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林澈的外公外婆是住在老城區一棟小洋房里的，但小洋房樓梯窄小，前幾年老太太下樓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住了半個月的院，兩個老人這才松口搬進了電梯房。

位置是兩個老人挑的，離公安局家屬院不遠，方便他們時常去看看孫子。

林澈進門換鞋，看到鞋柜里那雙高跟鞋，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他一眼就能確定，那雙超過8厘米，36碼的高跟鞋，絕對不是自家老媽，或者是舅媽的。

周樂平聽到開門聲，小跑著過來證實了林澈的猜測——

“這次的姑娘很厲害啊，進門半小時，從老到小基本都拿下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林澈關上鞋柜，了周樂平的腦袋，“那你呢，叛變沒有？”

“當然沒有！”

小子話才說完，心虛的視線滿屋子飄，“不過也快了，這個姐姐的糖炮彈太狠了！ps5啊！我做夢都想要！”

“瞧你那點出息！”

林澈了他的腦門一下，“我下個月發了工資給你買，但一會要幫我，知道嗎？”

周樂平比了個ok的手勢，眼里閃過狡黠的，“就等你這句呢，這禮太貴我媽肯定不讓收，你買的我媽說不定會松口，我不貪心，二手的就行！”

林澈一挑眉，“在這等我呢？”

說著就是一記鎖，接著一個掃把人按倒在地，周樂平大喊救命，把其他人都喊了過來。

“多大的人了，還鬧！”

老太太笑著一人拍了一掌，“快起來，家里有客人呢，別鬧笑話。”

周嘉欣看了一眼，自家兒子那點小九九就了如指掌了，他就是故意要表現得很不很不靠譜，讓人家小姑娘對他印象不好。

不過看小姑娘的樣子，似乎是適得其反了。

周嘉欣幸災樂禍地笑笑，回廚房接著忙了。

“來來來，我來介紹一下。”

老太太熱地拉著林澈和那小姑娘坐下，“這位是呂萌，你外公戰友的孫兒，比你小三歲，剛從國外留學回來的高材生。”

林澈點點頭，“你好。”

林澈還沒來之前，老太太拉著呂萌聊天，不止基本況，連林澈幾歲斷，讀書被請家長，氣哭班里小姑娘這些事，老太太都說了。

“行了行了，你們相互了解一下，一會就吃飯了。”

老太太站起來，還順便攆走了在旁邊看戲的周樂平，“幫著端菜去，別在這杵著。”

客廳只剩兩個人，空氣里有一尷尬……

小姑娘主找話題，“那個……聽程說你大年三十還在加班，你平時工作是不是很忙啊？”

“嗯，警察的工作都這樣。”

林澈開口第一句就在勸退。

“那，那你是辦什麼案子，很急嗎？”

“不好意思，我們有規定，案件相關容需要保。”

第二句，就把天聊死了。

呂萌尷尬地笑笑，“不好意思啊，我不太懂。”

“嗯，沒事。”

呂萌又努力找了幾個話題，林澈都禮貌回答。

但聊天是要有問有答的，兩人本來就不，能聊的話題很有限，所以五分鐘后，大家就各自玩手機了。

還好飯菜很快就上桌了，呂萌趕去幫忙，逃離尷尬的客廳。

飯桌上，有林澈外婆拉著大家聊天，話家常，氣氛還是很融洽的，呂萌雖然有點拘謹，但很懂禮貌，長輩問什麼答什麼，說話有分寸，是教養很好的那種孩子，很討長輩喜歡。

吃了飯，周樂平讓林澈陪他去樓下打球，兩人都換鞋準備出門了，老太太從廚房出來把人攔下。

“小澈，大過年的不好打車，你送送萌萌。”

表弟抱著籃球，天真開口，“不好打車，那怎麼來的？”

老太太瞪了孫子一眼，把早就準備好的年禮從柜子里拿出來，“你就順便去拜訪一下呂爺爺，這是你外公給呂爺爺準備的禮，記得帶我們問好。”

周樂平踮腳湊到林澈耳邊，小聲開口，“你小心，這一看就是孫婿上門的流程嘛！”

表弟還沒說完，就被親一把拉走了，“小孩子別摻和大人的事，趕幫你媽洗碗去！”

呂萌就站在旁邊，林澈直接拒絕多有點傷小姑娘面子。

林澈看了一眼表，道，“這不是還早嗎，我陪樂樂打個球，回來再送回去，來得及。”

林澈想的是拖延一下時間，看能不能到車。

“來不及！”

老太太把手里的東西塞給林澈，“要去蘇城呢，我給你們算過了，現在出發，慢慢開，飯點差不多到。”

林澈皺眉，“蘇城？”

“是啊，萌萌大老遠來看我和你外公，不能讓人家一個人回去吧？”

蘇城……

林澈想了想，“好，我送去。”

見兩人一起離開，老太太滿臉喜，拉住周嘉欣，“嘉欣，我覺得這次有戲！”

“媽，別抱太大希，你大外孫還沒開竅呢！”

“怎麼會呢，去蘇城要兩個多小時呢，你兒子你最了解了，要是小澈對萌萌沒有一點好，怎麼會同意送回去？”

周嘉欣挑了挑眉，“確實有點奇怪。”

可奇怪歸奇怪，周嘉欣還是很確定，自己兒子對這個呂萌沒有那種心思，至于他為什麼大老遠送人，多半是有他自己的想法。

林澈確實有自己的想法。

兩人來到地下車庫，呂萌拉了兩下副駕駛的車門，沒拉開。

“林澈哥，這門怎麼回事？”

“估計哪里卡住了，你坐后面吧。”

林澈看了一眼車門鎖，顯示右側前門落鎖。

“哦，好吧……”

呂萌坐到后排，林澈發車子，驅車上路。

呂萌努力找了幾個話題，林澈還是有問必答，但不主問一句，車還沒上高速呢，大家就都沒話說了。

呂萌看了幾眼后視鏡里那雙專注深邃的眼睛，有點失落，不再說話，只是低頭玩手機。

把人安全送到蘇城，把年禮送了出去，陪呂老爺子喝了一泡茶，林澈就算是完了外婆代的任務。

呂家人熱地留林澈吃晚飯，林澈禮貌地拒絕了。

畢竟他職業特殊，他說有事，別人也不好細問是什麼事，也不好強留。

從呂萌家離開，林澈沒著急回江州，而是去了未名湖景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