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蘇晚剛要說話，就被徐青云拉住了手，接著驀然睜大了眼睛。

然后就對上徐青云明亮又無辜的眼眸，“你看，我沒騙你。”的確是睡不著。

蘇晚角了下，覺得手里的東西燙手的很，忙不迭地往后，卻是被人死死摁住。

“娘子……”烏黑的眸子像是染了霧氣，看上去迷離又可憐。

“你……”蘇晚氣得咬牙，這人……是吃準了吃這一套，所以才一直裝可憐嗎？！

“娘子……”徐青云低下頭，麻麻的吻便落下來。

“你幫幫我……”他啃咬著蘇晚鎖骨上的，語氣說不出的可憐，可摁著蘇晚手的力道，卻毫未放松。

“不許撒。”蘇晚掙不開，一張臉得通紅。

大尾狼！

“娘子……”徐青云睜開眼看，神很是委屈。

“也不許裝可憐！”蘇晚氣噎，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徐青云頓時更委屈了，“可我睡不著……”

蘇晚氣得咬牙。

寂靜中，四目相對，一個委屈可憐，一個咬牙切齒。

半晌，蘇晚見他委屈又可憐地眨眼，終究是沒忍心。

-

翌日，蘇晚一覺醒來時，邊已經沒了人，著眼前的虛空愣神了好一會兒，才作緩慢地抬起手。

看到自己白的手已經被干凈，昨晚的事便海浪一般涌出來，蘇晚一張臉瞬間紅了個徹底。

臟了，真是臟了！怎麼能做這種事！

蘇晚拽過被子蓋住臉，害地在床上打滾。

但想到徐青云最后附在耳邊說的那句，“娘子，我喜歡你啊。”心臟沒出息地跳了節奏。

禍人啊……

難怪有帝王會要人不要江山，這人的，實在是太大了！

-

因著害，蘇晚在床上翻騰了好一會兒方才起，可一出門，就看見孟氏坐在廊檐下出神。

一旁的妝奩里擺滿了各針線，孟氏手中的帕子也才繡了幾針。

蘇晚站在原地靜默了一會兒，抬腳走了過去，手拿過孟氏手中的針線，方才輕聲喚：“想什麼呢？娘。”

“是啊……”孟氏慢半拍地回過神來，看著蘇晚緩緩笑了。“不？娘在鍋里給你留了飯菜。”

蘇晚搖了搖頭，挨著孟氏坐下。

“娘是擔心相公嗎？”

“嗯。”孟氏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消失，眼簾和角一同垂下。

“只是去送一封信罷了，應該很快就會回來，娘別擔心。”蘇晚抱著孟氏的胳膊，溫聲勸著。

孟氏抬眸，神復雜的看了一眼，輕輕拍了拍蘇晚的胳膊，“娘知道了。”

蘇晚心下一跳，怪異像是吸收了養分的藤蔓，麻麻地爬上來，將原本安定的一顆心，包裹住。

無法呼吸，亦無可逃。

“洗漱去吧，娘給你弄吃的去。”

孟氏站起，朝著廚房走去。

不知是不是蘇晚的錯覺，在孟氏走下臺階的那一瞬，聽見一聲很輕很輕的嘆息。

是有什麼被忽略了嗎？

是有什麼被忽略了，對吧？

可……

蘇晚張了張，看著敞開的院門，過院門，看見遠的河水，越過河水，看到樹林，看到蒼翠的青山。

似乎……真的忽略掉很多東西。

但，本，似乎就很容易讓人迷茫。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在意一個人的時候，一個人的時候，注意力就容易被扭曲，分散，注重點會變化，就連思維，似乎也會遲鈍。

蘇晚抬手了眉心。

是大意了，看來……需要好好想一想，仔細想一想。

-

“二嫂……？”

徐鎂第三次喊蘇晚時，對方總算回了神。

“怎……怎麼了？”

見徐鎂神怪異地看著自己，蘇晚茫然。

“看來你沒聽見我說的話。”徐鎂嘆了口氣，順手一指道：“有人找你。”

蘇晚順著手指的方向過去，便瞧見站在那兒的王遠。

“遠表哥？”

王遠神微變，移開視線攥著拳頭，極為別扭地小聲道：“吃飯了嗎？”

“？”蘇晚茫然的眨眼。

“我……”王遠補充，卻是好一會兒才接了下半句：“說了。”

蘇晚：“？”

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思維遲鈍的蘇晚，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

“很棒！”蘇晚豎起大拇指，起走過去，興高采烈的拍了拍王遠的肩膀，“干得不錯，遠表哥，俗話說得好，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攀登，你現在都能一口氣說四個字了，等回頭會考時，肯定能出口章。”

“嗯。”王遠靦腆的移開視線，看向不遠的雜草。

徐鎂視線在兩人間打轉，神不置可否。

“坐吧。”蘇晚轉過，一邊擼袖子一邊道：“你們先坐會兒，我去給你們切西瓜。”說完，不等王遠答話，便往院子里去了。

王遠看著的背影消失在院，到了邊的話，不得不咽回去。

“坐啊……”

視線剛落下來，就跟坐在桌邊的徐鎂來了個對視，王遠子驀地一僵，卻見年僅十歲的小丫頭沖他翻了個白眼，而后十分嫌棄的努著下招呼他。

王遠：“……”

“不坐拉倒。”

徐鎂撇了撇，低頭翻看手抄書。

王遠沒吭聲，順著的視線，看向手抄書。

悉的紙張，悉的字，是他抄的，沒錯了。

“你怎麼還不坐？”

徐鎂再度抬起頭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皺著眉頭道：“你老這麼站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欺負了你？”努了努，又說：“我可沒欺負你！”

王遠忽然有些想笑，想說這小丫頭是瘋了嗎？一個十歲的小孩，如何能欺負自己？

但，他太久沒笑過了，以至于僵的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牽扯，導致他原本清秀的面容看上去有些扭曲。

“你……你想干嘛？”徐鎂心下一跳，戰略后仰。

腔里的笑意霎時間消散殆盡，王遠下顎線繃，郁的臉一瞬間像是結了冰。

“你……”眼看著對方黑著臉，一聲不吭地走到自己對面坐下，徐鎂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冷戰。

“你……”徐鎂往后了子，抑著害怕提醒：“我二嫂可就在院子里，你要是……”

沉嫌棄的目看過來，打斷了徐鎂的話。

“你……你這是什麼眼神？”徐鎂有些急了，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你還嫌棄我？”

王遠移開視線，從懷里拿出另一本手抄書放到桌上。

他什麼也沒說，但，徐鎂看到那本手抄書時，表卻是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