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阿煙懷孕了,蕭正峰自然是不舍的讓阿煙再干任何事兒了,唯恐一個不小心累到。青楓那邊本來可以幫著料理家中的諸事兒,奈何青楓也懷孕了,於是蕭正峰便來了郝嬤嬤並柴九,讓他們一個主一個主外,料理家中諸事兒,又特意吩咐任何事兒不能讓夫人心。他們二人素來知道自家將軍是天下一等一的疼夫人,此時夫人又懷了子,那自然是天大地大夫人最大了。
吩咐完這個,他又開始設法把洑溪請出去。
「我家夫人最近子微恙,要修養調理子,見不得外人,必要清凈才行。」蕭正峰直截了當地這麼說。
洑溪這個人又不是傻子,蕭正峰把蘇大夫請過來過了脈,轉首就說這話,又看蕭正峰毫沒有難過之意,反而是眼眸里的笑擋都擋不住,他哪裡能不懂呢,當下乖乖地收拾包袱要走人。
「既如此,那我就去客棧中暫且歇下吧。」洑溪還沒打算離開錦江城呢,是以這麼說。
「好好好!」蕭正峰這些日子也是知道洑溪的子了,當下大家也都不藏著掖著,趕趕走拉倒。
但是他不曾料到的是,洑溪出了蕭府第二天,就捧著一張被人揍扁的臉這麼說道:
「我被人打了!」
「誰打了你?」蕭正峰覺得這是一個幫洑溪出頭從而讓洑溪欠下一個人的大好機會。
「一個人,一個帶著大刀的人!」洑溪頗為怨言。
蕭正峰太微:
「長什麼樣?」
洑溪皺著眉頭回憶道:
「長得還行,就是太冷,眉像刀,眼睛像劍,像匕首。」
蕭正峰頓時明白過來了,滿錦江城拿著大刀在街頭逛的只有那一個人!滿錦江城敢拿著大刀砍殺蕭正峰府上客人的怕是也只有一個!
他為難,下,頗為納罕:「幹嘛揍你。」
洑溪是非常委屈的,捧著一張發青發腫的臉道:
「說看我長得不順眼。」
蕭正峰沉片刻:
「行吧,你也別難過,我回頭問問去。」
無故毆打老百姓,那是不對的,為一個守城俾將,應該到懲罰。
回到房中的時候,恰好阿煙問起來:
「洑溪過來這邊找你了?聽說他被人打了?」
蕭正峰了阿煙的臉:
「哪個碎的告訴你這些,別人的閑心做什麼!好好養孩子。」
阿煙無奈睨他一眼:
「這才一個月,我也不可能天坐那兒沒事兒干啊!」
蕭正峰沒法,只好解釋道:
「也沒什麼,只是他上街,不知道怎麼竟然被聆打了個鼻青臉腫,好像是聆說看他不順眼。」
阿煙微怔,想起之前孟聆說的話:
「聆不是要親了嗎?」
蕭正峰挑眉:「親,沒聽提過啊。」
於是阿煙便把當初孟聆給說的話一一轉述了:
「還說,不想嫁給那個指腹為婚的混蛋,只好抓了馮如師回去差了。」
蕭正峰臉頓時難看起來:
「這不是胡鬧嗎?我看人家馮如師整天躲著走,誰想娶啊!」
這就如同當初還想嫁給自己呢,小黃丫頭,凈是胡鬧,長了蠻力,沒長腦子!
阿煙詫異,不解地道:
「啊,馮如師對沒這意思?」
蕭正峰冷笑:
「有那意思才見鬼了呢!」
阿煙眉了:「罷了,這事兒你也別急,明日你把過來,我做幾個好菜,一起聊聊,我好好問問的意思。到底是個姑娘家,這婚事可不能大意。」
蕭正峰皺眉:
「你這閑心幹什麼,馮如師本不想娶,自己會想辦法的。」
阿煙輕嘆口氣:
「人家其實也幫了你不忙呢,你不在的時候,是誰守著錦江城啊?要說起來,這個人也有趣的,到了這婚姻大事兒上,自己胡搞,我們作為朋友總是要心吧?」
一席話倒是說得蕭正峰啞口無言,當下淡道:
「好,那就讓過來吧,只是你自己別下廚了,讓丫鬟們做幾個菜就是了。」
於是這一日,阿煙就請來了孟聆,不喝酒,卻讓孟聆喝,孟聆不疑有他,很快喝了一罈子下去。
「聆啊,昨日你打了公子,你蕭大哥生氣著呢,說是要罰你。」阿煙慢條斯理地這麼說道。
「罰就罰,罰了我還打,打死算我的!」孟聆倒是痛快得認罪了。
「這……公子到底怎麼得罪你了,好好的打他幹什麼?」阿煙挑眉疑。
「他,他燒灰我都認得,他就是我那個指腹為婚的……」孟聆醉言醉語,話說到一半,打了一個酒嗝。
阿煙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不過依舊是吃了一驚,當下暗暗思忖著這件事,想著不是冤家不聚頭,怎麼這都上了?
「他這不好的麼?」阿煙小聲地這麼試探道,好好的一個洑溪,以後可是名揚天下的一代神探,怎麼就遭了孟聆那般嫌棄?
「嫂嫂,你是不懂的!」孟聆眼淚都快出來了:「我要嫁的是能夠保家衛國的大英雄,大豪傑,要像蕭大哥那樣的!就算沒有蕭大哥,我提一個馮如師這種回去,也比那個小白臉強啊?你說那個小白臉天讀書讀書,有個屁用?我孟聆嫁給這麼一個人,這輩子別想過一天舒心日子!」
「咳,這樣啊!」阿煙嘆息,想著姻緣天註定,孟聆也夠執著的。
在阿煙探聽了這個消息后,很快就把這事兒轉達給了蕭正峰,蕭正峰那邊,又很快告訴了洑溪。
「打了你,原是的不是,作為的上峰,我該罰。可是既然是你沒過門的妻子,你們這就是屬於家務事兒,我作為上峰,不管家務事。」除非打死了,不過想來也打不死。
洑溪聽到這話,真真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亮寬闊的腦門上是閃爍著大大的一個震驚。
「我,我確實有一個未婚妻,也確實姓孟……可是,可是……」
洑溪一時有點接無能:「可是我怎麼記得那是岐山的千金小姐,我聽說這姑娘還會繡花呢,家裡還給我送來繡的香囊手帕。」
說著,他趕從懷裡掏出來一個手帕,上面果然綉著花兒,還好看的,那蝴蝶栩栩如生,翩翩飛舞。
蕭正峰盯著那蝴蝶看了下,這怎麼也不可能是孟聆的手筆,當下沉著臉,同地看著這位老兄,拍了拍肩膀:
「咳,我想,聆,是不會繡花的。」
繡花針?開什麼玩笑,孟大小姐會那個?拿著大刀在臉上刺個字,這事兒還有可能。
洑溪何等人也,那是聰明絕頂的,他很快就領悟到了:
「意思是說,家裡瞞了到底是個什麼姑娘的真相,為了怕我起疑,還特意拿了別人繡的東西過來給撐場面?」
蕭正峰默然不語。
洑溪低頭想了半響,忽而嘆道:
「其實,娶一個這樣的娘子,也好的啊!」
想他一心保家衛國,奈何不過是一文弱書生,無法叱吒沙場一展懷,如今娶一個那麼威風的娘子,也算是不枉此生!
蕭正峰挑眉,萬不曾想洑溪竟然有這等覺悟和志氣,一時十分的佩服,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
「嗯,你覺得好,那就好。」
房花燭夜,你不怕被新娘子拿著大刀追趕,那確實可以稱為一門錦繡良緣。
於是接下來的事實在有點出乎阿煙和蕭正峰的預料,洑溪對於錦江城其他事都失去了興趣,他開始追在孟聆屁後頭跑,矢志要讓自己的未婚妻回心轉意。
孟聆忍無可忍的時候,便把他揍一頓,開始的時候洑溪是真會挨揍,不過時候一長,旁人就看不下去了。
第一個看不下去的是馮如師,他也很愁苦啊,因為蕭正峰已經娶了夫人,孟聆沒辦法,只好退而求其次看上他,於是他馬上就要被著去岐山提親。問題是他不想娶啊,他每天都在打仗,每天都看著刀啊劍啊的,娶個娘子難道就不能來一個溫和順的嗎?
要是娶了孟聆,他這輩子就只能抱著刀睡了!
所以當洑溪出現的時候,他覺得這是上天賜給他的救星啊。
於是他幫著洑溪,各種鼓勵洑溪:
「兄弟,我覺得聆只是害而已,接到的就是我和蕭將軍,蕭將軍有主兒,只好纏著我。其實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想要嫁給什麼人,就是下意識排斥你而已。我覺得你只要有恆心,不怕不能將拿下!我是幫著你的!」
洑溪挑眉,淡淡地瞅他一眼:
「不用你說,我也是這麼覺得的。你如果真要幫我,那就趕做一件事吧?」
「什麼?」
「找個人趕娶妻,讓死心。」
「……」馮如師頓時覺得,洑溪實在是一個難伺候的主兒,他還是離這兩口子遠點吧!
這件事鬧騰了約莫半個月,事總算是落幕了,以著洑溪離開了錦江城,前往岐山見岐山孟家的當家人告終。
孟聆得到這個消息后,就如同一隻兔子般,抱著大刀提著行李直接竄上了馬,飛奔著也回家去了。
必須趕在這個人前頭回去見到父母,要不然的婚事,算是再也沒有自己做主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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