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子,讓子叔去給秀兒立個戶,給的東西單門立在名下,將來就算過不好東西也還在。”
趙給出主意,維護秀兒的利益。
“這得和你爺爺商量,回頭我問問啊。”
錢氏一聽心里也有點猶豫。
“您商量商量,這十里八村可有過得不好的姑娘,嫁妝花完了奪走了,啥也不剩下。
娘家哥嫂還嫌棄累贅,老娘要靠兒子養,心疼著急也沒辦法還是要把姑娘再嫁掉,苦著呢。
我哥哥們肯定不能這樣,就怕萬一選錯爺們咋辦,留一手還是有必要的。”
“回頭我去和當家的說,家里就這一個姑娘,給出了多大力了,對秀兒好就弄上,大妮都有戶頭呢,的嫁妝都在戶頭下面,人村長和林嫂子明著呢。”
李嬸子先一步點頭應了。
“嬸子,我說的沒錯吧。”
趙和好姐妹好了一場,臨走怎麼也得把姐妹的未來利益先保障了才能放心。
“對,還是丫想的遠。”
李嬸子點頭。
“對了,丫你有戶頭麼?”
錢氏反應過來問了。
“有呢,去縣城上學的時候爹就悄悄給立上了,就怕姑娘委屈。要不然當家的為啥讓管錢呀,不喜歡,脾氣犟又不好糊弄。”
徐氏低頭干活,聽見這話笑了。
“原來你早有戶頭了,我們都不知道啊。”
燕子驚呼一聲。
“你要羨慕讓你娘給你立一個,賺了錢給自己買地買鋪子做地主,跟著我不差錢。”
趙用胳膊撞了一下燕子。
趙燕嘿嘿一笑,得意的翹著下,“我爹說過幾日忙完了給我弄去,我哥也答應了在胭脂鋪里賺的錢都是我的,他自己賺不要我的。”
庚子也疼妹妹,其實也是家教,老子作風正疼閨,兒子也是有樣學樣。
“那就好。”
菜都上齊了,趙們也上桌吃飯了,姑娘嬸子們坐一桌,在一起說說話,這里頭也有趙然,不過馬氏不在這一桌,在另外一桌。
今兒是趙斌的好日子,大家都高興,桌上有說有笑,菜極為富油水大,村民都吃的很滿意。
趙因為要守孝坐在桌上陪同,但吃的是徐氏單門做得飯菜,素的。
趙然專挑吃,燕子看不過去就說了,“趙然,你大伯去世還沒多久呢,你這就吃上了,是不是不太好呀。”
眾人這才回過味來,看了眼趙的碗,是一碗酸湯素面,桌上的菜真沒過。
“是啊,趙然,那好歹也是你大伯,你咋地也得裝個樣子吧。”
有老人不贊同的皺眉。
趙然尷尬的停下了筷子,眼珠一轉說:“不是都挪了族譜麼,那就不是一家人了。我為啥要給別人守孝啊。”
秀兒吃的也是素面,自打知道是一家人全家老小都沒吃過了,都是素的,五爺爺規定的。
“虧你說得出來,好歹也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這麼多年,你連起碼的人心都沒有。”
同村的老太太一聽這話更生氣了。
“就是,我經常看到你姐姐去給你爺爺上香磕頭呢,人家咋會做人懂得恩呢,你咋不知道啊,白眼狼!”
同桌的嬸子們也不樂意,各個都像你這樣,以后誰敢過繼孩子呀。
同村過繼的比較常見,一個村的能見到,又是一個姓的,基本上都連著親呢。
趙然被訓得紅了眼睛,“不是你家的事你管那麼寬做什麼?他家那麼有錢我吃點有怎麼了?”
聲音尖利了起來,著臉繼續吃。
家里自打父親走后這日子也是七八遭的,做飯一點油水都沒有,本沒有,娘回來了略好點但錢都被爹拿走了,也沒,實際上已經很久沒吃過了。
“你就是白眼狼,沒見過你們這樣無無義的種子。”
“就是連秀兒都吃素了,你還不如人家呢,什麼玩意。”
嬸子們七八舌的聲討。
在眾多人的毒舌下,趙然的筷子依舊朝著飛奔,一點不含糊,趙搖頭嘆息,也明白這事罪了。
“算了,嬸子們不提了,我爹有我們親生子守孝就夠了,大家快吃趁熱吃,涼了不好吃了,吃不完大家帶回去一些,別嫌棄,我們也不能吃。”
趙笑著打圓場。
“哎!好好,你是個好姑娘,明兒我也把我姑娘送去讀書。”
“那好,算數認字很重要,將來嫁了人不至于被蒙騙唄。”
趙笑著附和。
“可不是,你們還記得遠山窩子里最窮的那個村麼,聽說有個姑娘嫁了,男人賭錢和人簽了契約,騙著媳婦摁了手印,自愿賣,上吊自殺了,鬧得可大了。”
“就是因為不識字唄。”
老太太一聽就明白了,吃了不識字的虧,讓自家男人給哄騙了。
“對,可不就是不識字,騙自賣自,男人一點責任都不用擔,但沒想到媳婦是個烈的,上吊自殺了,男人竹籃打水一場空,讓賭場打斷了扔出去,家里也掃干凈了,得虧沒生孩子。”
嬸子們搖頭咂舌,這要是嫁錯了人一輩子都毀了。
“所以說還是要識字算數啊,起碼不會被人蒙騙了去。識字算數還能出去找活干,總不至于太被。”
趙趁機勸說大家伙送孩子去學堂讀書。
“丫說得對,反正我是送我家三個孩子都去讀書了,將來哪怕學個手藝也得要識字呢。”
剛才罵趙然的老太太高興地顯擺。
“那我回頭也把孩子送去,當家和我商量來著,我家不富裕,有點猶豫,你們這麼說我還是送去讀書吧。”
有個嬸子也想通了,最近一直在作坊里干活賺錢,手里確實攢了兩個大子。
熱鬧的吃了席,大家各自散去了,趙然磨磨蹭蹭的留了下來。
趙家里要守孝,就把席面沒吃完的菜給各家都打包一點帶回去吃,也好早點收拾了。
趙然一直在跟前打轉,妨礙趙收拾東西干活。
沒好氣的抬頭,“你要干啥能不能痛快點,沒看見我在干活麼?”
很不雅的翻了個白眼。
“姐。”
趙然著臉笑了。
“別這麼喊我,不是一家人了,你喊我名字就行,有事直說。”
“能不能讓我也去胭脂鋪干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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