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爺爺愣了愣，“不然，你讓翹丫頭去說？”

聽完這話，秦江只覺得氣憤，“翹丫頭只是個小小的大夫，能有什麼本事，讓縣令大人聽的？何況，你來的路上沒有聽說嗎？”

“公堂之上，你妻子口口聲聲說藥膳方子是翹丫頭給的，明顯是想要翹丫頭替頂罪！”

秦爺爺意識到，秦江連一聲‘娘’都不肯再喚秦。公堂之上發生的事，秦爺爺有耳聞，秦不僅誣陷秦翹，還想要拉秦江下水……

他滿臉愧，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飯廳一時寂靜，誰都沒有說話。

村長嚼完饅頭，重重嘆息一聲，“江兒，即便有千萬個不是，但總歸養大了你。就算不是看在的份上，看在你父親的份上，也幫忙想想辦法吧！”

“你父親老了，他還要靠秦山這個兒子養活呢！”村長語重心長的說道。

秦江面無表的看著村長，“村長覺得秦山是個值得依靠的人？”

“這……”村長被堵住話，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沉默一瞬才說道，“總歸有個念想在。”

是的，念想。秦山雖然游手好閑，耍，一點本事都沒有，但他總歸是秦爺爺唯一的兒子，那是他生命的延續。

人救出來后，秦家二老和秦山要怎麼過日子，秦江也不用再管。

但秦山若蹲在牢中，秦爺爺眼睜睜的看著不救，心里總是過不去的。

“村長，縣令大人只關押秦和秦山十日，十日過后便會把人放出來。眼瞎你們想要縣令大人把人放出來只怕不可能，還不如想一想要怎麼給上賠償給中毒的人的銀子。”秦江提醒道。

秦爺爺艱難的開口，“真的沒有辦法救人嗎？”

“沒有。”秦江想都沒有多想就拒絕，“如果你能想辦法盡快將一千兩銀子賠償給中毒的人，或許縣令大人會視況早些放人。”

“若是這銀子十日湊不齊，只怕和秦山都不能這麼快放出來。”

秦爺爺當即臉慘白，一旁的村長一拍大，“我怎麼沒有想到這個呢！”

眼下最要的不是把人救出來，而是趕湊齊一千兩銀子賠償給食中毒的人。但是，一千兩銀子，他們這種家庭，如何拿得出來，只怕砸鍋賣鐵，也湊不出十兩來。

“秦山在鎮里的鋪子，你可以想辦法賣了。或許能湊齊幾百兩銀子。”秦江朝秦爺爺提醒道。

如今他連秦爺爺也不再喚父親，可見心里真的對秦家失頂了。秦爺爺看著秦江，一雙渾濁的老眼里有著淚意。

村長在一旁看著，除了嘆息，也說不上話。不過他卻很清楚，鎮上的鋪子最多一百兩銀子就能買到，秦和秦山又被關在大牢里，這種況下，鋪子哪里還值一百兩銀子。

能賣出去幾十輛銀子，都已經不錯了。

“江兒，我對不起你。但是，我實在沒有辦法。你、你可能已經從你娘口中知道了吧？”秦爺爺停頓一瞬，組織了一下語言，“當初我和你娘在外做些小本生意，你來到我們鋪子里的時候，大概有四五歲的樣子。”

“我們親多年都沒有孩子，見你是個男孩，邊又沒有大人，上穿著的服也不是很好的樣子，我們以為你是流浪在外的孩子，便想辦法將你留了下來。”

“怕有人尋來，我們匆匆將鋪子賣了，搬了家，換了地方。在別開始經營茶棚，日子過得還算不錯。那時候你娘還是很疼你的……”

秦江約記得些兒時的事，秦李氏也曾對他好過。但自從有了弟弟以后，秦李氏看他的眼神便變了，對他不是打，就是罵。

他那時候年紀小，不能理解秦李氏為何忽然轉變。如今想來，怕是因為他不是生的，才會有這樣的轉變。

村長聽了秦爺爺的話，覺得不可思議。所以當初秦爺爺和秦是認為秦江是沒人要的小孩，所以把人拐走了嗎？

“你們……第一次見到我，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秦江艱難的問出這麼一句話，對于親人，說不期待，那是假的。

誰都是父母生的。沒有來，何來歸？

趙三妮握住秦江的手，握得的，仿佛要告訴他，和孩子會一直陪著他。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卻能覺到旁男人明顯的激和張。

“泉州城，水月鎮。”秦爺爺說道。

“泉州城……”秦江喃喃的念著，他聽說過這個城市，就在睦州府隔壁，是個靠江而立的城市。

泉州城盛產茶葉和錦緞，往來的船只都是各地前來運貨的貨船。睦州府很窮，因為沒有熱產，全靠農作。

但隔壁的泉州卻富得流油。派放下來的員都常說，寧做泉州城的縣令，不愿做睦州府的知府。縣令的職雖然小，但卻能撈到油水。到睦州府這種窮鄉僻野為，撈不到油水不說，還很難有升職的可能。

秦江當年被秦爺爺和秦抱走的時候，大概四五歲，如今秦江已經三十二歲，過去了二十幾年的時間，就算想要尋，只怕也找不到任何線索。

“當年你到我們家的時候，上掛著一個東西，因為不值錢，你娘還留著。這一次我帶來了。”秦爺爺從懷中取出一個吊墜過去，“或許你能用這個，找到你的親生父母。”

秦江手指抖著從秦爺爺手中接過吊墜，吊墜是用一紅繩子掛著，因為已經過了二十幾年，紅繩子已經變了，或許因為不值錢的緣故，秦并沒有用心保管，大概只是隨意丟棄在什麼地方，紅繩子已經有些變黑。

吊墜不知道是用什麼東西做的，里面用毫筆寫了一個小小的江字。吊墜是黃紅的，形狀自然，呈淚滴狀。

“這是……玉嗎？”秦江疑的問。

秦爺爺搖頭，“當初你娘頁以為是上好的玉石，拿去當鋪問了，說是某種樹木的樹脂，并非玉石。”

“樹脂？”這個秦江倒是了解，有些樹會分泌出一些。比如桃樹到了分泌出的東西，桃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