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侯府。
程二老爺這些日子忙著侯府爵位的事,忙的不可開,好不容易在家半日,早飯一過,程二夫人就來了書房。
“老爺,長安傳來的消息,你知道了吧,大哥真是糊涂,居然找個那樣的婿,月璃可是正經的侯府小姐,又是嫡出。下嫁給一個商人,我們侯府的臉還要不要了。以后瀅兒出嫁也得影響。”
吳氏說得可憐,程二老爺皺了皺眉,他就是為了這件事回來的。
今兒一早去芳齡閣見了蕭氏,雖說蕭氏不待見月璃,但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擅自為蕭氏做主。
“大嫂說了,既然是大哥做主,我們送嫁就是。”
“那……”吳氏訕訕,程二老爺不敢得罪蕭氏,自然也沒有哪個膽子。
“那程家的商鋪呢?”吳氏小心翼翼,語氣又有些焦急。
“倒是沒有另說。”
吳氏松了口氣:
“老爺,可不能讓月璃那丫頭這麼無理取鬧,那不是一百兩,那是夠侯府吃幾輩子的銀錢。”
程二夫人想起那些錢就疼,如果不出意外,那些錢本來已經就是的了。
“商人最是詐,再如此下去,等他們真了親,依孟家的手段,咱們可是什麼都沒有。”
“如今里是你管著侯府,外面是咱們暉兒在撐著,那些錢本該就是咱們拿著來籌劃。咱們出了力,他們就得出錢,如今一個死了,一個菩薩得供著,就連小的還要霸占著財產,也不想想,若是沒有侯府,算什麼。”
“你看看這整個大周,有沒有像這樣的,為嫡大小姐,拋頭面做這些事,傳出去連累瀅兒也得讓人笑話。”
“侯府上上下下都是我們在持,哪里不花錢,倒好,拿錢送給外人,你這個親叔叔,有和沒有也是一樣的了,眼里哪有我們,可還像話?”
“我們苦也就算了,可暉兒呢,暉兒在軍中,若沒有錢財打點,哪能出頭啊,那這侯府,可真就沒落了。”
“大哥死了,按理來說,爵位就該你繼承,但是現在,半點音訊都沒有,咱們是該做的不該做的都擔著了,但是錢錢沒有,名名也沒有。”
“你要是再放任不管,那這個侯府你也別想著做當家人了。”
吳氏說著說著嗚嗚哭起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程二老爺一陣心煩,“好了,上次我派去的人都被送了回來,還有以前放的樁子都被拔了,可能知道些什麼。”
程二老爺做賊心虛,一想到自己的大哥是自己手的,心里多有些膈應。
吳氏哼了一聲:
“一個小丫頭片子,能知道什麼,就算知道,又能怎麼樣,現在能依靠的只有我們。再說了,是上頭有人要他的命,就算不是你手,也會有別人,落到別人手上,還不定怎麼磋磨呢,你給了他一個痛快,真論起來,該謝你才是。”
“你可倒好,瞻前顧后,怕這怕那,一家子跟著累,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說著,又嗚嗚地哭起來。
程二老爺在屋里來回踱著步子,看吳氏如此,心里一陣煩,“好了,我知道了,我會與說。”
“至于爵位,我已經打點好了,很快就會有消息。”
說到爵位,程二老爺面稍愉。
籌謀了那麼久,就差這臨門一腳,怎麼可能不用心費力。
吳氏聽了,了淚,“爵位也只是名聲好聽,最要的是那些真金白銀,有了錢,就什麼都有了。”
吳氏自然不是真覺得爵位沒用,有了爵位,的兒子以后就是正經的侯爺,的兒也能選一個好些的人家。
只是現在聽程二老爺的意思,爵位沒有問題,也就不用再心。
等爵位有了定論,再拿到了那些錢,好日子就算是來了。
吳氏心里打算著自己的小九九,面上不顯分毫。
“如今正是最好的時機,大哥剛走,你作為程家唯一的男主人,接收程家的生意是天經地義。之前沒去是怕大侄傷心,怕多想,給一些時間緩緩,這麼說法,咱們面子里子就都顧到了。”
“若再晚些,那些管事被一蠱,難免多生事端,對咱們只有壞。要我說,等爵位的事有了定論你就親自去,名正言順地要回來,這侯府又不是只咱們的。”
“此事我自有主張。”
程二老爺看了一眼,“你別管這些了,多陪陪瀅兒,也差不多到說親的年紀了,我去蘇姨娘那里。”
說完,頭也不回,大步走了出去。
吳氏恨得牙,當初出錢出力的時候怎麼不要別管,這會子眼看事要了讓別管。
過河拆橋,呸。
還有那個狐子,等了正經的侯爺夫人,拿到了那些錢,頭一件事便是料理了蘇氏母子。
程雨瀅一進門,就看見吳氏氣急敗壞要摔東西的樣子。
從一旁倒了一杯茶遞過去。
“好好的,生什麼氣。”
吳氏本來怒不可遏,見是自己的兒,氣一下卸了一半。
吳氏最驕傲的,就是這一雙兒。
兒子建功立業自不必說,兒也出落地亭亭玉立,且懂事聰明。
程二老爺之所以有事會來與商量,這個子能在程二老爺心里有個一畝三分地,全靠生了個好兒。
“還不是那個蘇氏,你父親難得過回來,居然去一個姨娘那里,傳出去了,也不怕別人笑話。”
“母親,這種小事,別人也只敢背后說說而已,若是沒有份地位,沒有家業撐腰,別人就敢欺到咱們頭上來。”
程雨瀅一說就在點子上,讓吳氏明白事的重要。
“蘇氏母子,不足為懼,等一切塵埃落定,他們也不過就是秋后的螞蚱,母親不想見到他們,有的是辦法。”
吳氏看著自家兒沉著冷靜的樣子,心中一陣欣。
“瀅兒說得對,是娘想左了。”
說完,又討好般溫聲道“爵位的事,聽你爹的意思,是差不多了。”
程雨瀅喝了一口茶放下,點了點頭,當初出了那個主意就知道會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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