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郢與薛鸝一齊離開這件事,遠比他想的要麻煩上許多。
夏侯氏似乎是盯上了鈞山王府,越是命人阻止他離開,越讓他心中不安。
最后離開之時,趙郢只帶了為數不多的兵衛以免引人注意,他托父親的舊部幫他周旋,這才順利地離開了。
薛鸝換上了男裝隨行,只是那艷的一張臉,實在怎麼看都不像個男子。好在披上他的貂斗篷后,的半張臉都在其中,不特意去看倒也不引人注意。
離開當日正在化雪,路上難行,他們走得也不算快。薛鸝還是來了才學會騎馬,勉強能讓自己不摔下馬罷了,倘若馬跑得快些,便心驚膽戰渾僵著不敢。既是梁晏的未婚妻,又是趙郢阿爹的心上人,他也不好與同乘,待離開不久,甩開了夏侯氏的耳目,他便命人去城中的長史那尋了一架馬車,好讓薛鸝過得舒坦些,也不耽誤他們趕路。
薛鸝從前騎馬也僅僅是與魏蘊們坐在馬上,讓人慢悠悠地牽著走。后來與梁晏在一,兩人共乘一騎,他握著韁繩將護在懷里,更是安心自在。如今當為了趕路騎了大半日,方才知道這是件多難捱的事。
薛鸝下馬之時兩都有些微,最后是被趙郢抱著上了馬車,而自己幾乎連都要不開了。每一分苦,便怪到魏玠頭上,心中定要暗暗罵他兩句好寬自己。
趙郢與薛鸝同歲,由于趙統對薛鸝的心思,他每每與薛鸝相對都有幾分不自在。薛鸝看得出他的心思,為了讓趙郢護著,日后到了趙統面前也替言幾句,便時不時與趙郢搭話,漸漸的二人便也親近了許多。
趙郢倘若騎馬累了,便跳下馬坐進馬車與說話。
對于這個俘獲了自己父親芳心的子,趙郢實在是有些好奇。父親并非沉溺的人,他的母親病逝后,父親鎮守封地始終不曾再娶,后院里的妾侍也鮮會被寵幸,前幾年也都給了金銀還了良籍,讓們歸家再嫁,偏偏冒出了一個薛鸝。前不久父親還寫書信回來,問他薛鸝是否找到了。
“你如今與魏蘭璋結了仇,他若真如你所說,必不會放過你。既如此你可想好了如何告訴樂安?”
薛鸝卷起竹簾過小窗去看風景,不以為意道:“我如何與你說,便如何與他說,沒什麼分別。這件事錯不在我,若是他因此怪罪于我,便算我看走了眼,從此一拍兩散,還能忍如何?”
事已至此,薛鸝也沒有法子,并非不想瞞著,只是瞞不過罷了,坦誠相待反而對彼此都好。
趙郢沒想到能如此灑地說出這種話,畢竟前看著的,他還當薛鸝是極了梁晏,離了他便活不下去。不免訝異道:“你不是喜樂安嗎?怎說得如此輕易?”
“說的輕易罷了”,薛鸝嘆了口氣,無奈道:“他若當真因此與我離心,我定是要傷心絕,可這也說清了他不如我想得那般要好,既如此,我還能怎麼辦呢,自然是想開些?傷心歸傷心,日子還得好好過。”
薛鸝都想好了,路上討好了趙郢,待途徑上郡,看一眼梁晏,告訴他自己平安即可。而后再去找鈞山王尋求庇護,讓趙郢攛掇鈞山王收為義。
想到這些,薛鸝心中安穩了許多,而后倚著車壁笑道:“我能不能好好過,還要看郎君了。”
這話說得曖昧不清,趙郢面上一紅,慌忙道:“你且放心,你于阿爹有救命之恩,便是我與蕓娘的恩人,我們自然是要護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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