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韞將軍有墨韞將軍的長,你也未見得就比他弱了下去,所謂人各有誌,你誌不在權貴,也無需這般妄自菲薄……”緋櫻忽然道,看到他如此,心中竟有了幾分憋悶難,忍不住便說了這番話來。可這話出口才覺不妥,竟然全是對他的維護,那邊墨子驍朝看來,竟是滿眼的笑意,這更令緋櫻紅了雙頰……
“好了,不要說我了,緋公子還打算繼續遊玩嗎?不如我來作陪……”墨子驍轉了話題。
緋櫻抬眼看了看四周,才道:“墨公子對這一帶似乎很悉?”
“不瞞緋公子,我在鍾山修行十年……這片山林也算是我的練功之所……”
“哦,原來如此,那墨公子可知道這山中有位鍾山君,聽說是位居避世的仙人,仙法了得?”緋櫻一臉期待地看著墨子驍。
墨子驍卻被這個問題難住了,一瞬間腦中閃過諸般念頭與猜測。找師父究竟為何事?是單純的求仙解,還是跟墨韞一樣,另有別的目的?
“緋公子是要求仙學道?”墨子驍麵上不聲,依然含笑地問。
“這個……我的確是有要是想請這位仙人幫忙……墨公子究竟認不認識這位仙人?”
“哈哈哈,這世間哪有什麽真正的仙人,無非是凡人之軀有了非凡的本領,做了非凡的事罷了……”
緋櫻的臉上閃過一失,但也沒有立即反駁墨子驍,隻道:“那墨公子可知道這山中可有一座宅院或者廟宇?”
“緋公子是打算住在山中嗎?”墨子驍挑眉,眼中有些驚訝,原本他覺得這三名子應是那個世家或者顯赫家族跑出來的小姐丫鬟,可現在看來,這主仆三人的目的並非隨意的遊山玩水,好像還有什麽特別的原因。
“緋公子若有什麽難,不妨告知在下,雖然我不是什麽重權在握的皇子,可總歸也是個皇子,說不定多可以幫到緋公子……”
緋櫻思索了一會兒,終於抬眸,向麵前的清俊男子,道:“實不相瞞,我乃子之,來此是尋人的,我的未婚夫婿數月前忽然離家失蹤,至今杳無音信……我隻聽聞他年時來過曜天國的鍾山尋仙求道,所以才從家裏跑出來,扮男裝,想要尋他……”
“哦?能否問一句,緋公子家鄉何地?”
“這……我不能說,公子對我有恩,我也不想胡編個謊話欺騙公子,所以還請公子不要問……”緋櫻說得坦。
墨子驍點點頭,心中卻思量起來,這子倒是坦坦的子,很是令人欽佩,隻是聽言語間流出的信息,竟是來尋未婚夫婿的人,為子,又這份膽識,也著實不易。
墨子驍手一指,道:“緋公子,沿著這條青石路,再走一段,便有間小木屋,是我經年親手修造的休息之所,緋公子若不嫌棄,不如就去那裏先歇歇腳,至於尋人之事,我們再從長計議,如何?”
“那就有勞公子引路……”緋櫻點點頭。
果不其然,沒走多遠,緋櫻便在見到墨子驍說的木屋,原本以為隻是個不大的小木屋,沒想到竟是一很大的宅院,屋舍全部是用木頭搭建,雖然風格質樸,卻樣式大方觀,皆是原木調,與這青山翠林相得益彰,了紅牆碧瓦的奢靡耀眼,卻給人無比舒心暢快的覺。
木屋周圍還有籬笆牆和涼亭、大水塘,種著蓮花,養著錦鯉,微風拂過水麵,送來陣陣荷香……
“這……這裏真是極了!實在難以置信,這都是你一人建造的?”緋櫻不驚歎地說。
墨子驍不以為意,隻道:“那就委屈緋公子先在此歇腳,這邊請……”
等到墨子驍引著三人進了屋,緋櫻更是驚歎,屋中各式家,或雕工,或大氣實用,也都是出自墨子驍之手……
“想不到墨公子這手藝如此湛!”
“哈哈,緋公子謬讚了,不過學藝十年,恐怕我也隻有這木工手藝能拿得出手!”墨子驍請幾人落座,又命屬下備下吃食。
緋櫻又問:“聽墨公子的意思,你便是在這山中學藝十年,敢問尊師是哪位?可是傳說中的那位仙人?”
“這倒不敢說一定是緋公子要尋的仙人,不過我師從鍾山君門下,尊師鍾山嶸九,隻不過師父向來避世不出,不知緋公子可有耳聞?”說到自己的師父鍾山君,墨子驍的語氣中帶了微微的尊敬之意。
緋櫻雖沒聽過鍾山嶸九的名字,卻也能到墨子驍對這個師父的尊崇有加,即便如他所言,那鍾山嶸九向來對他嫌棄又苛刻,還沒教給他他想學的仙,隻讓他做木工,卻仍是不難看出,墨子驍為鍾山君弟子的這份驕傲。
“墨公子,可否答應我一個不之請,幫我引薦,我想麵見尊師……”緋櫻一臉懇切地道。若能見到這位鍾山君,或許就能有天佑哥哥的下落了。
墨子驍卻是一臉無奈,微微搖頭,道:“實不相瞞,我師父脾氣有些古怪,輕易不見客,就算是我,如今想見他也很難……學藝十年期滿,他便將我逐出師門,命我歸家,我舍不得離開,便在此見了這座宅院……每年會在這裏住上七八個月甚至更久,但極能見到師父……”
“什麽?哪有這樣的師父?難不你師父跟你有仇,還是你學藝的時候太頑劣,惹他生氣?”緋櫻很是吃驚,有些難以理解。
“都不是,因為當初他拒絕收徒,是我父王以國君的份施,要跟師父以一局棋局為賭注,約定如果父皇贏了,師父就要收我為徒,授業十年;結果師父真的輸了……師父收我為徒,完全是履行賭約罷了……”
“原來如此……可是,這對你有點兒不公平……再說他既然答應收你,便應該全心全意,傾囊相授……這樣敷衍了事,豈不是誤人子弟?”緋櫻還想再說,可對麵墨子驍的臉卻已經沉下來,始終掛在角的笑容也消失了……
“墨公子……你……”緋櫻遲疑著,“你怎麽了?”
“緋公子,以後請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師父不論如何,也是我的恩師,我不能允許任何人對他有一丁點兒的不敬,如果緋公子還當我是朋友……”
“對不起,是我失言了……我給你道歉……”緋櫻趕忙道,眼睛裏竟多了幾分意,眼看就要流出淚來。
墨子驍終於神一緩,卻是起道:“緋公子先在此休息吧,我已經讓人收拾好了房間,待會兒也會命人將餐食送到你們房間。另外,這林中夜間多有霧障,不悉者十有八九會迷路,緋公子還是不要隨便出這個院子,如果想出去,可以和屬下們說,讓他們陪您出去……我還有點事,就先失陪了……”
“啊……墨公子……”緋櫻本想再挽留,那墨子驍卻是已經幾步走出了門去……
墨子驍出了那木屋宅院,行了一段山路,卻見前方出現幾塊大石,墨子驍擊掌三聲,很快就有幾個黑蒙麵人從大石後麵現,對墨子驍拜倒行禮,道:“啟稟公子,一切都已準備就緒!”
“墨韞呢?”墨子驍問。
為首的黑人便答:“仍在陣中。”
墨子驍點點頭,又問:“我師父那邊如何?”
黑人卻搖搖頭,“未見鍾山君出門……”
墨子驍歎了口氣,道:“半山的木屋加派些人手保護……這山中很快便會有一場惡戰,我不希那三名客人到傷害……”
黑人道:“是!”
雖然答得很快,但看他們的表現,似有疑問,墨子驍便道:“還有何事?”
“公子,為何要救那三名客?我們本就人手不足,如今再分派人去保護半山的木屋……實在是又了幾分勝算……”為首的黑人道。
“我隻是想讓那墨韞知難而退,不要再找師父麻煩,何來勝負之說,你們也切忌,不可傷人命!”墨子驍道。
“公子請放心,屬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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