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姝念看著賀尊,想著他能來到這裡的一片心意。
罷了,舊賬尚且存著,等司結束了再算。
目視前方。
賀尊跟小新一左一右坐在邊,左手跟賀尊十指相扣,右手跟小新十指相扣。
這一刻賀尊完全不會吃醋。
他知道,他們彼此都需要陪伴與支撐的力量,要為彼此的依靠。
庭審的過程並不順利。
首先審的是溫姿雅的案子,當小新聽說,自己活生生的母親,還躺在手臺上笑著詢問第二個孩子是男孩還是孩的時候,不到一分鐘,就因為方琳給注的藥水有問題,導致原本一切狀況良好的母親忽然大出,兇險到來不及輸急救,就在十五分鐘失去了生命。
聽到這個,溫姝念渾發抖、泣不聲。
小新則坐在座位上氣暈了過去。
溫姿雅的案子實在是勁,也是過去不曾報道過、外界不曾知曉過的。
這一整個上午,都是關於這個案子的各種熱搜:#最毒婦人心#、#新生兒被剪掉舌頭能活嗎#、#親舅舅的兇殘程度#、#一豪門深似海#、#賀尊溫姝念#、#賀新#……
所有人都知道,原來賀尊的親弟弟賀新,不是賀家真正的孩子,是賀尊一家人在新疆旅遊時候遇見又領養的,還是溫姝念的親弟弟。
賀尊跟溫姝念的CP,立即補腦出一出出「命中注定我你、緣分天、冥冥自有定數」等人肺腑的畫。
中午休庭的時候,溫姝念姐弟因為哭的太難了,所以本吃不下東西。
賀尊就在邊上勸著:「多還是要吃點的,不然下午哪裡來的力?小新,你要是不吃,下午有要暈過去讓你姐姐擔心?」
姐弟倆想起母親大出的畫面,吃不下葷腥,只用了一點素餃子。
就在他們用餐后,喝咖啡休息的時候,休息室的門被敲響。
Darin進來,看著他們:「,吳泊東的律師過來,說是有事跟您商量。」
溫姝念眼中只有厭惡。
華銘馭馬上就明白了,看向溫姝念道:「肯定是來問我們,那份你簽過字的諒解書去哪裡了,他們想要這份諒解書爭取從輕發落的機會。」
溫姝念:「讓他滾!」
Darin:「是。」
門外,很快傳來律師的怒罵聲:「溫姝念!你不能出爾反爾!縱然你舅舅對你有千般不是,但是你舅舅是你舅舅,你是你,你不要忘了你是怎麼找到你弟弟的!答應給諒解書,就一定要給!出爾反爾那你跟小人有什麼區別!」
溫姝念火了,嘩地一下站起,沖著門口怒罵:「你道德綁架我!老娘不吃這一套!吳泊東是怎麼樣的人就配我怎麼對待他!你給老娘有多遠滾多遠!滾!」
賀尊開口:「Darin!你們是不是不想幹了?」
此言一出,門口瞬間恢復了清凈。
溫姝念緩緩坐回去。
可下一秒,就看見小新低著頭,一直一直哭。
溫姝念摟住他:「小新,不哭,都過去了,現在壞人就要到懲罰了,我們應該高興!」
小新痛苦著,比劃著手語,賀尊啞聲翻譯著:「媽媽在手臺上,問我是男孩還是孩,可是沒有人告訴,到死都不知道我是男孩還是孩,我舌頭被剪了,疼痛我都不記得了,可是媽媽卻是清醒的,崩的時候一整個手室都是惡狼,環伺著,眼睜睜看著去死,當時該有多疼、該有多絕,甚至到最後一刻都不知道我是男孩還是孩……」
「小新!嗚嗚嗚……」
溫姝念一直在努力剋制自己的緒。
可再也控制不住,抱住小新,姐弟倆抱頭痛哭起來。
案子一共審理了三天,法庭宣布擇日再判。
賀尊擔心溫姝念的緒,捨不得離開,可是劇組那邊催的厲害,他也確實有很多課程落下,不得不回去。
臨走前,他叮囑父母一定要好好照顧溫姝念。
離開前,他抱著溫姝念在額頭上親了一下:「我要回去了。」
溫姝念沒說話。
賀尊看這三天跟自己相好的,覺得他們之間應該沒有矛盾了,了的小臉,便跟著Paul離開了。
整個社會輿論沸騰了,他們萬萬沒想到,溫蘭這樣大在心的慈善家居然養出了一個狼子野心的兒子,所有輿論都直指法院,民眾要求立即判決吳泊東夫婦與方琳死刑,並且要求立即行刑。
這樣的呼聲,愈演愈烈。
一直到除夕夜的前兩天,溫姝念像往常一樣來到了公司。
剛從車裡下來,在保鏢的護送下走到電梯前,後面忽然傳出來兩道腳步聲。
溫姝念等人回頭看去。
吳清月、吳清潤姐弟哭著跑著衝過來,一個個撲通撲通地跪在溫姝念的面前!
吳清月泣不聲,幾乎把自己放的卑微到了塵埃里:「念念,嗚嗚嗚~念念,姐姐求你了,你放了我媽媽吧!我爸爸是對不起你,那就讓他去死吧,但是我媽媽有什麼錯,只是從頭到尾都在聽我爸爸的指揮而已,是被的,不是故意的,念念姐姐求你了,我們家已經沒人了,我們是你唯一的親人了,你看在我跟潤潤的份上,放過我媽吧!」
吳清潤一個勁給溫姝念磕頭:「表姐!嗚嗚~表姐我求你放過我媽吧!表姐!我求你!潤潤給你磕頭了!」
保鏢們立即將這對姐弟拉扯著,往後丟了丟,沒有傷到他們。
但是前腳剛放手,他們後腳又追了上來。
溫姝念著這對姐弟,就想起以前在溫家大宅里,大家全都簇擁著溫蘭,一幕幕的往事。
外婆的音容笑貌,浮現眼前,甚是懷念。
溫姝念眼尾一紅:「如果哀求有用,如果磕頭有用,那換我跟小新給你們磕頭好了,求你們也大發慈悲,饒過我的媽媽,可好?」
吳家姐弟一窒!
溫姿雅死了這麼多年,如何饒過?
溫姝念看著他們獃滯的模樣,冷冷一笑:「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在這世上,我唯一的親人就是小新,還有賀家的人!你們兩個,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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