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見過的沒有人說不好看。”

面對譚璇的評價，江彥丞淡定地接了話。

他自忽略了“夫妻相”這個詞，譚璇不滿了：“拍個照片那麼兇干什麼？為什麼不給我看別的合影，你們倆不能好好拍一張嗎？故意嚇唬我？”

江彥丞笑了，胃口不好的他又吃了一口早餐，嘆氣道：“我不太喜歡拍照，沒什麼合影，周就發了這張過來，已經不容易了。江太太，要求別太高，差不多就行了。”

“哦，你不喜歡拍照，還讓我給你拍那麼多？還要我給你洗出來？江彥丞你說話前后矛盾！不喜歡拍照，你娶一個攝影師干什麼呀！”譚璇把手機往桌子上一拍，越不爽，越找茬。

再難忘記那個人的臉了，這輩子都不會擁有那個人的氣質，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跟江彥丞的前任是全然不同的人。

江彥丞垂著眼眸，還在吃，似乎食忽然都變得味起來，他甚至不去哄，只是點頭：“江太太說得對，可能我是只……雙標狗？”

“說你胖，你還上了。”譚璇哼道，又拿起手機，把那張照片保存了，“好吧，那個拍照的人技太差，等下次見到你前友，我給你們拍，保證比這張好看！我拍的我老公最好看了！”

“嗯，老公也這麼覺得，我們江太太技最好。”江彥丞終于放下了筷子，抬眸看向譚璇，眼神那樣溫：“所以，譚老師，繼續加油，老公很高興你還愿意拿起相機，很高興你仍然熱你的職業。”

“……”譚璇一怔，忽然反應了過來，這些天都避免談起攝影、工作室，還有那個難堪的頒獎典禮。

以為還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平復，甚至很難回到工作室繼續工作，可是，剛才那樣自然而然地談起攝影，想著未來要給江彥丞拍照——

對，就像江彥丞所說的那樣，依然熱著的職業，怎麼可能放棄呢？

而最讓譚璇的是，明明局面這麼張，明明他們待會兒就要回去面對未知的“審判”，可江彥丞注意到的東西，還是關于的熱和的心態變化。

這個男人暗的……太人。

“江十一……”

江彥丞起收拾碗筷，對面忽然探過來一個腦袋，隔著半個餐桌把他吻住了。

吻得又深又甜，江彥丞差點沒被吻出火來。

等把人從上摘下來，江彥丞又好氣又好笑：“餐桌都爬，你想怎麼樣啊小子，你不知道你一親，你老公會怎麼樣，嗯？”

譚璇卻過去，賴在他懷里不走，憂心忡忡道：“其實，江十一，我也怕的，剛才我在想你昨晚說的話，要是我們有個孩子就好了。你之前為什麼要戴t呢？我們現在開始還來得及嗎？這麼狗的想法，我以前從來都沒想過……真的，從來沒有……”

以孩子來增加籌碼，江彥丞是想留住的心，而譚璇想的卻是讓江彥丞得到家里的認可，那麼多狗的影視劇都這麼演啊，奉子婚，迫家長。

原來事到臨頭，也只是個束手無策、想走歪路的人，明明家里已經夠了，明明還有人生死未卜，明明也并沒有多沉溺的心思。

江彥丞的一僵，半晌才皺著眉笑，他的抵著的耳側，低低地說：“寶寶，聽到你說這些話，老公發現自己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罪人……”

明明是他想上岸，卻拖著他的心一同落水。

“我家寶寶要一直一直活在下，如果我們的孩子出生，我希他們明而磊落，絕不是因為他們爸爸的私心而來到這個世界。用綁架我的太太、綁架我的孩子，讓你們失去選擇和后路，老公永遠不會這麼做。寶寶，哪怕老公想了一萬次，也不會真的這麼做。”江彥丞苦笑，摟，說到最后，聲音輕得像是呢喃。

譚璇心里又酸又滿

，好像忽然明白江彥丞的忍，無論從前多作、多磨人，他雷打不地做措施。

不知的人都會以為他占了便宜，以和結婚為要挾，可他要挾什麼了？他說著他有多卑劣，卻沒有做過真正卑劣的事，他說他是罪人，可他犯了什麼罪？因為娶了，他變了罪人？

“我們回去吧，不要收拾了，等回來再收拾吧！”譚璇抬起頭，綻開笑容道。

不愿再等，想盡快解決這件事，江彥丞比難熬得多。

“走吧，走吧，現在就走了。老公抱抱。”譚璇張開雙臂，人跪在餐桌上，真是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

江彥丞無奈，毫不費力地把抱下來，嘆氣道：“好吧，反正都是老公的事兒，服也還沒洗，現在碗筷都不收拾了，家里遲早得沒眼看。”

譚璇環著他脖子，悶悶地說：“那……大不了我回來幫你一起收拾嘛。”

“這麼乖？甩手掌柜轉了？”江彥丞笑，抱著往帽間走。

“我沒有幫你洗過碗嗎？我也做過家務，并不是一無是的吧？”譚璇弱弱地問。

“嗯，還行吧。總的來說，江太太已經很優秀了。”

“當然當然，江十一你是江獨秀，我比不了，比不了。”

兩個人互相夸著，說著沒營養的廢話，譚璇忽然踢了踢，道：“哎哎，老公，去書房，去書房！我拿一樣東西！”

半個小時后，收拾整齊的夫妻倆攜手出門，譚璇對著鏡子照了照，扭頭朝老公喊：“老公，我這條普、通的項鏈好看嗎？”

的脖子上還有傷口未愈，卻戴了條晃眼的、浮夸的北斗七星項鏈。

江彥丞哭笑不得：“一般般吧，沒江太太好看。”

譚璇撇撇，把頭又轉回了鏡子那邊，變換角度照了又照，著“天璇”的位置那顆鉆，泄了氣，嘟囔道：“我這輩子大概都只能這麼沒出息了，不管看多次，還是覺得這條項鏈好好看啊，好看死了。反正比那個什麼 ‘赫拉之眼’好看……”

“……”江彥丞沒接話。

譚璇沒得到回應，聲音都拔高了：“江彥丞你別假裝沒聽見！是不是比 ‘赫拉之眼’好看？說啊！”

江彥丞角已經揚起，笑意完全沒忍住，他端著貓砂盆從譚璇后走過：“拜托讓一讓，我的傻太太，你當然比那些破石頭好看。赫拉之眼也好，宙斯之眼也好，能比得上你老公的眼睛珍貴？”

“嗯？什麼？”譚璇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本能地側。

江彥丞一邊把貓砂鏟進馬桶，一邊頭也不抬地說：“you are the apple of my eyes.”

譚璇：“……”

江彥丞要是好好地說出這句，譚璇也許還會被他一下，但是他一邊給小丟鏟屎，一邊表白，還有這種作！

譚璇氣得往他背上一趴，咬他耳朵：“能不能不要破壞氣氛！你為什麼要對著馬桶說我！馬桶里還有小丟的便便！好臭！”

小丟就坐在馬桶邊，看著江彥丞鏟屎，聽見它的名字，它抬頭看了看疊在一起的兩個人。

江彥丞笑，手拍了拍的：“何止是對著小丟的便便，老公對著什麼都敢說你。快下來，譚大寶，都收拾好了，出門吧。你脖子上的項鏈還是摘了吧，別把傷口蹭了。”

譚璇不肯：“我就要戴著，我喜歡，以后我天天戴著！”

江彥丞無可奈何，牽了的手，邊換鞋，邊著空的五指：“都怪老公不好，連個戒指都沒給你買，我們家沒見過世面的譚寶寶才會拿著一條項鏈當寶貝。”

是的，他們結婚了，可是沒有憑證，沒有婚禮，沒有婚戒，沒有公開的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