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康宮裏,喜公公邁著小步上前,小聲地在謝太後耳畔低語幾句,隻見原本一臉深沉的謝太後突然出一個暢快的笑容。
順了順懷裏的貓兒,謝太後長噓一口氣,“總算是沒有辜負哀家的一番籌劃。”
喜公公見這般高興,也跟著喜笑開,“這回,八殿下這般用心,定然能夠得償所願。”
“來啊,奏樂。”謝太後勾了勾角,眼角眉梢都掛著得意,拍了拍手。
一時間,壽康裏竹悅耳,輕歌曼舞,其樂融融。
這是兩個章青酒第一次踏進八皇子。
八皇子府的布局和太子府的截然不同,若說太子府是那種端莊又不失典雅的山水畫,那八皇子府便是璀璨奪目濃墨重彩的花鳥圖。
五步一樓臺,十步一水榭,腳下白玉鵝卵,手邊金花園,當真是極盡豪華,就差把“我有錢”三個字刻在八皇子府上了。
以至於甚至懷疑,楚闊以前之所以不讓章青酒進他的府裏,是擔心被?
楚闊在章青酒邊陪同走著,見目掃過四周後挑了挑眉,心裏暗暗一笑,語氣帶了幾分得意,“青酒妹妹覺得我這裏的景致如何?”hTtPs://m.ggdown8.net
他這裏可是母妃和太後娘娘,還有外祖父特意請高人前來指點布置過的,來的人無一不嘖嘖稱奇。
就如花壇裏的那株金皇,擱在別哪裏能夠在春日見秋?
然而,就在楚闊等著誇讚之時,章青酒卻出乎意料地撇了撇角,“八殿下是唯恐旁人不知道你有錢嗎?”
“何意?”楚闊眉頭一皺,眼神不解。
見他這樣,章青酒立馬明白了。
這還真不是楚闊擺闊,謝貴妃出世家,鎮國公在朝堂稱霸一方,謝太後在後宮呼風喚雨,他為皇子自然是從小盡寵,加之他不是太子,這些人更是會想方設法的讓他百般舒坦。
這麽說起來,倒也不是楚闊的錯。
但偏偏,又不免想到了某個讓耿耿於懷的狗男人。
他雖然貴為太子,可慕容清婉作為平民子嫁皇家,這些是怎麽都比不過樹大深的世家大族的。
可耿耿於懷歸耿耿於懷啊,莫名的就有點難是怎麽回事?
想到這兒,章青酒歎了一口氣,“沒什麽,不是說吃午膳嗎?在哪裏?”
“這邊。”聽到章青酒問到這兒,楚闊當即眼睛一亮,原本因為無於衷甚至帶著幾分鄙夷而冒出來的不滿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手中提著一盒糕點,或許是平日裏甚做這樣的事,怎麽看都有幾分不倫不類。
章青酒回頭看了他一眼,角出一抹似笑非笑,“要不要我給你拿?”
“啊?這個?”楚闊似乎完全沒有想到章青酒會主提出這個,表都有幾分愣怔。
但他很快便反應過來,語氣帶了幾分躊躇,“這是給茶茶的……”
“怎麽?給茶茶的不敢讓我?”章青酒嗤笑。
“不,不是。”楚闊似乎急了,話都說不順溜,“我是怕你不願意,畢竟茶茶……”
“這有什麽願不願意的,畢竟茶茶是我妹妹不是嗎?”章青酒角一揚,上前將那錦盒拿到自己手中,“更何況都說長姐如母,如今柳姨娘沒了,我自然是要更加好好照顧才是。”
錦盒突然被易了主,楚闊看著那白如玉如蔥的雙手捧起禮盒,一時間不由得失了神,以至於章青酒說的話都沒有仔細聽清楚,直到那雙手移開自己眼簾,他方反應過來。
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悸。
如果自己能夠握住那雙手……
想到這兒,楚闊角揚起一詭異的弧度。
今日之後,便是古往今來的第一位朝為的子又如何,都隻能是他楚闊的屋裏人!
八皇子的用膳的花房與外部的裝修一樣,象牙金箸,白玉琉璃盞,紫檀楠木桌琳瑯滿目,旁有清幽的香爐散發嫋嫋香氣,沁人心脾,可謂極盡奢華之風。
“青酒妹妹請。”楚闊主上前,為章青酒拉開了椅子。
章青酒笑了笑,就著坐下。
毫不客氣的舉,讓房裏服侍的侍們一個個瞪大眼睛,倒吸一口涼氣。
這子到底是誰,居然能夠讓他們尊貴的八皇子殿下做到這個地步?便是過往章家二小姐頗得殿下歡心,前來府中的時候都不曾過如此待遇。
莫不是就是未來的八皇子妃?
周邊的眼神是如此的強烈,章青酒便是想無視都難,掃了一眼那一雙雙使勁朝自己打量的眸子,章青酒勾了勾角,“你這樣子,這些人隻怕是以為孫家小姐來了。”
聽到這句話,眾人不由得猛地愣住,心裏又驚又懼,難不能夠看得出來自己在想些什麽?
不過聽著話的意思是,不是那位孫小姐?
那是……
楚闊見如此說道,一邊坐下,一邊笑著搖頭,“青酒妹妹說笑,如今你已是與我們同在朝堂為,父皇一直教導我們眾皇子,需得禮賢下士,青酒妹妹不嫌棄我做得不夠就已經很好了。”
這話,便也算是徹底揭曉了章青酒的份。
朝堂為?青酒?莫不是這位就是之前死皮賴臉追著們八殿下,之後又大張旗鼓退婚,還大搖大擺登上朝堂的丞相嫡章青酒?!
怎麽可能?
過往八殿下不是說醜陋至極,鄙不堪,愚蠢無知嗎?
眼前這個人,一顰一笑頗風度,舉手投足盡顯風流,言談舉止不卑不,這上京城哪個子比得上?
再想起如今被關在府裏後院的那位,當真是雲泥之別,這般高下立見,偏偏他們殿下過往居然覺得……
突然間,眾人心中有種異樣的覺——
莫不是八殿下被豬油蒙了心?否則怎麽會認不出誰是珠玉,誰是劣石?!
可是事已至此,這章大小姐來八皇子府做什麽?莫不是回心轉意,又想和八殿下重修於好?
一想到這兒,不侍心頭有種說不出的緒。
八殿下,似乎有點配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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