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棲風院。
宋弗看著眼前的流蘇和玉珠。
“今日辛苦你們了,做得很好。”
玉珠聽宋弗這麼說,松了一口氣。
雖然事先宋弗代了怎麼說,還怕自己說得不好。現在得到了宋弗的肯定,心里的一顆石頭才落了地。
宋弗:“以后棲風院就給你們兩個了。
連翹不會回來了,我這里也不會再來其的人,你們兩個好好當值就好。”
流蘇和玉珠都點點頭。
“是,娘娘。”
宋弗看向玉珠:“無論任何事,你只聽我的話,拿不定主意的,直接來問我。”
“是。”
玉珠滿口應下。
心里高興壞了,這是宋弗對的信任。
宋弗見如此,想了想還是多補充了一句:
“等一年期到,你便出府去就好。這一年里,做好你該做的事。”
“是。”
說到這個,玉珠低著頭,聲若蚊蠅的應了一聲。
宋弗揮揮手:“去吧,連翹不在了,你全權接從前的事務,現在去悉悉。”
“是,娘娘。”
玉珠出了門,宋弗才又看向流蘇:
“你的主子是陸公子,我絕對信任他,便也絕對信任你。
你遲早會回去,便也不必對我有愧疚,只要做好我代的事,那我便激不盡。”
流蘇知道宋弗說的是什麼意思,在讓放寬心。
其實陸涼川讓來的時候,除了傳送消息,只代了一樣,便是留在宋弗邊,聽遣用。
覺得出來,對于宋弗來說,和玉珠是不同的。
倒也沒有別的什麼嫉妒的緒,只不過心里有點怪怪的,覺宋弗說這話像是在提醒們的后路似的,莫名的覺有些傷。
“是,奴婢在娘娘邊一天,便一日聽娘娘差遣。”
宋弗笑了笑:“如此,便很好了。”
這時候,玉珠帶著前頭的丫鬟進來稟報:
“娘娘,丞相來了。”
宋弗看出去,宋立衡比想象的來得更快一些。
仔細詢問了消息,目微凝。
宋立衡來了,便是知道了這一場事是故意鬧的。
玉珠帶了丫鬟出去。
流蘇問:“娘娘,可是要見。”
“來了,自然是要見的。”
宋弗坐到梳妝臺前,流蘇過來替梳理發髻,一邊開口問道:
“娘娘,可是丞相查到了什麼?
那兩個人去換良籍,我們并沒有安排自己人,而是直接讓他們用錢開路。
而且另外有幾個腦子靈的也跟著一起換了良籍出了城。”
宋弗:“無礙,知道了就知道了。”
宋立衡坐到丞相這個位置可不是吃素的,自然有他的方法獲取真相。
而且對于他們這種位極人臣的老狐貍來說,證據只是輔助,他們更相信自己的直覺。
流蘇:“那丞相此番來,是來秋后算賬的?”
宋弗搖頭:“局面已經形,算賬沒有意義。
他不是朱姨娘那種后宅婦人,凡事都要爭個高下,爭個你死我活,那是小孩子過家家。
像他們這樣的人,出了事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善后。”
眼前這件事,態度強,從手顯然不可能,那便只能從另外一個人手。
朱姨娘,活不了。
照理來說,出現這種事,只要把表面功夫做好,讓朱姨娘負荊請罪一番,這件事也就算了了。
但是,宋立衡自己來了,那就說明他還有別的目的。
宋弗猜測:
他想來探一探自己的底,他想找到自己做這一出的機。
一顆棋子,生出了自己的想法,是不被允許的。
流蘇想到剛剛丫鬟說的那些話,面疑。
“娘娘,奴婢有一事不明,既然丞相是要朱姨娘負荊請罪,怎麼還坐馬車而來,應該要將朱姨娘綁過來才算有誠意,也才能多在老百姓口中掙回一些口碑。”
宋弗:“不,他這樣做才是對的。
一般的人都會像你這般以為,這樣才更能現丞相府的誠意,也是能最快扭轉口碑的做法。
但是,事已經發生,到這個地步,在老百姓們中,謠言已經產生,宋立衡再怎麼盡力挽回丞相府的口碑,效果也并不大。
大家只會說一句態度不錯,但絕對不會很容易很快的推翻對丞相府的看法。
所以,宋立衡干脆直接放棄了對這一部分人的代。
而把目放在了宮里和朝堂。
我是太子妃,是皇家的兒媳,這件事在我這里是被迫鬧出來的,但是他若還要去做一場戲,便有用輿論綁架我的嫌疑,企圖讓我看在他們態度不錯的份上原諒他們,這是侵犯到了皇家的尊嚴。
既然如此,那便大事化小,國事化家事,不讓外人看熱鬧。
盡力做出一副為保皇家面自己委屈的識大形象,說不好還能撈到皇帝的一點好。
如此換算下來,放棄民間對丞相府的名聲,去夠皇帝的好,才是利益最大化的做法。”
流蘇恍然大悟。
雖然還沒有太清楚其中的細節,但是也大約明白了宋立衡做這一出的用意。
更驚嘆于宋弗的聰慧,把人心和人算得明明白白。
“那眼下我們要如何應對,娘娘可要做些準備。”
宋弗:“不必,他既然要跟我談,那我便跟他談。”
端看誰的演技更好,端看誰能騙得過誰。
自然是對宋立衡說的每一個字都保持懷疑態度。
做好準備和宋立衡談這一場,一是現在還不是跟他攤牌的時候。二是要探一探宋立衡究竟有多大的野心。
讓后面在對付李元齊的時候,或許可以利用一二。
“別讓太子太早回來。”
流蘇點點頭,想到一件事:
“在做這件事前,娘娘和太子說這都是丞相的意思,是為了去除齊王的眼線。
但眼下丞相上門,太子會不會有所懷疑,懷疑娘娘說了假話?”
宋弗:“沒關系,懷疑就懷疑,能瞞著便瞞著,若有一日瞞不住了,直接把丞相給齊王做事的事出來,我便能摘得干干凈凈。
而且宋立衡表面投靠太子,實際卻是齊王的人,他比我們更怕暴。”
流蘇:“那若到時候真的攤開了講,太子知道了丞相做的事,對丞相防備,那娘娘的日子怕是也不好過。”
宋弗:“不會,我跟太子是利益共同,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沒有找到更好的替代品之前,我都不會有事。”
宋弗不怕這個,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若事無法控制,不會給李元漼對上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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