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松上縣城里買東西,順道兒去給栗蓉家里寄了些年貨。
大隊里邊殺年豬,栗蓉大著肚子沒過去,反正也沒們的份兒。
放假的大牛帶二牛不知道上哪兒回來,小的一臉紅彤彤的,不斷地吸著鼻子,流著鼻涕水。
栗蓉“哎呦”一聲:“大牛帶弟弟上哪兒玩兒去?咋不穿多點,給自己冷冒了,小心你爹娘回來收拾你。”
大牛有些不服氣:“他自己沒跟著我,跑去跟虎子他們玩兒雪,你看他兒都了,等些爹娘又要罵俺。”
他那委屈樣,給栗蓉看笑了:“你是哥哥呀,不過這次是二牛不對,玩兒雪玩到服,現在流鼻涕,今晚就冒,讓你爹娘送你去醫療點打針!”
二牛聽到要打針,手背迅速抹了下鼻子,吸溜了下,哇地起來:“俺不要打針啊!”
大牛在旁邊幸災樂禍:“都你不要玩兒雪了。”
栗蓉了二牛的臉,冰涼涼的,對大牛說:“快帶弟弟去換條子,等些真冷著了。對了,你們怎麼還不回來?”
大牛晃著腦袋對栗蓉說不知道,一邊拉著二牛回屋換子。
趙青松在縣城里忙完事兒就回來,買了些牛回來做水煮牛。
趙青松在家,基本會把家務攬下來,他做的飯味道雖然比不上栗蓉,但也不差。
像水煮牛這種不用什麼水平的,經栗蓉指導,他做的還真是像模像樣。
直到趙青松把牛理好,趙母們才回到家。
栗蓉探頭出去,喊了聲兒娘:“我們這兒給你們煮飯了,別做了,一塊兒吃。”
趙母笑了笑:“那敢好嘞,俺跟老大媳婦兒先把這分好的豬理了去。”
理,其實就是將豬洗干凈,還有一些臟都弄好,放在搪瓷盆或者鍋里,最后擱在雪地里,存到過年吃。
趙母看趙青松還在做飯,想著加些菜,拿了些豬過去給趙青松順道煮了。
栗蓉見趙父跟趙大哥都沒回來,便問:“爹跟大哥怎麼還沒回來,是不是在公社那邊吃?”
公社里殺豬,會做一頓飯給殺豬匠和來幫工的社員們吃。
趙父和趙青楊都去幫忙殺豬了。
“對,在哪兒吃著呢,不用等他們,一幫大老爺們兒還要喝燒酒呢。”
水煮牛里,加了不白菜葉子跟豬,弄得跟麻辣燙一樣。
栗蓉吃的很過癮,這要是有丸子跟菌菇,那就更棒了。
栗蓉一不留神把自己想的說出來了。
趙母笑笑:“大冬天哪里有菌子,等夏天雨水多的時候,山上才會長菌子。”
栗蓉笑笑,也是,這里大冬天的哪來的菌子,要是在現代就好了,溫室大棚養,冰天雪地還能吃上新鮮的菌菇。
這菜鮮香麻辣,連大牛都不嘰嘰喳喳了,抱著米飯大口呼嚕著。
何杏他慢點,剛要說他別吃那麼急,等會兒嗆著,大牛就大聲咳了起來。
“嘶~好辣咳咳~”
何杏給他拍背:“都你慢點了。”
“太爽了,吃了一點兒都覺不到冷了。”
趙青松說:“今晚的菜做的辣了點,蓉蓉最近偏辣口的。”
趙母看了栗蓉的肚子:“咋之前吃酸的,現在吃辣的?酸兒辣,到底是男娃還是娃啊?”
栗蓉說:“男娃娃都無所謂。”
大牛說:“那可以生兩個,一個弟弟一個妹妹。”
趙青松給大牛夾了塊牛:“說的好,二叔給你吃。”
“嘿嘿。”
栗蓉撲哧笑了,知道雙胞胎是不可能的,都檢查了那麼多次了,要是雙胞胎早檢查出來了,而且這肚子大小也不像雙胎。
吃完飯,趙母跟何杏主收拾碗洗,讓趙青松帶栗蓉出去走走。
栗蓉現在肚子大,要多,才有利于后面的生產。
趙青松也不跟們客氣,牽著栗蓉出去。
外面氣溫低,栗蓉不想出去,趙青松就帶在院子里來回走。
過了會兒,栗蓉突然打了個噴嚏。
趙青松怕冷著,趕給帶進屋里。
“我想洗澡了。”栗蓉打了個哈氣,“早點洗完早點說,話說爹跟大哥還沒回來嗎?”
“沒聽著靜。”趙青松往炕里加煤塊,把火兒點起來,“把這點著兒,我就去給你拿水過來洗澡。”
“嗯嗯。”栗蓉地笑著,扶著肚子坐在炕上,拿起炕桌上放著的紙筆陷思考。
趙青松弄好炕火,站起來看見栗蓉又在想名字,湊過去看了眼:“起好名兒沒?看你想了好久了。”
“名字可是娃兒們一輩子的大事兒,”栗蓉看了眼他,“當然要好好想想。”
這里的冬天冷的要命,越冷炕上越是舒服。
去年沒懷孕栗蓉都賴床,今年懷孕更是嗜睡。
一覺睡到了大中午。
趙母看起來,跟說:“鍋里有熱粥,豬粥,老二讓你起來就去吃。”
栗蓉點點頭,用鍋里的熱水洗臉刷牙,含糊地問趙母:“趙青松上哪兒去了?”
趙母說:“大江那里不是凍住了嗎?今年隊里有人說是要挖個,然后抓魚,老大跟老二都過去看呢。”
栗蓉笑笑,剛要說話,就聽趙母吐槽:“這麼凍的天兒,不知道哪兒來的魚。”
栗蓉吃完粥,肚里暖和和的,外面不下雪也沒太沒風,倒是不怎麼冷。
在家里呆著無聊,正好大牛回來,又要出去看,也跟著出去。
走出村,又走了段路才到社員們抓魚的地方。
那里圍著不人,還沒走進,就聽到喊聲兒:“上魚兒咯!”
大牛一臉急切,想跑又不跑,栗蓉拍了拍他的肩:“你先去吧,我在后面慢慢走。”
大牛唰地飛出去,進人群里看。
栗蓉慢慢走過去,看著大江冰面抿住,不太敢走上去。
人群里,有個了趙青松:“趙青松,那是不是你媳婦?”
趙青松回頭一看,還真是他那大著肚子的小媳婦,看著往冰面上試探,眼皮突然一跳,顧不上看上魚網了,匆匆地朝栗蓉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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