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西醫院。
譚璇來打狂犬疫苗第二針。
仁信醫院那邊已經夠麻煩的了,譚璇一出現肯定又添麻煩,現在盡量夾著尾做人,能不出風頭就不出風頭,只想安安分分把狂犬疫苗打完。
然而,這麼簡單的愿都沒法實現——
“司令,你回去忙吧,今天就不約你了。”
司思在錦西醫院實習,兩個人當然見了一面,司思陪打完針,聊了幾句,不得不回科室去忙了。
“看到你,我才放心了點兒。等這陣子過了,我們再約。”司思穿著一白大褂,在科室門口道了別,沒跟好友繼續黏糊糊。
誰的現實生活都需要自己面對,再好的朋友也有心無力,幫不了太多,只能在需要陪伴的時候陪伴,需要傾訴的時候傾聽,在糟糟的時候,盡量不添更多麻煩。
譚璇裹著圍巾走出醫院大門,送來的車停在外面,正打算走過去,面前忽然攔了一個人,擋住了的去路,映眼簾的是一片耀眼的紅——
“……”譚璇嚇一跳,本能地頓住腳。
面前的人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樂呵呵地跟說話:“譚小妞,恭喜恢復單,還記得跟哥的約定嗎?”
紅不是危險信號,而是一大捧紅玫瑰,數量也很驚人,不是江彥丞慣常送的二十一朵。
在譚璇的朋友圈里,海拔超過一米九的還真不多,更何況齊桓這貨做的那些缺德事兒,更讓譚璇忘不了。
現在,在離婚后第三天,齊桓捧著紅玫瑰恭喜離婚,譚璇真是恨不得……
“桓哥。”譚璇的圍巾還裹著半張臉,含含糊糊地了人。能怎麼辦?手不打笑臉人。
“嘿嘿,九十九朵紅玫瑰,特好看,就是有點兒重,哥先幫你抱著。”齊桓單手抱著紅玫瑰,一邊指向自己的車:“我剛跟你家的司機說過了,想請你去吃飯,譚小妞,走吧,上車,哥帶你吃大餐去!”
譚璇看了眼自家的車,真沒心跟齊桓去吃飯,甚至,連話都不想說。
“桓哥,我剛從醫、院出來。”譚璇仰頭看齊桓,把“醫院”倆字咬得很重。
“是啊,我知道啊。”齊桓一呆,又笑開了,語氣特特自然:“哥早就來了,看著你進去的。要不是怕嚇著你,哥都想陪你進去打一針了!陪譚小妞一起打針,想想還浪漫。”
“……”譚璇腦袋疼,只想盡早擺他:“桓哥,我求求您了,我現在真沒心思跟您貧,而且我緋聞纏,你……”
譚璇話音未落,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出來一大票的記者,舉著他們的那些專業設備,將譚璇跟齊桓團團圍住,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往外拋:“譚小姐,請問你跟江氏集團小江總離婚的原因是什麼?是破裂?還是另有所?”
“譚小姐,對于您前夫捐骨髓救父的行為,您有什麼想說的嗎?”
“……聽說離婚時小江總凈出戶,有這回事嗎?”
“譚小姐,
請問您在跟小江總離婚之前,婚多久了?出于什麼原因婚呢?”
“譚璇小姐,前段時間的攝影頒獎典禮……”
這些記者顯然有備而來,不管是他們的問題,還是問問題的時機都抓得很好。
譚璇不回答,只聽見快門聲不斷地響著——
快門聲,久違了。在的專業領域,那曾經是最喜歡聽的聲音。
然而,現在呢?
快門聲是尚未完全拂去的影,也預示著將會隨著快門聲陷有圖有真相的緋聞之中。
“這位先生,請問您跟譚小姐是什麼關系?新歡嗎?你們正在往?”
“好漂亮的紅玫瑰啊,先生,您跟譚小姐往多久了?難道說譚小姐涉嫌婚出軌?您是導致和小江總婚姻破裂的原因嗎?”
“先生,請回答一下……”
等不到譚璇的回復,記者們又把目標轉向了一旁的齊桓——手捧九十九朵紅玫瑰的高大男人,西裝革履,顯然心打扮過,一臉殷勤地跟譚璇站在一起,這要不是追求者,誰也不會信。
“放你們大爺的狗屁!把時間給老子算算清楚,老子今兒是第一天開始追求譚小妞,離不離婚關你們事!給老子滾遠點兒!”
就在譚璇以為齊桓會打蛇隨上時,齊大傻黑了臉,跟趕蒼蠅似的對著那群記者吼,兇神惡煞。
“老子,齊、桓,睜大你們的狗眼好好看看,老子上過的娛樂新聞比你們吃的飯還多,假裝不認識?還‘先生回答一下’?我回答你個兒!”齊桓繼續罵。
城東齊家的大爺齊桓,從十八歲年開始,陪著那些小模特小明星們上過多次娛樂八卦了?娛樂新聞只要沒話題可寫,就抓他和明星的陳年爛事兒出來說說,“錦城四”的名號不是白吹的。
可是眼前這些人呢?居然連他齊桓也不認識,一口一個“先生”地,誰特麼是先生?姓江的小子天天掛在熱搜上,他齊桓就不配有姓名?
只能有一個解釋——
這群人要麼是假裝不認識齊桓,要麼就是職業黑子,專門沖著譚璇來的,不管邊站著誰,只要有機會,那就黑到底。
“老子數到三,你們讓不讓開?爺可告訴你們,老子當年手打狗仔的時候,你們特麼的還在喝呢!”齊桓說著,作勢就要去扇靠得最近的那個記者的耳:“你丫把鏡頭往哪兒抵呢?要是到,老子弄死你信不信?”
“……”那記者頓時就蒙圈了,腳步不自覺往后退了半步。
多明星大腕兒最怕的就是記者,更怕背負“打記者”這樣的惡名,能躲就躲著,要是被拍下來,那還得了?
可是,齊桓這貨不怕事兒,他對著鏡頭說扇就扇,作一點兒不含糊,那記者要是退后慢了一秒,已經被他給打了。
“對,老子專業打狗仔一百年,識相的快滾!說的就是你丫,還有你,滾!”齊桓把譚璇往后一護,傻大個兒到了這個時候總算有了點兒用,把譚璇遮了個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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