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字,念tuo二聲,它的意思跟汜差不多。”
“嗯嗯……”徐鎂點頭。
王遠抬眸看,聲音像是帶著溫度的清風。
“這兩句的意思連起來就是,江水靜流積沙島,心的人兒別飛,從此在不和我相,不在相聚便離去,將來一定憂傷不已。”
“江水改啊,又河,心的人兒,被除非,從此再不來看我,不見一面就離去,將來再嚎哭有何益。”
“哇!你懂得好多啊!”
徐鎂抬起頭,真誠的朝王遠豎起一個大拇指。
小丫頭的眼睛里有,耀耀生輝,又似星閃閃。
那閃爍的,如有神力,一瞬間過眼眸,直達神志。
王遠整個兒怔住,看著那雙眼睛好一會兒沒能回神,直到徐鎂手在他面前晃了好幾下,他方才回過神來。
“你怎麼了啊?”
徐鎂一臉擔心。
王遠雙眸逐漸聚焦,第一時間卻是去看徐鎂的眼睛,眼看著那雙眼里沒了,只剩下擔憂時,心下忽地有些煩躁。
“沒事。”
垂在桌下的手微微收,王遠輕輕吸了口氣,怕徐鎂不放心,又努力扯出一個笑來。
“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嗎?”徐鎂不大放心。
“嗯。”王遠點頭,低下頭看著書頁道:“這首詩,你還有什麼不懂的嗎?”
徐鎂聞言認真地想了一會兒,輕輕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先前我只是不認識這幾個字,現在雖然認識了,但也沒明白這首詩在講什麼。”
王遠垂著頭,睫遮住眼簾,雙眸也不知是不是在看詩詞。
“這首詩,講的是一個子被丈夫拋棄背叛的故事……”
-
“主……”
亥時,徐青云出現在徐家附近的林子里,施施然地迎著月站在那里。
黑巖自他后出現,單膝跪地行了一禮。
“夫人已經平安抵達康平府。”
“嗯。”徐青云淡淡應了一聲,卻是半瞇著眼眸看著夜空。
黑巖好奇,順著他的視線往天上看,卻看不出什麼特別來。
“主……”他猶豫了一瞬道:“那邊已經在催了,主還是早日啟程的好。”
聞言,徐青云眸驟然暗沉,連帶著周的氣都跟著降低。
黑巖脊背一寒,渾的神經都繃起來,他的頭越發低了下去,忍著恐懼,著頭皮勸道:“那邊的事,總是要解決的,您早些去,還能早些回來。”
徐青云沒吭聲。
月皎潔,卻又冰冷無。
山間吹來的夜風帶著草木香的氣息,卻也改變不了它涼寒的事實。
撲通撲通撲通……
夜太安靜了,安靜的黑巖只能聽見自己心臟跳的聲音。
冷汗先后從脊背和額頭冒出來,很快便打了裳。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徐青云總算是開了口:“我知道。”
聲音落下的一瞬間,黑巖如臨大赦,險些的倒下去。
“我先前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的如何了?”
剛松了口氣的黑巖聞言瞬間打起神,“已經準備好了。”
“嗯。”徐青云沒再說話,也未曾回頭。
黑巖等了一會兒,都沒等到他說話,便悄聲退下。
徐青云在林子里站了好一會兒,直到上沾滿了草木香和秋夜的涼氣,這才收回視線,轉一步一步朝著徐家走去。
回到徐家時,孟氏已經睡下,徐青云在庭院里短暫的停留了一瞬后,方才進了自己的屋子。
蘇晚,不過才離開了幾天而已,他卻已經油生出離開了許久的錯覺。
他躺在兩人躺過的床上,只覺得蕭瑟寂寥,就連棉被都覺得有些涼。
以前,似乎從不這樣……
他翻了個,面朝里,看著蘇晚躺過的地方,忽然有些不敢想自己離開這里后,該要怎麼辦?
這麼想著,他低頭,靠在蘇晚睡過的地方深吸了一口氣,半晌,落寞自嘲的一笑:果然,吃過糖的人,是沒辦法吃苦的。
得到過溫暖的人,也沒辦法一個人度過冰冷的黑夜。
若他有的選,定是要將照亮他的溫暖錮在側,一時一刻也不分開。
可,他有的選麼?
徐青云自嘲的笑,手抱住了蘇晚的枕頭,卻發現枕頭上蘇晚的氣息已經很淡很淡。
他心里的煩躁開始增加,他忽然很想什麼都不管,立刻快馬加鞭跑去康平府找他的。
可是,他不能。
他有太多事要做了,他得趁著蘇晚不在的這段日子,把那些事離好,如此,他才能安心的離開……
-
因為睡得不好,翌日醒來時,徐青云有些頭痛。
他皺著眉頭著太從房間里走出,半閉著眼睛去了廚房。
然而,走到廚房的一瞬間,他猛地回過神來,整個人瞬間清醒不說,甚至還生出了七八分的防備。
著眉心的手垂落在側,在虛空中抓了下什麼,若是黑巖在,便知道,那是他家主慣有的挲劍柄的作。
以往,一旦有這個作,就代表,他家主,要出手了。
但,徐青云的上沒有刀,也沒劍。
所以,他眸暗沉了一瞬后,默不作聲地走到櫥柜前,弄了一碗水,一飲而盡后,便轉走了出去。
“南公子……”
庭院,南翊珩正坐在桌邊慢悠悠地扇著扇子,瞧見徐青云過來,揚著角貴氣風流的笑了。
“我還以為你要裝不認識我呢!”
徐青云深深看了他一眼,“我娘子不在。”
“哦。”南翊珩緩緩點頭,笑看著他說:“我今日來,不是來找你夫人的,是來找你的。”
“找我?”徐青云皺了下眉頭。
“對,找你!”南翊珩尾音上挑,嗓音里帶著笑意。
“大娘已經出去了,不如你坐下來,我們好好聊一聊。”
“沒必要。”徐青云手整理了一下袖,看都不看南翊珩,“我和你之前,沒什麼可聊的。”
“啊?是嗎?”南翊珩浮夸的睜大了眼睛,做作道:“那可就太憾了……”
他說著,站起來,搖頭嘆氣,邊往外走,邊拿著扇子在掌心一下一下敲著。
“看來,我還是等你夫人回來好了……”南翊珩說著,頓住腳步,勾笑了下,一邊的眉眼微挑:“我此番來,帶了點兒有意思的東西,我想,你夫人……會興趣的。”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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