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正?”
我不太明白,“啥封正啊。”
“你長大就知道了。”
它眼睛仍舊盯著我家房門,微微的靠後,“總之我不能讓別人看見我的,不然我就沒機會封正了。”
我似懂非懂的點頭,“那你知道韓霖他媽是被誰殺死的嗎,他媽死的很慘的。”
“就是那個跟在一起過的男人!”
小討厭說完就直接越上牆頭,眼睛還直看著我,“對了,你跟那個陸二……”
“陸星月麼,怎麼了?”
它想說什麼,但只歎了口氣,隨即就從牆頭蹦了下去,不見了。
“哎!”
我有些著急,還有好些問題沒問呢,孫桂香的那個男人為什麼要殺死,還有到底什麼是封正啊!怎麼封啊!
“四姐?”
屋門打開,小六一臉疑的走出來,:“你跟誰說話呢。”
“小討厭啊。”
難怪小討厭一直瞧著屋裡的方向看,是知道小六要出來了啊。
小六不懂,“小討厭是誰?”
我想了想,“就是和小綠一樣是我的朋友。“
小六隨即就要有些害怕般的打了個激靈,也不敢多問,走到我前看著我抱著的盒子,“四姐,這是啥啊。”
我‘噓~’了一聲示意他小點聲,然後寶貝的打開手裡抱著的盒子,“你看,這是陸星月給我的,星星還有月亮……”
小六皺著眉拿出一個五角星,“這是啥。”
我聲音得很低,“不知道,陸星月說是一種水果,你吃……”
……
那晚我跟小六在屋門口吃了所有的星星還有月亮,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高興,當著陸星月的面有時候我會不好意思,但是在小六面前我做什麼都是無所顧忌的,那個糖葫蘆五角星被我吃了,糖葫蘆香蕉也被我吃了,不知道是不是糖吃的太多,心裡甜了,日子也開始變得輕松暢快。
沈叔叔一天天的見好,我算是親眼見證了一個奇跡,那就是看著他的肚子一天天的消減,臉上的黃也慢慢的褪去,也就一個星期的功夫,我突然發覺,原來沈叔臉正常時五是如此的文雅,著書卷氣的好看。
而我最讓我覺得輕松愜意的是跟陸星月之間不再針鋒相對的關系,在我放學後,他會拿出我不敢相信的耐心給我念那本張娃子的小人書,“張娃子看著特務小頭目……”
“不,是小木頭……”我很認真的糾正他,“木頭,不是頭目。”
陸星月蹙眉,“明明是頭目麼。”
“你講不講啊!不講我去寫作業了……”
“好,我講……”他帶著幾分無可奈何的樣子看著小人書,“上前直接將一把匕首了敵人的心口。“
“不是的!”
我再次糾正,“是一把勺子,一把勺子進了敵人的心口!張娃子是用勺子的!”
陸星月清了一下嗓子指著小人書上的字,“這兩個字,念匕首,不念湯匙的……”
“可我太姥就是這麼給我講的!我只聽太姥那個版本!”
他似乎明白了什麼,點點頭,“好,那就一把勺子進了敵人的心口,特務……額,小木頭他被這把勺子就這麼奪去了命,而張娃子就這樣……”
我坐在石階上笑著看著他講故事的認真側臉,我知道他是讓著我,我也很清楚太姥在我小時候給我講的小人書是有很多錯字,因為姥姥給我講的時候,就是念匕首,還有頭目,可我也會糾正姥姥,這是太姥留給我的東西,是我的念想,我不允許別人去更改太姥給我的故事還有念想。
“要再聽一遍麼。”
我搖搖頭接過小人書,“不了,一遍就行了。”
他輕點了一下頭,拿過我盒子裡的發卡看了看,“你這個發夾我好像在你們這的縣城哪裡見過,我回去之前,再給你買一個新的吧。”
聽著他的話,我卻莫名惆悵,“是不是你們很快就要走了。”
他轉臉看向我,“你覺得我們是快點走好,還是多住幾天。”
我笑不出來,“那一定要多住幾天!一定啊!”
他看著我的樣子角輕輕抬起,帶著那麼一戲,“為什麼。”
“因為……我……”
我想了半天的理由,憋的臉紅脖子的看著他手裡拿著的發卡,“你不是說要給我買發卡嗎,這個很難買的,你得在縣城找好多天呢,你得買完才能走!!”
說完,我也顧不得去看他的反應,搶過他手裡的發夾抱著盒子低頭就向屋裡奔,直到一頭撞到盛叔上,“哎喲,小妹妹,走道得看路啊……”
陸星月的笑聲在後響起,“我記得了,我會慢慢找的,不著急。”
我抿了抿角,抬腳要進屋,盛叔卻在我前一擋,“小妹妹,你再去門口和小陸老板玩一會兒,你姥和沈總在屋裡談事呢,不讓人進去打擾。”
談事?
姥姥這些天的不好,一直就躺在炕上休養也不出屋,當然了,也是因為姥姥不出門活,我才能在放學後在院子裡和陸星月玩啊聊會天,不然我也知道姥姥不太喜歡我和陸星月走的太近的,就連二舅昨晚都趁小六不在提醒我說,不要跟陸星月走的太近,要保持距離。
我不懂為什麼,就問二舅,我說陸星月現在也不欺負我了,他人很好的,還讓盛叔開著車帶我和小六一起坐去兜風呢。
二舅給了一個很讓我想不通的理由,他說我是孩子,不要跟男孩子走的太近,不好。
我說有哥哥不好嗎,陸星月是我的哥哥啊,我們班有很多孩子都有哥哥的。
二舅不多言,就是讓我聽話,可我不想太聽這個話,因為我覺得二舅的理由太牽強,在我這也站不住腳,所以我才會在今天放學又抱著我的寶去找陸星月,當然,一開始的打算是讓他給我講講小葉紫檀的,我對不懂得東西都有很強烈的求知,可是不知道咋的就讓他給我念上小人書了……
“盛叔,我姥要跟沈叔叔談什麼啊。”
盛叔聳了聳肩,“不知道,應該是啥要事兒吧,神神的,你去玩兒吧,大人的事你小孩兒不用跟著心。”
說話間,姥姥推門出來了,“都進屋吧,一會兒要吃飯了。”
我應了一聲,抱著盒子進屋,看著姥姥如常的臉心也放了放,我對姥姥和沈叔叔聊啥其實不太關心,就是能看著姥姥起還能做飯就覺姥姥這是沒事兒了,只要姥姥好,那別的在我這兒就都不是事兒了。
可一進裡屋,沈叔叔的表卻很不多味兒,嚴肅中又著那麼一凝重,“沈叔叔,你怎麼了。”
他搖頭,臉依舊繃,“沒事。”
姥姥進來看著沈叔叔的樣子歎了口氣,“小沈啊,如果你覺得很為難,那我……”
沈叔叔抬手打斷了姥姥的話,“大姨,我說過您對我有過再造之恩的,只是很多事,我也不清楚,但你放心,我回去,一定會仔細調查,這個忙,我會傾盡全力去幫的。“
姥姥吸著鼻子點了點頭,“你知道,大姨也是為了自己的孩子……不過大姨托付你的事,除了你以外,千萬不能再讓第二個人知道。”
沈叔叔面沉重的點頭,“我懂,您放心吧,我一定會給您辦好的。”
姥姥還是歎氣,“這是我的心病啊,如果你能幫大姨祛了,那大姨真是這輩子都謝你,這段時間先好好的在大姨這住著,回去不著急,這個病得慢慢養,養好了咱們在回,啊。”
看著沈叔叔點頭,我在旁邊一直沒有,雖然我聽不懂他們說什麼的,不過我很清楚我問也是沒用的,就像是盛叔說的,我是小孩兒,除了玩兒和學習,大人的事兒是不會讓我去過問心的。
晚上的這頓飯吃的依舊熱鬧,原因很簡單,孫桂香的事件有了突破進展,下半找到了!
那明月在飯桌上講的是詳詳細細,就跟當時是跟著公安民警一起把孫桂香的下半挖出來似得,“你們猜那下半是在哪找到的,小南山的後面!這個埋得絕對深,要不是公安他們去勘察發現有碳灰本就不會去那挖,哎呦,那都被燒的都黑不拉圾的,再加上這些天爛的,本就看不出個屁了,你說那個變態也怪,他幹啥玩意非把下半給燒了啊……”
姥姥在旁邊淡淡的張口,“這種的很缺德,要是純粹的變態我不了解,不過要是被誰指點過……那就有說道了,上下分離,部焚燒,明顯的是要把這個孫桂香困在小南山,就是有怨氣想找殺的人報仇都沒辦法,沒了,走不了多遠的。”
那明月訝然,“媽,那就是說孫桂香的魂兒以後就留在小南山了?這也太嚇人了,這誰還敢去小南山啊。”
姥姥仍舊是無所謂的樣子,“有什麼怕的,像這種的下去肯定要吃苦頭,待在上面太一照,沒幾天就化了,不氣候的,除非,能抓到替,借口怨氣藏在哪,不過沒那能耐的,抓替厲害的也就是水鬼了……”
那明月吧嗒了兩下,除了咽唾沫不敢在吱聲了,也是,讓姥姥說完這不滲也不行了。
我看著那明月倒是想聽點我興趣的,“二舅媽,那個殺人的抓到了嗎。”
其實就算我聽到了小討厭跟我講說的誰是殺人兇手也沒用的著我去公安那裡提供線索,人家也不是吃幹飯的,來村裡一趟很快就鎖定嫌疑人了,要說為什麼會快,因為孫桂香以前的那個姘頭跑了,本來不跑人家公安還沒太懷疑,這麼一跑,嘿,那不是這孫子是誰啊,這通緝令當時就發出去了!
那明月搖頭歎氣,“哪那麼簡單,警察說追查呢,誰知道跑哪去了!”
盛叔又開始百年捧哏,“你說說,這犯上犯不上呢!”
姥姥角一撇,“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不管咋說,殺人就得償命,這是古往今來的道理,跑,那是跑的事兒麼。”
沒人應聲,沈叔叔明顯跟姥姥談完後就心思繁重,一碗小米粥都沒喝完就放下筷子,“我吃完了,你們慢慢吃啊。”
一旁的陸星月看著他有些不解,“你一碗都沒吃完呢。”
沈叔叔擺手,“不吃了,你們吃吧,啊。”
我抬眼看向二舅,他一直也沒說話,坐在那裡,心事重重的,要不是有二舅媽和盛叔,這頓飯指不定又是個無言的結局了。
……
一大清早,還在睡的我就姥姥給拎起來了,我閉著眼抗議,“姥,今天放假,不用起早上學……”
“姥要領你出門。”
姥姥說著,也不管我願不願意,服胡的給我套著,直到洗完臉,我看著姥姥放在門外的燒紙才愣了愣,:“姥,起早去上墳啊。”
裡被姥姥塞了一塊餅幹,點下頭就拉著我朝院子外走,“早去早回,上午我還得去趟鎮裡去給你沈叔叔買幾條鯽魚燉湯給他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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