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付完停車費，就把手機遞給了沐，“照著貴的點。”

沐抱著手機，笑得開心，“貴的也不一定好吃，這幾天吃得口味重，現在也不早了，我點幾個清淡的吧。”

林澈點頭，“點你喜歡的就好。”

雖然林澈這麼說了，但是沐每加一個菜，還是會問問林澈想不想吃，還很細心地問了王局的口味，點了兩個王局吃的菜。

下好單，沐把手機塞回林澈的口袋里，開口道，“先回我那兒一趟吧，我去拿點東西。”

林澈猜到沐要回去拿的，是這麼多年自己查的東西，所以沒有多問。

Jeep車開進家屬院，沐開口，“你和我一起上去吧，東西有點多。”

兩室一廳的屋子，收拾得整潔溫馨，盡管沐已經提前說了東西多，但林澈也沒想到能有這麼多——兩個搬家用的大箱子，里面塞滿了東西。

去市局的路上，沐給吳慧報了個平安，掛了電話后，就一直沒再說話了。

林澈側目看了好幾眼，眼神擔憂，等紅綠燈的時候，林澈手握住沐放在上的手。

沐下意識地了一下手，反應過來后，另一只小手主覆上林澈的手掌，轉頭看著林澈，笑了笑，“放心吧，我沒事的。”

林澈眼神一痛，自責自己不僅沒能安，反而是來安自己。

沐自然看出了林澈的想法，握著林澈的手輕輕晃了晃，“今晚你會一直陪著的我吧？”

“嗯，我一直都在。”

沐笑了笑，拉著林澈的手放回方向盤上，“那就好，你在，我就不怕了。”

林澈彎，眸底幽深幾分，把擔憂的神徹底藏好，他知道，沐這麼說，是想讓自己覺得被需要，能幫上忙，好讓自己不要自責擔心。

小姑娘這一顆心啊，七竅玲瓏。

市局。

沐不怎麼有胃口，但架不住王局長的熱和林澈的關心，還是吃了不。

吃完飯，王局特意代林澈帶沐下樓散個步，趁這個時間，王局把負責訊問的三個人到辦公室，叮囑他們要注意沐的緒。

負責訊問的，是之前4·21專案組的員，三個人都是和王局差不多的年紀了，兩鬢都有了白發，都在等著4·21案真相大白那天。

沐和王局申請，把白板搬進了審訊室，一起的還有那兩箱子東西。

林澈把沐送到審訊室門口，輕輕了的小腦袋，聲道，“我就在旁邊觀察室，不用怕。”

“嗯。”

沐笑著點頭，進林澈懷里，小臉著林澈的口，輕輕抱了一下，深吸一口氣，走進審訊室。

這個房間，沐不是第一次進來了，只是之前都是坐在桌子里面，但這次卻是坐在審訊椅上。

“不用張，知道什麼說什麼，有問題我們隨時停下。”負責主審的老警察開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要太嚴肅。

“好，我知道了。”

沐淡然笑著從箱子最上面拿出兩份報告，“我小時候有嚴重的心理障礙，這份是當時的診斷報告，完整的治療記錄在我提供的盤里有備份，我已經標注好了。另外一份，是江州市第一人民醫院神科出的證明，我在神上沒有任何問題，作為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我能對我說的話承擔法律責任。如果需要，局里也可以安排專業的鑒定機構，對我的神狀況進行鑒定。”

沐的坦誠和周到，在負責審訊的三人眼里，是嚴謹和專業，意味著審訊可以很順利。

但在林澈眼里，這是小姑娘承認自己曾經的狼狽不堪，撕開自己淋淋的經歷換來的，他更多的，是心疼和不忍。

林澈過單向玻璃，兩手握拳杵在觀察室的桌子上，看著坐在審訊室正中間的沐，目不轉睛，抿著薄，渾都繃得的。

這麼多年，王局從沒見過林澈這麼張，以為他是在擔心案子，一邊抬起保溫杯喝水，一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道，“不管怎麼說，總算是有新的線索了，放松點。”

林澈沒接王局的話，而是開口，“對了，跟局里報備一下，我談了。”

王局側目看了林澈一眼，端著杯子，面不改地吹了吹茶沫，篤定地開口，“也就是小沐不嫌棄你了。”

林澈挑眉，“你知道了？”

王局老狐貍似的瞇了瞇眼睛，得意地開口，“我這雙眼睛，看什麼不是的？還真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呢？”

“我本來就沒藏。”

林澈開口，“結婚也是，反正資料你都有了，到時候家屬表就順帶手幫我填了吧。”

“臭小子，還給我安排上工作了，老子是你領導，不是你手下的人！”

王局說著，踢了林澈一腳，但眼里是藏不住的高興，有種老父親終于看到臭小子帶著兒媳婦回家的喜悅。

這個兒媳婦，他很滿意！

林澈放下杯子，手肘拐了林澈一下，“得空帶小沐上家里來吃飯。”

王局說完這句，沐那邊的基本問題也回答完了，開始要說沐城的案子，王局收起笑容，神嚴肅地看著審訊室，聚會神地聽著。

沐說到普力用西瓜為借口騙進房間，停了下來，“我這里有楊華達家的平面圖，結合起來說，可能更清楚一點。”

得到同意，沐起從箱子里拿出一筒畫紙，展開用磁鐵吸住四個角，固定在白板上。

沐又從一個裝滿大大小小，幾十個U盤的小鐵盒里，翻出一個，遞給在旁邊記錄的中年警，“里面是楊華達家的照片，是2014年拍的，家擺設和2005年案發時差距較大，但房屋沒有大修過，所以布局朝向這些都是一樣的。里面還有一個視頻，是一個還原案發過程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