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家老宅。
譚璇跟司思通完視頻,心并沒有更好一點,無暇去深了解司思跟三哥怎麼了,現在自難保。
最惦記的那個人連問也不能問,把關于江彥丞的新聞刷了一遍又一遍,哪怕答疑會給出了很多解釋,可網絡上關于江氏集團利益的劃分問題,還是有很多攻擊的言論,矛頭都指向了江彥丞。
真想他啊。
哪怕看一眼也好。
聽一聽他說話也好。
如果不是知道江彥丞著他,甚至都要懷疑今天白天簽下的所謂契約,其實是一場渣男的騙局。他想分手,想了斷,故意裝作深的樣子,騙心甘愿地等他,然后,他一去不回。
譚璇擺弄著手機,點開相冊,里面有幾張江彥丞的照片,最吸引眼球的還是江彥丞跟他前友的合照。
這張合照,看一次,心里堵一次,為江彥丞眼里的冰冷鋒芒,還有那個人和他完全相似的氣質。
人在失意的時候,更胡思想。
“喵嗚——”忽然聽見貓。
譚璇抬頭一看,小丟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床底下爬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沖,又委屈又可憐。
“小丟乖,到媽媽這里來。”譚璇拍了拍自己邊的位置,小丟跳了上來,乖乖地依偎在上,仰頭又沖喵喵了兩聲。
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譚璇把手機放低,給小丟看相冊里的人:“小丟,你爸爸是不是好丑?他現在肯定更丑了……”
小丟瞇了瞇眼睛,好像聽懂了的話,抬起爪子按在了手機屏幕上……假如貓會說話就好了……
前幾天被爺爺下了命令,不準他們見面的時候,譚璇想盡了各種辦法去見江彥丞、給他打電話、發語音,可是今天不能,因為江彥丞特意強調讓忍住,在他聯系之前,不許發任何消息。
“小丟,你爸爸這種男人,真的應該……”譚璇越想越焦躁,知道江彥丞這麼說有他的原因,盯著他們的人很多,也許的電話已經被監聽,所以只能在家里安安穩穩地坐著,看他陷危機,一點忙都幫不上。
就在譚璇抱著小丟取暖的時候,華盛醫院的病房,江彥丞剛量完溫。
“溫正常,明天下午四點還需要注一支員劑,你早點……”醫生原本是想建議他早點休息,可是發現病房里的氣氛之后,自覺地閉了,點了點頭就出去了。
“boss,玲玲那邊已經理好了,這是第一次見到兒子的死狀,緒完全崩潰了,跟江哲宇大鬧了一場。醫院給注了鎮定劑,有我們的人盯著。”病房門一關上,周就開始匯報。
藍眼睛的喬治靠在一旁,用并不怎麼標準的中文道:“mi,說點boss關心的,別的人沒意思。”
周咳了咳,了然地繼續道:“江太太下午去了一趟工作室,之后就回譚家了,安全。”
言簡意賅,沒多余的話。
喬治小聲提醒道:“不,已經不是江太太了,他們離婚了。”
周的角搐了一下,娃娃臉都扭曲了,瞪了喬治一眼,低聲音道:“……閉。”
病床上的江彥丞神如常,只是略有點疲憊,上午離婚,下午、注員劑,從神到都挨了一下,心上流的比出來的慘烈得多。
“江哲宇惱怒,我擔心他會狗急跳墻。”周馬上回到了工作狀態,“畢竟他早就知道boss不是原來的那位,這麼長時間憋著不抖出來,已經夠忍的了。”
喬治也點點頭:“對,何況boss的況很復雜,還不能算雙重國籍,本就是兩個不同的人……”
江彥丞終于開口:“江太太過兩天還要去打狂犬疫苗,醫院、醫生、用藥方面你們去盯著。”
周:“……”
喬治:“……”
兩人同時無語。
這都什麼時候了,最關心的還是江太太,連打狂犬疫苗這樣的小事也要管。
“boss,被貓撓了,很正常,上次去送小貓,它也撓了我一爪子,皮都破了,沒事兒的。”周試圖把話題掰過來。
“還有什麼事,一次說完。”江彥丞皺眉。
“mi啊,你……哈哈哈哈……”喬治想笑,笑了一半閉了,藍眼睛若無其事地撇開,差點被他們boss的眼神給殺了。
“哦,好……”周清了清嗓子,心里苦得不行,企圖跟江太太搶存在?就算他周被江太太的貓撓花了臉,他也沒說理去,他們boss估計只會在意小貓的爪子疼不疼。
關于江哲宇和司徒展悅的況,周說明了,江振業的狀況,周匯報了,外界所有的揣測和推斷,周都言簡意賅地總結了出來。
二十分鐘后,病房會議結束,周問:“boss,還有什麼吩咐?沒事的話,我們退
下了,你吃了藥早點休息。”
江彥丞道:“我要的東西明天必須準備好。”
周跟喬治對視了一眼,正道:“當然。”
“出去吧。”江彥丞再無牽掛了似的,這才安心躺下,閉了眼睛。
周兩人退了出去,喬治聳了聳肩,用英文吐槽道:“瘋了,瘋了,自難保,還在惦記著他的太太。玩現代版羅歐與朱麗葉?”
周回頭朝病房里看了一眼,于心不忍:“真想拍一段視頻發給江太太,這個男人瘋了。說真的,喬治,我想象不到結局,boss想跟在一起,太難了……譚家固執、死板,而阿公那邊估計也會……”
雖然周沒說完整,喬治卻點頭贊同:“要是譚家知道阿公的事兒,boss就徹底完蛋了。”
周搖了搖頭,連嘆氣都嘆不出來:“阿公要是知道boss的心思,我們是不是也要完蛋?”
病房很安靜,只有江彥丞一個人,明明很疲憊,他的神卻仍舊繃著,無法安然睡。
其實過去的十幾年,他能安睡的夜晚本就不多,再困倦也要繃著一弦,以打拳謀生的時候是,做雇傭兵的時候是,后來跟了阿公,掌管了殷家的命脈,仍舊如此。
孤獨,冷漠,如影隨形。
拳擊是一個人的游戲,誰也幫不了他,只有贏,才能活著。
雇傭兵也是如此,槍林彈雨里,溫和安眠都是奢侈。
而做了殷家的當家,也并沒有讓他開懷多,生意就是生意,恩只是恩,他還了該還的,做了該做的,可他的心里不曾有悸。
現在,躺在這雪白的病床上,盯著眼前雪白的墻,所有的醫療設備都經過消毒,這大約是他這一生最干凈的時刻。
多無奈,他在這一刻,還是最想他的江太太。
他最齷齪骯臟滿手鮮籍籍無名的時候,心里是。
他最干凈父慈子孝天下皆知的時候,心里還是。
“譚璇……”江彥丞忽然喃喃出聲,最的神疾病,總是在夜深人靜時才會暴出來。
了一聲,江彥丞又笑了,醫院這個地方他不想來,也不愿江太太來,可他此刻真的希在。
還有好幾個小時才天亮……
天亮了就會好了……
忽然,一旁的手機震了一下,江彥丞拿起來一看,眼神頓時就瞇了起來,所有溫褪得干干凈凈——
一封郵件,來自大洋彼岸,容很簡潔干凈:“william,阿公問你什麼時候回來,別忘了,月底是阿公的九十大壽。”
落款:nick。
……
“離婚吧,譚璇,我們的契約結束了,從今天起,各走各的路。一別兩寬,你歡喜不歡喜,都與我無關了。”江彥丞冷著臉道,他的聲音特別疏離,隨手將一份契約書撕了幾片,摔在了的面前。
“我不信。你是假的。”譚璇聽見自己回應。
江彥丞冷笑:“我是假的?這是離婚證,看到了沒有?譚璇,你清醒一點。”
譚璇哭了:“江十一,你說你我的,一年為期,我等你。”
江彥丞無于衷:“不用了,契約這種東西真的很無聊,尤其是拿婚姻來買賣,譚小姐,該結束你荒唐的行徑了。這是五百萬,還給你。”
一張支票飛到了譚璇的臉上,劃傷了的眼睛,捂著眼睛大哭:“我的眼睛……我疼……”
江彥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那樣涼薄:“你欠了別人一雙眼睛,現在正好扯平。”
“江十一……”譚璇急瘋了,知道這是夢,知道眼前的人是假的,他說的話是假的,他對的態度是假的,可就是醒不過來。
“喵嗚——”忽然一聲貓,頭上被人了一下,譚璇猛地睜開了眼睛。
譚璇嚇得一冷汗,本能地朝頭上去,卻到了一只茸茸的爪子,譚璇抬眼一看,小丟睡在另一個枕頭上,面朝著的方向,此刻正用一只爪子著的頭。
“小丟。”譚璇差點哭出來,被夢魘住,還好小丟在,貓真是世界上最可的。
“喵嗚——”小丟沖,高冷又溫,仿佛知道需要安。
正在這時,床頭柜上的手機響了,譚璇一看來電顯示,是個奇怪的陌生號碼,但是鬼使神差的,還是接通了這個電話:“喂?”
“方便接電話?”
電話那邊的人一開口,譚璇就哽了:“嗯?你……”
“嗯,是我,寶寶。”
悉的嗓音,悉的語調,悉的稱呼——
是夢里才出現過的、說好不聯系的,的前夫,江彥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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