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巧?”
只是臨時被趕下車,隨機選擇了這家小飯館,竟然會遇到何居正?
何居正穿著全套西裝,恐怕只有也自己不覺得違和,進來后自然地解開一粒扣子,西裝下掛在椅背上,這樣以來,便沒那麼突兀了。
他的作行云流水,一看就知道經常這麼做。
“修遠就在附近,你沒來過嗎?”
陸恩熙往外看,注意到周圍高層建筑,不遠一棟高檔寫字樓外面,亮堂堂寫著律所的名字。
修遠兩個字早聽了,也知道大概方位,只是今天有心事沒分神去觀察環境。
這麼說來,確實巧。
司薄年要是知道他的逐客令換來一場偶遇,反而給別人提供機會,不知道會作何想。
莫名的,陸恩熙想笑。
“對修遠我可是如雷貫耳,只是沒進去過,作為行業的常青樹和風向標,多人破腦袋想跟你們合作啊,真是羨慕。”
陸恩熙的恭維只是單純的稱贊,聽得出來不是真想進去謀求一半職,相反的,表達的立場是:對手太強大,我們得好好努力。
上次何居正提過邀請來修遠參加新項目組,被拒后也沒追著再,“可惜我沒能早點挖到陸律師這塊金子,不然修遠的發展還會更好,但是你在天衡也未嘗不是好事,讓我時刻有危機意識,生怕你哪天突然所向披靡了,搞得我沒飯吃。”
他是開玩笑的語氣。
點的餛飩上桌,何居正開始吃東西,陸恩熙也拿起筷子,“你這麼說是要堵住我的啊?”
何居正笑道,“你聽得出來我在開玩笑——你說的國案子,是哪一類的?”
陸恩熙道,“偏向金融欺詐,抓鬼。”
何居正是業人士,不該問的不問,“金融司你在國外跟過嗎?”
陸恩熙看著他往碗里放醋,了一句,“你這麼能吃酸的?”
“嗯?”何居正看著自己碗里快要變的湯,苦笑一下,“吃酸的習慣是跟我妻子學的,懷孩子時很能吃酸,什麼菜都要放醋,所以你看,酸兒辣不一定準,后來生的是個小公主。”
提到兒,何居正臉上出慈父的溫,眼底溫的如同一張嬰兒被。
陸恩熙有些羨慕他的妻子,短暫的生命里得到過丈夫全心全意的,還為心的男人留下了的延續。
“不說這個,聊聊你的事。”
“我在國外跟導師接過類似的司,但國的法律系和國不同,何況這次涉及到兩個國家的公民。”
何居正腦子里簡單過了過相關的條款和案件,開口,“不管是境外還是境,人好辦事都是道理,當地的法院了解過嗎?主法是什麼樣的人?還有,查詢同類案件在該法院和該法手里最后怎麼量刑裁決。這些東西雖然不涉及法律層面,但人都是,人和法律一個也不能疏。”
陸恩熙道,“你說的我都有做功課,可能不夠細致,等飛過去后再好好考察。”
何居正笑道,“你還說要請教我,這不是很懂嗎?”
陸恩熙半開玩笑,“如果我問你的打法,你會跟我說?”
“我們不是對手,有什麼不能說?信得過我的話,大可以告訴我在哪個國家,你的委托人是誰。”
陸恩熙還以為何居正會禮貌拒絕,誰知他竟然擺出知無不言的姿態,這樣反而讓有力了,“英國,剩下的,就不方便說了。”
何居正但笑不語,是的,他知道,除了km還有誰?
然后,何居正詳細介紹英國的法律特征,同類司的常規打法,那邊幾所法院的做事風格,一番陳詞后他再次強調,“在英國,你的證詞要做到滴水不,因為控方一定會努力把每一個犯罪事實合理化,各個擊破!只要控方能駁倒你的證詞,即使他拿不出無罪證據,依然可以為罪犯開。”
教會徒弟,死師父
律師這個行業,就算同在一個律所,接案子尚且存在競爭和傾軋,何況是對手律所?
何居正一席話掏心掏肺都是行業干活,陸恩熙已經不好意思再問下去,“法律條款太頭痛了,不適合下飯,說點輕松的吧?”
何居正道,“比如呢?”
該怎麼切話題?陸恩熙采用了比較沒有技含量的說辭,“我一個小姐妹,最近總是收到暗對象送的花,送花的人奇怪的,不說話,也不公開追求,你覺得這是什麼心態?”
何居正略作沉,“如果一個人的喜歡對另外一個人造困擾,那麼這個人就該是識趣的適可而止,被困擾了嗎?”
只是收到鮮花,連人都不曾見過,何談困擾呢?
而且因為收到花束,間接打消了唐賀對繼續進攻的念頭,也讓律所一些八卦私生活的長舌婦,轉移了關注點,唐賀對殷勤的行為,至今還沒引起大家的廣泛討論,好像也是鮮花的功勞。
自私一些想,那是一個很好的擋箭牌。
不準備接任何人的示,為了全心全意工作,有一個萬能的形“男朋友”,好像非常不錯。
看出陸恩熙在思索,何居正也不急,而是溫和道,“想不想聽聽男士的理解?”
陸恩熙確實惆悵,拿著別人的好去使壞,那不是渣作嗎?
聽到他愿意做分析,自然接,“你說說看。”
何居正舀了一顆餛飩,他吃得慢條斯理,咀嚼時沒聲音,下咽后又喝了一口湯,“或許那個男士只是希你朋友開心,不一定非得有個份。”
“騎士?”
何居正皺了一下眉頭,笑道,“也不一定是騎士,畢竟騎士的設定大部分都是悲劇結局。”
對于,陸恩熙并不拿手,何居正給出的建議,好像也沒辦法做出個明確的決定。
是何居正最后一句話,給了定心丸,“陸律師不妨換位思考,如果你很喜歡一個人,會不會希他每天因為你的存在而多一點歡喜?或許那個人的明天里并沒有屬于你的位置,但你在付出真心時,不是已經收獲了幸福嗎?有時候幸福不是非得看到結果才一次支付,而是滲在每一件你為他做的小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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