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章平眼眶微睜,跟著走到遲明德的后。
又聽他道,“同時老四去跟三皇子接。不行的,就用點強的手段。雙管齊下。”
遲章平點了點頭,這一回,倒是輕聲問了句,“祖父為何一定要三皇子娶了四妹?其實不論老四老九嫁過去,對遲家,都并無壞。”
遲明德卻搖了搖頭,沒有像斥責遲端那樣不耐煩,而是溫和細致地與他說道。
“你不懂,以三皇子如今的勢力,娶了老九之后,必然要倚重黎家,到時,咱們遲家在他跟前,只怕說話的分量都要不如黎家了。可若是他娶了老四,那就代表,他只能謀求遲家的相助。”
遲章平恍然大悟,點頭不已,“祖父高見。”
隨后又問:“那緣何,又要將老九送到那位……鬼殿下跟前?”
遲明德掃了他一眼,道,“遲家在他宮里,定然要有個人,還是份不低,且又絕,容易被咱們控制的,你覺得,遲家這些孩子里,哪個合適?”
遲章平一下子就想到了今日才見遲靜姝時的驚艷,雖是一臉的病容,卻真真的生出了一子我見猶憐的傾國之態。
假以時日,必定絕四方!
想了想,又道,“那祖父就不怕黎家反過來過咱們一頭,倒是將那鬼殿下哄住了?”
遲明德鄙夷一笑,搖了搖頭,“你覺得,這世上,誰有那個本事,能哄得住東宮那位鬼太子?”
遲章平一愣,隨后也跟著笑了,朝遲明德拱了拱手,“如此一來,倒是完全了。如今圣上愈發年高,最有繼位的兩位若是跟前都有咱們遲家的人,那麼遲家一舉百年第一世家,便再不難了。一切多虧了祖父的籌謀!”
遲明德笑著拍了拍他。
……
夜。
知州府衙的子監牢里,打呼夢囈聲不斷,還有子小聲的哭泣。
卻被不耐煩的獄卒狠狠地罵了幾句。
隨即,森的牢獄里,陷一片抑的寂靜中。
月上中天。
連獄卒都睡著了,一道輕微的腳步聲,卻慢慢地走了過去。
一直走到最里頭的一間監牢門口,停了下來。
“三姐。”
輕低綿的聲音,一下將里頭裝睡的遲以驚得一個激靈,猛地轉過來。
不可置信地看著門口,俏生生地站在昏黃火里的那個人。
雖是用面紗蒙著臉,卻能一眼認出——遲靜姝!
遲以頓時呀呲裂,一下撲到牢籠邊,惡狠狠地大罵,“你還敢來!賤人!都是你害我!我殺了你!賤人!”
遲靜姝往后退了一步,面無表地看著披頭散發的遲以,“我害你?呵呵。”
遲以瞪著,“你笑什麼!賤人,要不是你害我!我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遲靜姝搖了搖頭,冷笑一聲,“你如何不會放過我?”
然后朝遲以極盡嘲弄地笑道,“是還要找個方之玉那樣的,來敗壞我的名聲?還是要找個吳煥那樣的,來
毀了我的清白?”
遲以一僵,猛地抬頭,“是你!你早就知曉了!!”
遲靜姝看著,“是啊!我早就知曉了。可笑你,還自作聰明,以為能將我玩弄手心隨意擺弄?簡直蠢得可笑。”
“你!!!”
遲以雙目赤,狠狠地瞪著,“好你個不要臉的賤貨!竟然還跟我玩心計!我,我……你等著,等我出去了,我就要殺了你!”
遲靜姝低笑,“看來三姐殺了一個人不夠,還要再殺一個?當真是蛇蝎心腸啊!妹妹好害怕。”
遲以尖,“你裝模作樣!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遲靜姝卻輕笑著抬頭,再次朝看去,“可惜啊!三姐,你怕是沒那個機會,找我報仇了。”
遲以一愣。
便聽遲靜姝慢慢地說道,“吳煥的份,你是知曉的。你以為,殺了他后,還能全而退麼?”
遲以的臉一下子就白了,不住搖頭,“不可能,我是遲家的兒,誰敢我……”
遲靜姝卻笑,“是啊!你姓遲,可是你忘了,遲家,除了你,還有很多兒,也姓遲呢!你有什麼特別的?”
遲以眼睛猛地瞪大到不可思議的極致,瘋了似地抓住牢門柱子,“不!不!你們不能就這麼放棄我!我要見祖父,見母親,父親!對了,我要見陳怡!讓我見陳怡!”
遲靜姝看,“陳怡?說起來,三姐,你跟的關系倒好,說說看,你是用什麼法子接近的?”
遲以看向遲靜姝。
遲靜姝又緩緩朝笑,“你告訴我,說不定,我能幫你回家給二叔二嬸傳個話啊?”
那雙笑著的眼睛,太過甜了,像極了麗的花朵,明知有毒,卻還是忍不住會被蠱。
遲以眼瞳一,攥了攥手,突然道,“陳怡別看表面是個大家閨秀千金小姐,實際上卻是個手段極殘忍的……”
最后幾個字喊出,遲靜姝神驟然一變。
遲以氣吁吁地看向遲靜姝,“你幫我父親來,我是他的兒,我娘是他最寵的姨娘,他不可能不管我的!”
誰想,卻看到遲靜姝輕輕地搖了搖頭,“太遲了,三姐。”
遲以瞪了瞪眼。
便聽遲靜姝慢慢說道,“知州府衙已經了告示,后天,你就要問斬了。”
“!!!”
遲以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滿臉慘白地看向遲靜姝,隨后,竟不可抑制地抖起來,“你,你你說什麼?問斬?誰,誰?我麼?不可能!我為什麼要死!為什麼要死!”
旋即又撲過來,竟過木門,朝遲靜姝拼命地手,“是你!都是你!是你害我!我不要死!我不能死!不!!!”
遲靜姝冷冷地站在一旁,看到嘶到最后力竭,無助地靠在木門邊。
才緩緩地挪一步。
一臉的絕的遲以,卻猛地抬起臉,一雙眼里滿是讓人渾發寒的怨毒和咒恨!
地盯著遲靜姝看,“賤人!你為何要這麼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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