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安排老杜和徐洋再和夏婧聊一次。

設計強案的過程，關于夏姝的事，雖然大概況已經了解了，但有些細節問題還是要落實，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

老杜抬著搪瓷杯過來，沖夏婧開口，“不用怕，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就好，剩下的給我們。”

夏婧點點頭，看了沐一眼。

沐給了一個安的笑容，“去吧。”

徐洋示意老杜先去問訊室，有況要和林澈匯報。

“林隊，這是我昨晚查到的一個線索，我認為很有深調查的必要。”

徐洋說著把整理好的資料遞給林澈，“我查到金開郝的母親名下有一張銀行卡，月流水都在2萬元以上，最高的一個月達106萬元之多。”

林澈翻著手里的資料，點點頭，“確實不對勁，金開郝的母親一直住在農村，并沒有固定收。”

沐開口接上林澈的話，“而且我記得王萍在第一次口供里提到過，金開郝每月只往老家寄兩百塊，母親既沒有這樣的消費能力，農村也沒有這樣的消費環境。”

“能查到消費簽單嗎？”林澈問。

如果有簽單，只要對比一下簽名，就能知道真正的持卡人是誰。

徐洋搖頭，“我對比了每一筆易，都是轉賬，沒有pos消費，如果要查開卡信息和持卡況，只能讓銀行協助了。”

林澈看到賬戶易明細部分，指著其中幾行，問道，“這些是什麼賬號？”

徐洋看了一眼林澈指的位置，“這些都是境外虛擬賬號。”

“境外？”

“對，這張卡從啟用以來，大部分易都是和境外虛擬賬號進行的。”

林澈眉頭皺起來，怎麼還和境外扯上關系了？

“這樣吧，你把這個況和經偵那邊說一下，然后配合老杜先給夏婧把筆錄做了，我和小于跑一趟銀行，查一下這張卡的開卡記錄和使用況。”

“那林隊，卡的事要讓壯哥他們審審金開郝嗎？”

“不用。”

林澈合上手里的資料，“在我們掌握確切證據之前，金開郝那邊都晾著吧。他的心理素質和抗能力很強，一旦審他不可避免地會讓他知道我們的辦案進度，讓他有心理準備。這種時候，我們越是晾著他，他就會越著急。人越著急，就越容易出破綻！”

“明白！”

又學到破案技巧的徐洋夸張地敬了個禮。

小于在旁邊記筆記，沐也給自己找了事，“我想再看一下王萍的兩次筆錄。”

林澈泡茶的作一頓，表似乎是不太贊同沐的安排。

“昨天這麼累，還熬了夜，你先回去休息，這案子不是一兩天能有結果的，筆錄之后再看也來得及。”

沐的小臉上揚起笑意，“沒事的，我有這個！”

沐抓起一把茶水桌上的速溶咖啡條，“一杯下去，神清氣爽！再說了，你不是也忙了一天又一夜沒睡嗎，你還要往外跑，我坐在辦公室看看筆錄已經很輕松了。”

林澈皺眉，“你和我怎麼比？”

他一個糙漢子，又是干刑警的，熬夜那是家常便飯，細皮的小姑娘怎麼比得了。

從昨晚開始，沐的臉就不是很好，林澈覺得的笑容有點勉強，不免擔心，只能強制要求，“去吃點東西，補一覺，睡醒我再讓他們把筆錄給你。”

林澈喝了一口濃茶，拿著杯子往1209走，拿了宿舍鑰匙出來，“睡沙發或者去我宿舍，徐洋宿舍都行。”

沐接過昨天還回去的鑰匙，大眼睛微微彎起笑了笑，“好，謝謝林警。”

“我走了，有問題打電話。”

林澈仰頭喝完杯子里的茶，“哦，還有，我林澈就行。”

林澈說完，放下杯子，上小于，去銀行查線索了。

沐把杯子拿去洗干凈，到巷子口買了個煎餅，給辦公室的人帶了杯咖啡，趴在那個空工位上，聽話地補了一覺。

一個多小時，沐就醒了，按照計劃把王萍的口供翻出來分析。

快看完的時候，林澈和小于也回來了。

看到沐坐在大辦公室里，林澈不自覺地皺了皺，“不是讓你補個覺嗎？”

“我剛睡醒！”

沐舉起左手，扯著袖子，有點著急地開口，“口水印都還沒干呢！”

林澈一愣，搖頭笑了笑，有點無奈，又覺得這小姑娘分外可。

“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沐問。

“和我們想的一樣，這張卡的實際使用人一直都是金開郝，至于境外易，銀行那邊也查不出什麼來，所以就回來了。”

沐點頭，表雖然有點失，但并不泄氣。

沐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咖啡，“我買了咖啡，你們自己拿。”

小于笑著道謝，拿了一杯，按照回來路上林澈的安排去經偵那邊查金開郝的境外易記錄了。

“林警，我打算去找王萍聊聊。”

還不等林澈問，沐就猜到了他想說什麼，解釋道，“我想了一下，你是領導，又比我大，就連杜警這樣的老刑警都要你隊長，我直接你名字不太好，就還是你林警吧。”

“好。”

林澈喝了一口咖啡，雖然還是不太喜歡這個顯得有點生疏的稱呼，但小姑娘說得合合理，林警就林警吧。

林澈皺眉，為什麼他會覺得這個稱呼生疏呢？別人不都是這麼嗎？

林澈看向沐，這是他第一次希這小姑娘能看穿自己的心思，能給自己一個答案，有些東西他心里有覺，但是因為這種覺太陌生了，所以他不敢確定自己對這種覺的判斷是否正確。

可惜沐只是笑了笑，什麼都沒說，垂眸一邊往包里塞東西一邊解釋要找王萍的目的。

“王萍的口供里有幾個矛盾點，我有一個推論，需要找證實一下。”

林澈迅速收起紛雜的思緒，“好，我安排人把帶來。”

沐搖頭，“我覺得在審訊室里，王萍是不會說心里話的。”

“那你知道在哪嗎？”

“當然！”

沐眼中閃過自信的，臉上出笑容，“在達悅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