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們這種曾經日日以琵琶為伴的人,才懂得顧青昭這一手琵琶彈得有多妙。
顧青昭也許久沒這樣暢快淋漓地談過,將琵琶遞給丹青,笑著道:“多年未,已然生疏了。”
“琵琶算什麼,主子最厲害的,還是琴呢。”丹青抱著琵琶,眉飛舞地說著。
眾人一聽,更是驚詫,想起之前白承徽與齊良娣在琴藝上爭高下時,自家主子只說不會彈。
如今想來,哪里是不會,分明是藏拙呢。
存染看的目愈發熱切了。
顧青昭也照例給了們荔枝作為獎賞,是贊們琵琶彈得好,也是贊們于宮中沉寂,還能奏出這樣的曲子。
“這首曲子不好上手,可見你們是技藝深厚的。多年不在舞樂司,還這樣嫻,可見是當真喜彈琵琶的。”
顧青昭這句話等于承認了兩人的手藝,兩人寵若驚,“奴婢們獻丑,主子不嫌棄就好。”
“怎會嫌棄,你們這樣是極好的。”
三人得了主子獎賞后,也引出了幾個顧青昭沒怎麼見過面的侍侍的出來表演。
雖然不如前頭那三人,可也都是有出彩之的。荔枝是不夠賞的,顧青昭便將點心當作賞賜給了。
幾人顯見也都興。
能在主子面前臉已然不易,還得了獎賞,這可比被賞了雙倍月銀還人得意呢。
眼見眾人蠢蠢,沈臨等顧青昭看累了去歇息時,也召了所有人來說話。
“咱們做奴婢的,有本事讓主子眼自然是極好的。主子沒阻止咱們做這些雜事,是主子寬厚。滿東宮里要尋這樣的主子,也是難。只是若今后誰人膽敢因著主子心善就敷衍了事,不好好當差,反而抓空去苦練旁的東西,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人都是趨利的,看到旁人得了好,自然也想自己有。
為著防止日后出差錯,自然要一早就將丑話說在前頭了。
不止沈臨,蔡海也耳提面命揪了管事們的來囑咐,不準底下人瞎鬧。
反正在蒹葭宮里頭,做好差事是一等要務。
這樣一來,那些有小心思的,也不敢來了。
正殿里的事白氏自然是曉得的,外頭醉月庭的歡聲笑語也并未錯過。
“方才顧良媛也派了人來請的,主子為何不一同去高興一番呢?”
新來邊伺候的侍也是昔日從王府過來的,名守兒,便是除夕那日陪同兩位主子和緋紫一同打牌的那個。
“我心里煩悶著,也沒指著那有多熱鬧,倒沒曾想,是我看錯了。”白氏笑了笑,目從林深的醉月庭收回來,轉緩緩往屋里走。
守兒忙去攙著,“許是正殿里緋紫姐姐幾個也怕顧良媛心里難過,這才人表演給良媛看,哄高興呢。”
“這一日,注定許多人是要不能安眠的。”苦笑著搖頭,“不過顧姐姐可不在此列。深得殿下喜,哪里需要愁這些。”
“可良媛自打府至今,也有兩年了,今年更是恩寵未斷過,怎麼一直都沒靜呢。”
守兒的疑也正是不解之,“之前曾聽說,子有些不好,可這兩回生病,藏藥局多補藥是送上去,早該好了。還是說,是顧姐姐年齡尚,才一時沒懷上的?”
“奴婢想著也是。眼下東宮里頭,也就王承徽年歲小一些呢。”
白承徽就頷首,“顧姐姐是有福之人,想來也該有孕了。”
“主子不難過嗎?”守兒小聲問:“顧良媛若是有了孩子,殿下只怕更在意了。”
“旁人有孕,我自然是難過的。”白氏垂眸輕嘆,“可若是非得有人有孕,我倒寧愿是。這樣我才不會覺得自己輸得很難看。”
想昔日也是寵冠后院之人,誰能與比肩?
可是時過境遷了,再不是在王府里的景了。
“主子別傷心,您還有大皇孫呢,等明年大皇孫滿了周歲穩了下來,殿下便能給大皇孫定下名字計大邕皇室玉冊,到那時,無論誰人也無法搖您的地位了。您始終是為殿下誕下大皇孫之人,殿下會待您好的。”
說起自己兒子,白氏才算恢復了笑容,“東宮里人這麼多,殿下日后還有更好的前程,后頭的人必不會了。我這樣的份,也不必盼什麼寵了。只要有樂兒,我就什麼都不怕。”
秋霜閣這邊,也是滿了人。
說是人多,也都是進進出出的侍。正經來的主子也沒有幾位,除了不得不來的龔良媛外,也就是閉門不出許久的裴良娣。
姜蕓平日里樹敵太多,又得太子嫌惡,即便是產子,也沒人愿意來。
而裴良娣,自打失了宮權之后,這還是頭一回出蓼蕭宮呢。
為的,自然是姜蕓這一胎。
龔良媛端坐在紅木椅上,借著喝茶的功夫不聲打量著背后那幾個侍母的,暗暗冷嗤。
這是做足了準備,只等姜蕓一生產就奪子呢。
看這來頭,難道是太子允準了的?
兩人默不作聲等著,可姜蕓這一胎是早產,過程便有些艱難。
秋霜閣的事顧青昭自然是不理會的,也無需注目,有了消息,自然會有人給說。
日落之時,秋霜閣那邊才終于傳來了消息。
“主子,姜昭訓一刻鐘前誕下一名嬰。”丹青來稟報時,笑得見牙不見眼。
“嬰?”顧青昭驚訝之余,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不是說孩不好。
只是之前裴良娣將姜蕓肚子里那一胎看得珍貴,滿東宮都以為姜蕓要誕下二皇孫呢,可怎料……
“可不是嘛,裴良娣氣得臉鐵青,當場就離開了。”丹青壞笑著,又道:“可奴婢想著不管是男是,總歸是殿下的孩子啊,裴良娣又為何不要呢?”
“于裴良娣和姜昭訓而言,自然是很不一樣的。”
皇孫意味著日后有資格跟在太子后頭繼承大位,可孩兒就不同了。
主仆正說著話,蔣忠祥就到了。
他才從秋霜閣過來,是來給顧青昭請平安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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