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樣？”顧采薇立刻關心地問道。

“能怎麼樣？我一向是以理服人的。”

顧采薇語氣帶點埋怨：“你為什麼要上去啊？明知道那個齊一鳴針對你。”

“你記不記得比賽開始之前我跟你說過什麼？”

“什麼啊？”

“你要對我多一點信心啊，顧采薇同學。”

如果不是自己這只小蝴蝶帶來的變數，本不會有和九班的這場比賽，老熊當然也不會傷。

這樣算起來自己應該算罪魁禍首啊？

林一搖搖頭甩開了這個無聊的想法，不管怎麼說算是老熊有個代了。

張家琪聽了幾句話覺渾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不了你們兩個，我去找陳。”

四周看看，發現自己的前室友馮文茜正好拿著一瓶礦泉水站在不遠，于是走過去問道：

“茜茜，這瓶水……”

“沒開過，給你好了。”

馮文茜二話不說遞給了。

張家琪拿著水走到還在慶祝的其他十四班隊員那邊，直接朝陳丟了過去。

“打得不錯嘛，今天。”

陳準確地接到水瓶，直接打開猛灌了一口，才說道：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這時林一和顧采薇也走了過來，所有人聚在一起，興高采烈地分贏球的喜悅。

許磊步履蹣跚地走向林一。

看得出來他已經極度的疲憊，估計在校隊打一場比賽都沒這麼累，不過神仍然。

他是真的很高興，高一輸球之后他就計劃著高二這場復仇，總算是得償所愿。

一雪前恥！

不知道是不是打籃球的人都比較豪邁，他不顧兩人都是劇烈運后大汗淋漓漉漉的，直接給了林一熱的熊抱。

林一對這種表達緒的方式略不適，當然還不至于推開。

還好許磊也只是點到即止，一即收：

“林一，今天這場比賽多虧你了！”

“你、錢嘉豪、老熊，還有陳，都比我貢獻大。”

“哎哎哎，啥意思，就我沒貢獻是吧？”

李武超一聽這話先不樂意了，這貨確實存在低了點。

“哈哈哈哈哈，超哥缺了誰也不能缺了你啊。”林一以笑聲作為掩護，趕為自己找補。

鬧了一陣，許磊還是堅持：“沒有你，我們贏不了。”

“差不多得了，你們兩個快點停止商業互吹吧。”張家琪暴打斷。

剛剛打完球，一臭汗，幾人都需要回寢室洗漱一下，相互約好晚上食堂吃夜宵。

……

晚自習第一節課的時候，老熊回到了教室，臉上醫用膠布了塊棉紗。

“怎麼樣啊？”因為還在上課，林一小聲地問道。

“沒什麼大問題，傷得不深。就是當時那一會兒，看著嚇人。”

“那怎麼這麼久？”

“還不是老趙興師眾的，先是我爸過來了，他差點嚇個半死，還好沒什麼大事。”

“過了一會兒九班的王老師，帶著那個王浩也過來了。”

王老師應該是從籃球場直接把王浩提溜過去的，不過當時比賽正酣，沒人有心思關注。

“老趙那是幫你。”

“是，其實王老師也關照我的，過了一會兒那個王浩的父母也來了……”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突然來勁了，讓林一相信他確實沒有大礙：“你是沒看到，他爸上來就是一掌，扇得可響了。”

“大聲說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孽障，然后才跟兩個班主任道歉，說自己教子無方……”

老熊講得過癮，林一心想大家都是場面人，已經猜得七七八八了：

“然后呢？”

“然后他媽上來就哭，說他們當父母的平時工作太忙，沒時間管孩子，從小都是爺爺帶的……”

“然后就不停地跟我道歉，說要賠我醫藥費和神損失費，我爸一句話都沒機會說。”

城里人果然套路深。

“最后是老趙跟王老師商量了一下，說讓學校給王浩一個警告分。”

“只要他畢業之前不再違反校紀校規，分不會記到檔案里去。他父母還說要賠錢，我爸也沒要。”

“搞了半天，你臉上被劃了一道，最后是幫王老師管教了他們班一個刺頭。”

事兒是這麼個事兒，不過也只能這麼著了。

難道真的讓王浩退學不？

老熊還意猶未盡的：“那場面還是有點刺激的。他爸媽讓王浩給我道歉，王浩一開始不愿意，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結果又被他爸打了，你看他人高馬大的，他爸揍他，他一聲都不敢吭，哈哈哈哈哈……”

下課的時候，今天并肩作戰的幾個隊員都過來問了，老熊把剛才那番話又重新講了一遍。

陳嗤之以鼻：“他還不是故意的，他手都抬到哪兒了？也不知道收一收。”

這個事兒故意不故意其實也不重要了，而且都理完了。

幾個人又聊起了下午的比賽，許磊很慨地說：“你下場之后，林一主要求上場，他就負責拉那個齊一鳴的仇恨，給我們其他人創造機會……”

總之又把林一吹了一波。

林一笑笑不語，自己跟老熊的關系不用多說。

錢嘉豪不知道哪筋搭錯了，走到林一邊，親熱地攬著他的肩膀說：

“林一你最后給我的那個妙傳實在是太及時了，也虧得我反應快，接球上籃一氣呵……”

他今天真的，可能是他轉到十四班以來，甚至是高中學以來……

最爽的一次。

就今天比賽的時候傳了一個球，助攻了他最后絕殺比賽的高時刻，突然就好像要親如兄弟了。

林一明明是出于場上的形勢判斷才把這個機會給了他，到他里就了早早認定只有他能“力挽狂瀾”。

終于滿足他人（dang）前（zhong）顯（zhuang）圣（bi）的愿了。

林一心里直想翻白眼，錢嘉豪這個莫名其妙的格真的是太離譜了。

還有林一是你的嗎，誰允許你搭我的肩膀了？

“呵呵，不管誰出現在那個位置，我都會傳球給他的。”

林一非常誠懇地說。

錢嘉豪到他的拒絕，終于訕訕地收回了手，他本來還想把林一引為“平生第一知己”的。

還好他沒有說出口，不然林一只會冷漠地回復：

謝謝，不必了。

林一經常懷疑，這個家伙是怎麼完好無損地長到這麼大，而不被人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