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元說:“大伯大伯娘,他們只是幫我保管房契地契而已。”
張金花像是忽然被掐住脖子的公,一下子不出聲了。
眾皆嘩然。
顧玉梅一下子得了這個把柄,哪里肯放過,當即跳起來道:“好你個張金花,你們把二弟家里的房契地契都拿走了,還敢說沒霸占他們家的財產?”
“連隔房孤的財產都不放過,你還能更不要臉一點嗎?”
張金花顯然從未想過會出現這種況,一時竟不知如何應對,慌之下,竟順著顧元元的話往下說:“我們只是暫時幫保管而已……”喃喃重復:“對,我們只是暫時幫保管,只是幫保管而已。”
顧元元微微一笑。
很好,有張金花這番話,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
得到消息匆匆趕來的顧海和顧杰父子倆,聽到張金花的話,止不住臉大變。
這個蠢貨!
這種事當然要否定到底,怎麼能承認?
這麼一來,豈不是表明他們大房霸占二房家產的事是真的?
不然二房的房契地契又沒長腳,好好的怎麼會跑到他們大房來?
村民們竊竊私語,看向顧家大房一家的眼神都不好了。
然而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了,只能想辦法找補,把事圓回來。
顧海忙大聲道:“我們也是看元元還小,又是個姑娘家,房契地契放在那里不安全,這才好心替保管。”
這話別說顧元元,就連看熱鬧的村民都聽不下去了。
人群里不知道是誰說道:“剛才還說人家年紀不小了,再不出嫁就了老姑娘,所以急著把許人,現在又說人家還小。”
“所以顧元元到底是小還是不小?”
眾人哄堂大笑。
顧海一家被村民嘲笑,臉青白,實在難看。
顧玉梅怪氣的說道:“可不是,元元都是要出嫁的人了,難道連張房契地契都看不牢,還需要大哥大嫂幫忙保管?”
反正顧河家的房子和地,得不到,大房也別想得到!
眼看村民們看向他們一家的眼神都跟帶了刀子似的,顧杰忙道:“姑姑,這就是個誤會。”
“當時二叔二嬸走得匆忙,家里糟糟的,堂妹一個沒經過事的姑娘,爹娘怕忙中出錯,疏忽了安全,就多看顧幾分。”
“考慮到二叔二嬸出殯上山,家里沒人,為免宵小趁機室竊,從而造重大財產損失,所以爹娘才暫時替堂妹保管房契地契。”
“后來,二叔二嬸的后事辦完,爹娘本要把房契地契還給堂妹,結果堂妹又因為傷心過度,病得起不來,這事就這麼耽擱下來。”
“要說我們霸占二叔家的財產,那是絕對沒有的。”
顧杰沖著在場的村民團團拱手:“正好現在村子里各位叔伯都在,這會兒還請替我們家做個見證,看著我們把房契地契還給堂妹。”
顧杰說到這里苦笑:“不然以后,我們渾是都說不清楚啊。”
聽說要把房契地契還給顧元元,張金花非常不樂意。
當時找得那麼辛苦,才把二房的房契地契拿到手,現在還沒捂熱就要還回去,這讓怎麼甘心?
張金花不死心道:“拿著房契地契有什麼用?”
“嫁出去之后,家里的房子和地還不得我們家幫著照應?”
“既然這樣,房契地契也由我們替保管還更安全,也省得還來還去,還多道手腳。”
末了還問顧元元:“元元,你怎麼說?”
顧元元笑了笑,說:“我的事,怎麼好意思一直麻煩大伯大伯娘呢?”
張金花急得差點跳腳,下意識喊道:“哪有什麼麻煩……”
顧杰打斷的話,沖顧元元正道:“元元堂妹,我娘的意思是說,二叔二嬸去得突然,只留下堂妹一個,我們是一家人,多照顧你是應該的,說麻煩什麼的,就太生分了。”
他到這里,話鋒一轉,又道:“不過房契和地契,還是堂妹自己收著才好,我們只是在堂妹出嫁之后,幫著照看一下房子和地,讓它們不至于荒廢了。”
“畢竟堂妹嫁得有點遠,要經常回來打理屋子和地不太方便。”
能把這麼無恥的事說得理直氣壯,無比聽,不愧是讀書人!
顧元元笑了笑:“多謝堂哥替元元著想,元元激不盡。”
張金花卻差點跳起來,道:“我不記得房契地契放哪里了。”
顧海一把拉住往回拖,喝道:“記不起來就回去找!”
“我跟你一起回家找,今天非得把房契地契找出來還給元元。”
張金花掙扎道:“顧海,你干什麼,放開我!”
顧海把拖出人群,這才低聲音,恨鐵不鋼的低聲罵道:“你蠢啊,就算把房契和地契拿給那死丫頭又怎麼樣?”
“房子和地在這里,難道還能搬走?”
“你之所以把許給這麼遠的人家,不也是抱著嫁得遠,顧不上這里的屋子和地,最后這屋子還是得留給我們住,地還是得留給我們種的打算嗎?”
張金花還是不愿:“我可沒想過讓帶著房契地契嫁出去。”
“要我說,這房契地契,還是得留在自己手里才踏實。”
顧海罵道:“你以為我不想?我倒是想留,可你看現在的況,這房契地契是能留下的嗎?你想讓村里人一輩子脊梁骨不?”
他抱怨:“這會兒倒舍不得那兩張房契地契,那你剛才干什麼去了?你剛才要是不認賬,就什麼事都沒有!”
張金花不在意道:“罵兩句怎麼了?罵兩句又不會塊!”
“說起來,就是你們兩個男人太要面子了!非得讓我給找門相當的親事。”
“要我說,就那皮,又又,不拘是賣給鎮上的有錢老爺,還是賣到花樓里去,都是一筆不的銀子。”
張金花說:“你們要是聽我的,把這賤皮子賣出去,哪有今天這檔子麻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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