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璇笑了笑，還是沒看他：“你一向仔細，我信得過。走吧。”

“走吧。江太太。”江彥丞點了點頭，率先朝民政局走去。

譚璇跟在他后，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一笑，脖子上的腫塊跟著疼，好像其余的地方就不疼了。

笑著提醒道：“以后別這麼了。”

都已經要離婚了，還什麼“江太太”？

江彥丞回頭看，他不牽的手，也不等，只是腳步加快：“簽字之前還能，抱歉，習慣了。等簽完字，我保證不會錯，畢竟江太太知道，我一向仔細。”

“……”譚璇笑不出來了，也接不了他的話，江彥丞要離婚的態度很堅決，好像是回到了之前在杭城總醫撕破臉的那天，他不再對客氣，每一句話都夾槍帶棒，剛說他“一向仔細”，他就把這個形容還給。

“那你隨意吧。”譚璇還是回了他一句，人越來越冷，連呼吸一下，都覺得淋結疼，越疼越不舒服。

“怎麼了？走不了？”江彥丞步子太大，不一會兒把譚璇甩出去了一大截距離，許是察覺到跟丟了，他這才停下來回頭看。

這時，他們的邊走過了幾對大概是要離婚的男，個個臉上沒什麼笑意。

與結婚登記的喜慶氣氛不同，離婚登記總讓人覺心抑，每一份婚姻似乎都各有各的不幸福，因為堅信離了能有更好的未來，所以，也不是所有人都郁郁寡歡，但開心的還是之又。

譚璇掃過了那幾對夫妻的臉，心低落到了極點，面對江彥丞的冷漠和隔了一大截距離的問候，不答反問道：“不是說好起訴離婚嗎？我不想跟你簽什麼離婚協議。”

協議離婚，當天下證。

起訴離婚，時間會拖很久很久。

江彥丞黑沉沉的眼睛著，抿了抿還沒接話，這時旁邊好好走著的一個人像是被按了按鈕，忽然發作了，沖上來一把抓住譚璇，吵嚷道：“對！我不想離婚！但是他在外面有了小三！我就是不想跟他協議離婚！他想一腳把我踢了，沒那麼容易！他們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譚璇嚇了一跳，被吼得眼淚都憋回去了，但是這個傷心的人撕心裂肺地喊，那種疼痛是真實而極沖擊的，太委屈的人才會有這種喊聲。

“呸！渣男！賤人！都該死！妹妹，你不要離！拖著他！拖死他和賤人小三！以為自己有兩個錢了不起！一起苦過來的人說踢就踢！沒良心！”那人還在，抓著譚璇不放。

江彥丞被結結實實地罵了個遍，那人的老公大概覺得沒臉，上前一把抓住了人：“別丟人現眼了！跟我走！今天必須得離了！你發什麼瘋啊！”

“過來。”譚璇頭頂響起一道聲音，本來還隔得有點遠的江彥丞已經走了過來，一把圈住了的腰，把帶離了別人家的是非中心。

那人還在罵，罵老公，也罵江彥丞，總之沒一句好話。

男人抱歉地對江彥丞笑笑：“不好意思啊兄弟，耽誤你離婚了，早離早干凈！”

江彥丞瞥都沒瞥那男人一眼，拉著譚璇朝前走，面對江太太的“不想離”，他的態度依然堅決：“起訴離婚太慢了，我不想等，渣男都這個樣兒啊。江太太，速度一點，我們趕時間。我真的沒工夫陪你耗著了。”

他用詞很冷漠無，不給譚璇任何回旋的機會。

譚璇的心早就灰了，進去之后，一氣呵，茫茫然地就走完了所有的程序，結婚證被收回，換了兩本離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