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硯略一沉，便道：“或許要去查一查。”

“這些事，你給其他人去查。”蕭眠舟吩咐他，“如今兇手在暗，手上又有這樣厲害的東西，一旦出手就極其危險。你必須要寸步不離地守在林姑娘的邊，保護的安全。”

玄硯心頭一凜，立刻應聲。

林霜遲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有些猶豫，“不、不用這麼麻煩吧？”

也不是完完全全手無縛之力。

蕭眠舟卻無比嚴肅，“以防萬一。”

這便是不可商量的意思了。

認識這麼久，林霜遲也知道他“說一不二”的子，由衷地向他表達謝。

現在，就只等鐘延的結果了。

在林霜遲看來，把目標圈定在寺廟和尚里，應該是沒錯了。

此行必定有收獲。

事實上，的預想也沒錯。

天黑之后，鐘延終于回到大理寺，同時還帶回了一個和尚。

“就是他。林姑娘，兇手就是他。”鐘延走進來，擺和鞋子上還濺上了泥漿，卻興高采烈地說道，“我們帶人去搜查了整個寺廟，逐一排除后，終于抓到了這個和尚。”

“當時，他借著砍柴的名頭，想下山。好在被我們發覺，及時緝拿歸案。”

那是個二十四五歲左右的和尚，剃著頭，圓圓的臉，一雙眼滴溜溜轉著，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像是安分人的樣子。

在他上，也看不到任何出家人該有的平和氣息。

他似乎極為不安，被丟到地上，卻瑟著子，一聲不吭。

“你是何人？”林霜遲直接問道。

自進來起，和尚一直低著頭，此刻聽到子問話，忍不住朝聲源看去。

當看到林霜遲那張臉時，他的眼里劃過一抹驚艷。

突然間，一束冰冷的視線來。

他心頭一冷，卻在對上蕭眠舟那冰冷鋒銳的目時，險些渾冰冷。

好可怕的男人！

玄硯知曉他犯了主子的忌諱，當即站到前面，擋住他看向林霜遲的視線。

“大膽！還不趕回話？！”

和尚了脖子，低著頭回道：“貧僧法號了明。”

“了明，你可知罪？”鐘延坐下來，喝了一壺茶，沉聲問道。

許是之前有過接，了明也沒狡辯，直接認罪。

林霜遲往后靠向椅背，“說說看，你是怎麼作案的？又是怎麼盯上那兩名死者的？”

了明手撐在地面上，回道：“貧僧經常下山化緣，好幾次遇到那兩個姑娘，一時起了歹心，就想把人抓到手。但盯了許久，一直都沒找到合適的機會。直到后來，那兩人落單，終于讓貧僧等到了機會。”

“那個陸姨娘的人，那次離家出走，意外被貧僧撞見。當時，貧僧意識到那是下手的絕佳機會，便喬裝打扮將其引到山腳下的茅草屋里……將其殺死后，為了不暴茅草屋的位置，又翻山越嶺地把尸扛到住所附近的山丘。”

陸姨娘的尸發現地，的確在住手后山的一座山丘上。

這番說辭，倒是對得上。

林霜遲問他，“你是用什麼辦法，將引到山腳下的茅草屋里？”

“香。”了明道，“貧僧知道，喜歡香。”

“但怎麼會輕易相信你？”

了明卻惻惻地笑道：“貧僧喬裝打扮后，戴上假的頭發，再配上一把折扇，騙也是手到擒來。更何況，還有那些教人聽話的香。”

林霜遲雙眸一瞇，從齒中出一句話，“你手上有那些玩意兒？你會調制？”

“這是自然。姑娘可想試一試？只要聞一聞，就會很開心的。”了明嘿嘿一笑，臉上盡是邪而猥瑣的神。

沒等蕭眠舟吩咐，玄硯已經一腳踹過去，并將人摁在地上。

“跟姑娘說話，放尊重點！”

了明眼底閃過鷙，臉上卻做出畏懼的神，“大人，貧僧知錯了。貧僧再也不敢了，求大人饒命啊！”

玄硯這才松開他。

林霜遲把審訊給鐘延，自己則蹲在一旁，查看那些從山上寺廟帶回來的證據。

鐘延又道：“李千蘭也是你害死的？”

“李千蘭，就是那青樓花魁吧？”了明見識過玄硯的拳頭，老實代，“其實，比起那個陸姨娘，青樓花魁更好玩。但每次出門，邊都有丫鬟隨行，又在鬧市，不好下手。乞巧節前幾天，有人把的行蹤提前告知貧僧，貧僧終于等到機會，把人悄無聲息地扛走。”

“那你為何要割走們的一整塊頭皮？”鐘延說完，自己都有些惡心。

了明眼里似是閃著詭異的，突然抬手了頭，“貧僧想要們的頭發。”

“小時候，貧僧家里貧窮，養不起才被送到寺廟里剃度。逐漸長大后，便羨慕旁人有一頭好看的頭發。而一般來說，子的頭發飄逸順，非常適合貧僧。適合的頭發，肯定要割下來，種到自己的頭上，日日了。”

說完，他還嘿嘿笑了一聲，無端讓人覺到骨悚然。

孰料，林霜遲翻著手里的假發，斬釘截鐵道：“不對！你在說謊！”

其他人，除了了明之外，臉上紛紛出不解的神。

林霜遲托起那個假發，一字一句清晰道：“這兩個假發，發質糙并不順，本不符合你口中所說的飄逸順。這不是陸姨娘和李千蘭的頭發。”

了明子一震，呵呵笑道：“頭發離開主人，肯定會干枯不順……”

“你在誆騙誰？”林霜遲將假發摔到地上，冷笑，“距離死者死亡至今，也才過去幾日？若真是死者的頭發，再有你日日，豈會這般干枯？”

“真正的頭皮不在你這里，而是在你的同伙上。說吧，你的同伙在哪兒。”

了明眼神微閃，“你，你說什麼同伙？”

林霜遲走過去，在距離他一步之遙時停下，用鼻子嗅了嗅，臉更加沉。

“你上也沒有那香的味道。你不是兇手？！兇手另有其人！”

鐘延騰地站起，一臉冷肅。

他，他抓錯人了？

“兇手肯定是你認識的人。說，他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