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彥丞這個人永遠這樣,聊著聊著,始終記得正事,給的叮囑冷冷淡淡——不是對冷淡,是讓對他冷淡,明明兩個人晚上還曾那樣熱烈過。
一個人的心怎麼能同時冷和?
對江彥丞這個人,越了解,越想了解更多。
已經陷進去了,自己知道,但患得患失的緒卻日漸加重,不知道江彥丞的全部,也不清楚他的計劃是不是毫無風險,有太多太多不確定。
“你知道我演技不好。”譚璇說,“你在醫院,我不可能放心得下。”
江彥丞笑,他皺著眉,聲音卻很溫:“相信老公,這是我的歷史留問題,應該由我自己解決。你老公很做沒有把握的事,唯一沒有把握的,就是江太太。”
譚璇明白他還記著爺爺的話,唯一沒有把握的,就是的家人給他的力、對他提的要求。
“老公強求的姿態太難看了吧,寶寶?”江彥丞忽然低聲音問道,他還在笑:“老公想過的,難看得要命,本來我們家寶寶可以有很多更好的選擇,是我自私,一定要強求。原本你的人生不需要經歷這些……”
霍爾所說的,江彥丞其實都知道。
他的小公主曾經是別人的譚年年,他們重逢后的短暫三個月時間里,江彥丞已經目睹了各種各樣的男人覬覦、明里暗里追求著。
他不能把那些男人一概歸之為譚璇的“爛桃花”,明明他們也很優秀,哪一個拎出來都不是簡單角,更有家世背景與譚家相匹配的顧家公子。
他唯一的優勢是他誤打誤撞得來的婚姻,他只是沒放棄,從一開始強求到底罷了。
是他離不開江太太,不是江太太離不開他,他們之間的位置他從來沒有弄反。如果不是他強求,早就已經沒有可能了。
現在呢,他的姿態再難看,也只能如此,不能后退半步。
他的妻子幾次三番替他覺得委屈,覺得他不該如此卑微,去做自己原本不需要去做的事。
如今,隔著視頻,忍著相思,他也替他的妻子覺得可惜,的人生怎麼就遇到了他?
一個有的能力的孩、明得像星星的孩,哪怕了傷,被治愈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不是固定的某個男人的問題。
世界上最聽的話不是“我你”,而是他的妻子說過的——“很好和完之間差了一個你”……
原來,他這麼好。
從來沒有人這樣說過。
即便他們說了,他也不會信。
哪怕他做過很多不好的事,坐過牢,傷過人,甚至手上沾的人命無數,居然還能被、被選擇,他還要奢求什麼?
得到的,已經足夠抵消他從前二十年的黑暗和恨意。
能治愈一個人的,從來都不是恨,只能是。
黑暗里的人,原本想要的只是一束,命運卻給了他一顆星,是他賺了。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譚璇變了臉,本來想哭沒有哭,現在一見江
彥丞那樣笑,說出之前說過的類似的問題,馬上就哭了:“你說過的,已經發生的事,沒有如果,除了面對,別無辦法。我現在已經你了,別人再好,跟我無關。我只在一種況下愿意放棄你,就是你和我在一起,對你來說是危險的,你的份沾上我的家庭會連洗白都困難。如果是這樣,我不要你為了我留下來,我希你痛痛快快地復仇,然后離開這里……”
江彥丞的嚨哽了,誰說他的妻子傻?
聰明著呢。看穿了他所有的優寡斷。他最在意的,不就是他們的份不能相配嗎?
譚璇淚眼朦朧,本看不清屏幕里的江彥丞,只是繼續自說自話:“這樣的分開我是可以接的,因為我沒辦法跟你走,也不希你留下來有危險。我也能祝福你未來的妻子……謝謝你我。”
忽然覺分別在即,一切都那樣讓人不安,不安到想遍了所有最壞的可能——
最壞的可能不是江彥丞離開,而是他遇險,甚至不明不白地永遠“消失”。
譚璇懂了爺爺和媽媽的意思,的確不需要一個來歷不明、無法預料的丈夫,家人的擔心都有道理。
假如有理智的話,就應該果斷分手,而不是藕斷連,甚至忍不住“作弊”也要去見江彥丞。
“喵嗚——”原本在江彥丞腳邊睡著的小丟大約聽出了不對勁,弓著背了個懶腰,走到江彥丞邊,拿腦袋蹭了蹭他的脖子,湊到了鏡頭前面。
江彥丞的心早就揪起來了,都是他不好,招惹了他的妻子,還招惹得那麼厲害,他但凡有一點點辦法,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局面。
“乖兒,爸爸錯了,又招惹媽媽哭。爸爸一不在媽媽邊,媽媽就胡思想。”江彥丞將小丟摟過來,小丟順勢往他懷里一靠,萌極了。
譚璇把頭埋在枕頭上干了眼淚,兩個人不舍,都想強求,江彥丞原本都同意離婚了,是揪著不放。
只要有一個人下得了決斷,他們也就斷了。
“我聽你的話,你就算住院我也不去看你,我也有自己的事要理,很忙。”譚璇再抬頭時,緒已經控制住了:“不到最后一刻,我都不會祝福你的第二個妻子,絕不會。”
“……”江彥丞牙關地咬著,他怕再松懈一點他會把一切都告訴,殷家的來路、他的份,他都想告訴。
但是,他如此該死,天生就該是孤絕的命格,死到臨頭還不肯說。
“寶寶,老公承諾的都會做到,事我來解決,等解決干凈,再全部從頭說給你聽。老公不要你乖,要你好好照顧自己,相信我。”江彥丞的笑真難看,他不能再繼續視頻,啞著嗓子道:“睡吧寶寶,明天你照常出門,只是周不能再跟著你了,他的目標太大,容易惹人懷疑,但是會有其他人在你邊。”
譚璇看著屏幕里的他,還有江小丟:“把小丟送寵店吧,它常去的那家。你安心理你的事,不要有牽掛。晚安。”
說完,先掛了電話。
江彥丞何止孤枕難眠,幾乎沒怎麼合眼,天就亮了。
“boss,江董事長那邊已經準備好了。”周一大早就過來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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