我們不能因為你一家，通通都死到這里。”

“我每天上午只賣兩個小時。”陸野說道，“其余的時間我們并沒有占據。”

“是啊，沒錯。可是，就算是你們走了，剩下的多半天也沒有人過來買菜。因為那些人都等著你們過來，第二天好繼續買菜。”周途提起來就一陣陣的牙疼，“如果你想要在這里長久地賣菜，和大家友好地相，那你就一周來兩次。其余的時間就不要過來了。”

“不可能。”陸野果斷地說道，“一周兩次時間太。這些菜都是我地里種出來的，長時間不賣肯定會爛掉！所以我必須得來賣菜，如果你們覺得我影響了你們的生意，我是可以做出稍微讓步的，比如說一周來四天！或者是隔一天來一天。”

這是陸野可以作出來的最大讓步。

其實從理論上講，他本沒有必要做這種讓步。別人的生意好不好跟他有什麼關系？

做生意不就是這樣嗎？有紅火的，就有不紅火的！

不可能每家每戶都紅火，也不可能每家每戶都不紅火。

“那不行。”周途不同意，原因非常簡單，那些菜販子很有可能一次多批發一些菜，連續兩天不買菜。

如此以來，他們的生意還是好不了。

“對必須一周只賣兩次。”

“沒錯。”

“你都賺了那麼多錢了，憑啥不給大家活路？”

“也就是說，這條件我必須得答應？”陸野眉頭皺得的，“你們這有點兒不講理。”

“對，我們就是不講理了！反正話是跟你撂下了，你不答應也得答應，答應也得答應。要不然你就別在這地方賣菜。”黑子說道。

“對，沒錯。”周途皮笑不笑，“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要不然到十號，你的菜也賣不下去！”

“憑啥？憑啥？”陸魁在車上坐不住了，打開車門跳了下來，“你們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做生意賺錢靠的是自己的本事，你們自己沒本事，憑啥攔著別人賺錢？”

“憑啥？”周途干笑兩聲，“就憑這里我說了算，咋著？我看你倒是想要跟我們板？”

“我沒必要跟你們板！你們說的條件我們也不答應，這菜我們是賣定了！憑什麼你們說什麼，我們就得聽什麼。”陸魁生氣地吼了一通，扭頭對陸野說道，“上車，老四！咱們今天還就得賣，回去再拉兩車，賣個紅紅火火，氣死這幫孫子。”

“三天！”陸野豎起三手指，“一周來三天！如果答應的話，就這麼辦！如果不答應的話，那我們也沒有什麼可商量的。”

“兩天！老子說兩天就是兩天！”周途咬著后槽牙說道。

“你跟誰老子呢？”陸魁脾氣暴躁，在村里也沒有過什麼委屈，到省城里讓人給欺負了，但是絕對咽不下這口氣的。

“大哥，走！”陸野看明白了，這幫人純粹是來找事的，目的就是要把他們攆走。

既然是這樣，那就沒有商量的必要了？

“這算是談崩了？”黑子問道。

“沒錯。看樣子他們會跟咱們較上勁的！”周途轉看著那幫人，“怎麼辦？給他們點兒教訓吧？要不然，大家都等著收攤回家。”

“對！”黑子第一個先響應，“一點兒都沒錯！教訓教訓他們，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天高地厚！”

黑子的話一說完，一幫人都紛紛地亮出了家伙。

有的手里拿著撬，有的手里拿著菜刀……還有赤手空拳的，紛紛地朝著他們的車過來了。

陸野發現事要糟糕，想要踩下油門兒離開的時候，這幫人已經圍了上來。

他們用撬菜刀狠狠地砸向陸野他們的那輛新車，在上面留下大小不一的坑和砍痕，甚至連胎都給扎了。

“你們這幫狗娘養的！是不想活了！”陸魁暴怒起來，這車被他們傷這個樣子，指不定要花多錢。

“別管，大哥。”陸野眸沉如水地看著這幫人，“讓他們鬧騰，鬧騰夠了，咱們拉他們去公安局說事！”

陸魁沉不住氣，尤其是這幫人要是手又是罵人的，他咽不下這口氣，打開窗戶跟這些人對罵。

罵著罵著，雙方的怒火都被激了起來，不知道是誰拋了一個菜刀過來，看著著陸魁的耳朵邊兒，飛向了另一邊玻璃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