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雪夜逃

老吳闖了進來，楚昭等人聽得清清楚楚，看他進來都起了，老吳跌跌撞撞走進來，臉上紅漲著，酒氣熏天，楚昭看了眼雪石，喝道：「你想做什麼！」

老吳冷笑一聲：「最看不起你們這種公子哥兒了，不就投胎好點嗎？整日裡誰都瞧不起！如今落到這般境界，還不是和我們一樣！看你們還囂張得意什麼！話音才落，老吳已一鞭子颼的一下向楚昭甩了上去，沒想到那一剎那，一個白影一閃，雪石卻忽然撲在了楚昭上，生生了這一鞭，他那羽大氅已被剝了去，只剩下棉白中，因著楚昭一向和他同吃同住，用的料自是進上的，用的料子又輕又薄，那鞭子上大概有倒刺，一甩便直接被撕開了一道口子，裡頭象牙似的登時就腫起來一道，醒目極了。

那老吳怔了下，雪石也不說話，只擡了眼睛去瞪那老吳，他相貌本出，怒視之時目亮得驚人，而因為戴著的玉冠已被除下，長髮披下，又襯得一張臉多了幾分嫵，那老吳白日打劫之時並未注意雪石的相貌，如今一看，不由自主道：「這羊長得還真他媽的好看，不會是個娘吧？」

雪石自最恨人說他生得似子，宮之後更是深恨於此，被老吳這麼一說更是怒視於他，越發艷驚人，老吳哈地笑了聲，猛然上前將雪石從楚昭上提了起來，就著那服撕開的口子一撕一扯，那平坦口上大片雪白的便了出來，楚昭怒喝了一聲：「賊子敢爾！」卻因為被捆著，完全阻止不了老吳的行為，雪石氣得膛上下起伏，從臉到脖子全漲紅了，因著前邊才哭過，眼皮子微微腫著，睫纖長，咬得通紅，旁邊一同進來的兩個匪徒看到這般景象，都不約而同吞了下口水，其中一個年紀小一些的有些失道：「這是男的啊……怎麼養出這樣的皮……」

老吳看了看楚昭一旁的神，嘿嘿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大家公子經常就好這一口，家裡管得嚴，就在書房裡養些清俊的書僮瀉火……我看，這小羊只怕就是養來做這個用的吧。你看這大的護著這小的，倒是意綿綿呢……」

楚昭饒是再怎麼鎮定，這下也已氣得臉鐵青，惡狠狠道：「休得胡說八道！我們是兄弟！」老吳用帶著惡意的眼掃視著雪石，冷冷笑道道：「這般相貌的，我看多半就是個兔兒爺！」

一個匪徒問：「什麼兔兒爺？」

老吳蓐了下雪石的頭髮，雪石吃疼，臉被擡了起來，出了線條優而張的脖子曲線，那結幾近於無，一張秀麗絕倫的臉漲得通紅，老吳呵呵笑起來：「你太小！不知道有些男人是當人用的！邊疆南風館那些小相公，你見過沒？」

那小匪徒臉上發紅，口吃道：「怎麼當人用？」

老吳眼睛直往雪石下三路跑，信口道：「從拉屎那兒進。」

那小匪徒眼睛都瞪大了，口而出：「那多臟啊！」

老吳哈哈地大笑起來：「那些公子哥兒喜歡啊！聽說有些小相公比人還得勁兒……我看這兔兒爺白白的，長得比人還好，裡頭的皮子定然也和人不差……」一邊惡意道：「可憐你年紀小，沒見過幾個人，不如今兒讓你開開眼吧。」話音才落，楚昭已是咆哮起來，老吳卻本不理他，拎起雪石就要去扯他的子，雪石大驚，目齜俱裂，他只是手被反縛著，腳卻是自由的，立刻力掙扎起來，老吳大概是醉了，卻有些拿不住他，人道：「還不上來幫忙！」

兩個匪徒嬉笑著上來就拉雪石，雪石拚命掙扎。

雙林本來被捆著一直在角落低頭減自己存在的，現在卻被這況嚇了一跳，雪石是因罪沒宮的，罪奴和他們這些良人的不同，是直接全切的，子一，就要陷，而這些匪徒一旦發現自己綁來的人裡頭有太監，楚昭的份自然便是貴人，不小心綁了惹不起的人，最好的作法……自然是殺人滅口，到時候他們本來就岌岌可危的境況就更危險了。

雙林背上微微出了一汗，看著雪石劇烈掙扎著，他們幾乎按不住，正口上罵著，打了雪石一掌，雪白的臉上登時就腫了起來，雙林忽然破口大罵道：「你們這些天不蓋、地不載、該剮的賊殺才！打不死、拷不殺的腌臢畜生，這輩子你們是娶不著人斷子絕孫的命，所以狗娘生的那鳥只配做這等攪屎……」他前世今生，從未說過一句髒話，如今到了絕境，不由將自己聽過的所有最髒的話都罵了出來。

那群匪徒見他忽然發，都楞了一下，聽他罵得臟，臉上都湧上了怒氣，都顧不上按著雪石，那老吳原本是要戲耍雪石的，如今被他這麼劈頭一罵，登時大怒：「還不上去打幾個耳刮子，打爛這賊驢的子！」

兩個山匪將雪石往地上一甩，將他捱得撞在了柴房堆上，登時就暈了過去，挽了袖子上來就給了雙林幾掌，打得雙林耳朵嗡嗡作響，兩臉登時腫了起來，火燒火燎，裡也有了腥味，那老吳卻還未解氣，一邊人將他吊上樑上，提了馬鞭來甩了幾十鞭子，到底上有酒，下午又才打劫過，上力不足甩累了，看著雙林雙目閉一不應該是暈了過去，上出了不痕，滴答地往下淌，才罵罵咧咧地算解了氣，然而這麼一鬧，卻也沒什麼心思再鬧，畢竟喜好男子這口的人還是，先也不過是戲耍罷了。正好外頭有人經過，不得進來又勸誡了幾句說這是大爺說了不要弄出人命來，又拉著老吳說去喝酒，那老吳想必忌諱肖岡，也沒心戲耍雪石，便鎖了門出去了。

天漸漸黑了下來，雙林自被吊上樑開始，就閉了眼睛調整呼吸，放鬆，轉移注意力，儘量讓自己進練瑜伽時的忘我狀態中，當然這很難，因為實在太疼了，鞭傷以及麻繩捆吊著他的手腕劇痛，他有一段時間的確意識模糊起來，依稀聽到楚昭似乎喚了他幾聲，他渾疼痛，沒有應他。直到不知何時，他又漸漸清醒了些，睜開眼睛，看到屋黑漆漆的，外頭有一點雪照進來，他能看到自己足下的地板有一汪凝結的黑，想必是自己流的。

屋子的角落裡楚昭和雪石相互靠著一不似乎睡著了，他了已經麻木的手腕，覺到手指已經快沒知覺了，這樣繼續吊下去，只怕他的手要廢掉，他調整了一下呼吸，擡了頭去看吊著自己的繩子和房梁，這時楚昭睜了眼睛看了他一眼，坐直了輕聲道：「霜林，你醒了？」

他轉頭看了眼楚昭，黑夜裡看不太清楚，他也沒有說話的力，他需要累積力氣，他深呼吸了一口，以捆吊著自己的手腕為支點，將子翻轉了上去，手腕因為力而傳來了劇痛，剛過鞭打的傷口又重新流了出來，他全抖著知道自己力氣不多，必須一舉功，強忍著疼痛，終於將子從自己雙手中翻了過去，將被反吊著的自己變了正吊，這一下讓他眼目森森，但他扔咬著牙，深呼吸，繼續以手腕為支點，用盡全力氣將自己子向上翻，好在他自練習瑜伽，子，終於將雙足到了房梁，他腳一勾房梁，借力整個人都翻上了房梁。

下頭楚昭顯然吃了一驚，卻顯然知道不可驚人，一聲不吭地註視著他，雙林伏在了房樑上，全抖，太疼了，他吸著氣用牙齒咬著那捆著自己手腕的草繩，直到牙齒似乎都有腥味了，才磨開了繩子，他迅速從樑上的繩子了下來，然後跑過來將楚昭的繩子解開，繩子很，天氣冷他又被捆了半日，手指凍僵了，十分不靈活，解了很久，楚昭覺到他著自己的軀一直在微微發抖，覺到了時間的難捱，好不容易解開了繩子，楚昭低聲道：「要想辦法逃走，雪石在發燒。」雙林心裡一沈，手過去一，果然雪石額頭滾燙，雪下他臉蒼白他低聲道：「不如小的先掩護殿下逃出去，再找兵來救他，那個肖岡應該不會殺人。」

楚昭斷然拒絕：「不行，不能留他在這裡，他們如果發現他凈了，只怕要殺人泄憤。」

雙林語塞，心下卻不由對楚昭多了一分高看，他若是只顧自己，把雪石丟下，倒是貴族做派，卻沒什麼值得讓人效忠的了，到了這等生死關頭，一旦離棄，之前那些眷顧優容都將變得蒼白無力和毫無意義。

這時雪石也醒了過來，看到雙林，吃了一驚，卻被楚昭摀住了，低低道：「莫做聲，你堅持一下，我們很快就能逃出去。」

雙林去推了推門知道外頭鎖上了，柴房很簡陋，窗子釘著幾木頭，他去拿了柴火將那木頭撬開，聽了聽外頭靜悄悄地，便俐落地鉆了出去，然後接應著楚昭、雪石都鉆了出來，天寒，外頭山寨裡冷清一片，因為只以為他們是富人家生慣養的公子小廝，所以並沒有十分在意，他們三人趁著夜悄悄向山下逃去，逃出山門的時候，正在雪裡深一腳淺一腳逃跑的時候，卻是驚了狗，狗狂吠了起來，山寨裡的燈紛紛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