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他死乞白賴非要往上湊一樣。

周稷活了這麼久，還沒幾個人給過他這種臉。

難得的有些憋悶。

他在原地又站了片刻，直到旁邊有人壯著膽子跟他打了聲招呼，才算是回過神來。

“周？這麼巧啊，您也來送孩子？”

外界也沒傳出來周稷結婚有孩子的消息，他也不敢把話說的太直白，只問是不是送孩子。

周稷淡聲，“嗯。”

那人訕訕，又多說了兩句，見實在沒話，也害怕惹了周稷厭煩，這才說有其他事，要先走。

周稷也沒多說什麼，等人一走，就上了車子。

他有些煩躁，重重拍了下方向盤，然后從前面拿了盒煙出來，點燃，眉眼覷著，靜靜把一完。

不知道怎麼回事，越越兇，像是一不知名的怒火和怨氣在心里來回撞。

他呼了口氣，然后才踩了油門。

送完歲歲，江季姝又去見了個客戶，這才回家。

回去的途中，遠遠看到不遠的商場里頭出來兩個人。

季清和就在前面走著，臂上還掛著外套，氣勢有幾分凜冽，看得出來有些不豫。

后面跟著的人是柚，倒是笑得開心的，能看得出來，一直在跟他說話。

多一事不如一事，江季姝也沒現，直接往旁邊讓了讓，然后就繼續往前面走。

柚看著季清和的背影，心里說不出來的痛快，“你跑什麼？你有什麼好跑的？是你答應要娶我的，我們連睡都睡過了，就挑個戒指而已，你就氣這副德行？”

這話說完，季清和一直沒有回應。

話語頓了頓，順著季清和的眼神看到一個背影。

過了片刻，笑了，“你看，人家看到你，連個招呼都不過來跟你打，你說說，值得嗎？”

季清和覺得，柚簡直煩人的過分，這話也說的格外不中聽。

他轉，也沒打算再繼續往前走。

他的面貌很清俊，是看著就不會太讓人有什麼迫的那種，可這會，看著柚的目卻莫名讓人發怵。

就好像，他平生所有的暗面，所有的壞脾氣，都給了側這個人。

他的嗓音低沉，“我就是說值得，你又能怎麼樣？這婚不跟我結了？”

柚看著他，噗嗤笑了一聲。

“哎呀，我不過就開開玩笑，你說你，走必要這麼較真嗎？再說了，這麼久以來，我覺得咱倆也算了解，關心關心你都不行嗎？”

他們這陣子就是這麼個相模式，季清和早就習以為常，也懶得跟多說。

“隨你。”

柚嘖了一聲。

“現在說的痛快，等我真的干了什麼，你還能再繼續說這兩個字嗎？嗯？”

“你想干什麼？我警告你，別來。”

他滿心滿意都是對江季姝的維護。

柚也承認。

如果是男的，也很難不上那樣的人。

優秀，獨立，清醒。

最重要的是，百分百的漂亮。

可就是不巧，是個人。

有些可惜。

笑了笑，眼妝花得很漂亮，眼尾微微上揚，彎好看的弧度。

“我還沒有不敢的事。”

季清和算是服了面前這個人。

“好，我剛才沒有不耐煩，你如果對戒指不滿意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接著回去陪你挑，挑到你滿意為止，可以了嗎？”

柚嘆口氣，從手提的致禮盒里頭把那對戒指拿出來，然后打開，拿出士的那枚，當著季清和的面戴上。

剛才季清和沒什麼耐心，柚看他那副樣子，也有些不樂意，連尺寸都沒要求，直接點了櫥窗里的一對，就讓人包上。

這會戴起來，尺寸顯得有些大。

轉了轉手腕，纖長秀氣的指節微微屈了一下，笑起來，帶了兩分輕蔑，“嘖，好，不用換了，就這個吧。”

“我也不是那麼沒有自知之明的人，你說對吧？”

的話擺明就是在指責季清和。

他既然沒那個心思，何必要惺惺作態說這麼一句話。

季清和被這話一噎，眸稍頓。

柚挑就下眉，戴著戒指的手挽住他一側的胳膊，輕笑，“不過你這樣子我也喜歡，走吧。”

又頓了頓，話語輕曬，“我們還要結婚的，不是嗎？”

季清和閉眸，點頭。

他原本以為，要娶回家的是個柿子。

可現實卻是，從這人進他生活的第一天起，就沒有安寧過。

太吵太嘈雜了。

他喜歡的不是這樣的人。

柚見他這副樣子，這才滿意起來，戒指上的鉆石在下閃著微，翹起來，看了看，哼了一聲。

季清和的步子被帶著，往旁邊的車子去。

剛上車，柚的子就湊過來，著他，輕聲，“你往上次那地方開，我喜歡。”

話語帶了點調笑，可季清和明白，這人總是這樣，用這樣的語氣說這樣的話，沒有在跟他開玩笑。

他沉聲斥，“不行，今天還要回去吃飯。”

柚又不高興了。

低低嗤笑一聲，“那我現在不樂意了，我就要先去那地方，我想要你了，不行嗎？”

說著，就出手要去他的外套。

這里就是商場，外面的人來來回回的很多，季清和來了點脾氣，推開，“你瘋夠了沒有？我沒這麼多時間陪你在這玩，開這種玩笑。”

柚眨了眨眼，“我沒有開玩笑啊。”

“我是認真的。”

“就去吧，好不好？”

“去完我跟你回去吃飯。”

說著，又拉住車的門把手，“你如果不同意，我現在就下車，也不會跟你回去。”

今天這場合那麼重要，季家長輩全部都在，就等著他們，主人公缺席，他一個人去了，要怎麼解釋？

這人胡鬧起來簡直沒個限度。

可他跟都知道，柚是認真的。

他手敲了敲方向盤，眉目沉沉地盯著看了兩分，在車外經過第五波人的時候，才嘆了口氣，狀似妥協。

“好。”

“不過等會得乖乖跟我一起回去。”

“你如果再胡鬧，我……”

話還沒說完，柚的就上來，吻了會，然后笑，“你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