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太爺話是不,但在話癆趙老太爺跟前,他完全沒了的餘地。
接下來的話,趙老太爺緒有點不高。
「也是二哥兒媳婦不經事,趁著沈大郎在,這事得有個決斷,黃氏是孫媳婦沒錯,禾姐兒也是外孫,一家人也沒有含混過去的道理。」
陸老爺子確實做好了這件事和稀泥的準備,畢竟沒有實質的傷害,實在不好理。
趙老太爺接下來的話讓他有些自慚形穢,「新哥兒是要在外行走的,娘子可不能這麼糊裡糊塗什麼都憑自己心意來,這事也當時敲打其他晚輩了。」
「雖說禾娘要和離,這事並不是主要原因,也似乎沒有太大關係,但畢竟牽扯到沈家子嗣,總是要當著沈大郎的面掰扯清楚,等於他們有了決斷再與你說,你便裝個不知罷,家醜能不揚就不揚了。」
陸老太爺沖趙老太爺作揖,「賢弟大義。」
趙老太爺哈哈大笑,「行了,別與我拽文,明知我大字不識幾個。」
陸老太爺卻是打心底佩服,枉他自詡懂得天下道理,卻從未想過有些事該當著沈大郎的面說清楚,甚至沒想到要與黃氏掰扯,黃夫子託人找上他,找上陸三爺,他也只給我一個避字訣。
說到底這事不是陸風禾與黃文珊的事,而是沈、陸、趙三家的事。
沒有實質的傷害有怎麼樣,有實質的行為就足夠了,沒有傷害只是禾姐兒運氣好,兩個孩子運氣好而已。
刀都捅了進去,不能說背捅的人沒死,捅刀的人就無罪吧。
趙老太爺自顧自離開了陸老太爺的院子,往後院走去。
「走走走,不用來催,是不是你外祖母讓你們來的?」趙老太爺在路上遇到了陸三爺和陸四郎。
爺倆見禮之後趙老太爺問。
陸四郎點頭,「外祖料事如神。」
「哼,恭維我,除了你外祖母誰還會來催我。」趙老太爺說,」沈大郎回來了沒?「
」同我們一道回來了?「
」禾姐兒還是要與他和離?」趙老太爺又問。
陸三爺嘆了口氣,「似乎是這樣的,禾姐兒半點鬆口的意思都沒有。」
「也別嘆氣,我總同你大舅哥說,兒孫自有兒孫福,禾娘是個有福氣的,就算你們陸家容不下,還能去蘇州與我們在一起,京都也不是什麼好地方。」
趙老太爺在商場看慣了父子兄弟反目仇的,對晚輩唯一的要求就是一家人和和睦睦有商有量的,至於其他的,那都是錦上添花的東西,不強求。
「外祖說的什麼話,怎麼會容不下們母子呢。」
「沈家能放孩子跟著禾姐兒?」趙老爺子這是沒想到的。
「孩子都帶來了,再想帶回去怕是不容易。」
「也是,孩子能帶著再好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別讓禾姐兒同孩子了委屈,要不然我就來帶他們去蘇州府了。」
陸三爺同陸四郎再三保證,趙老爺子還是一臉狐疑。
陸三爺雖然嫁過兒,可遠嫁,時間又短,不如嫁了兒二三十年的趙老爺子深。
「每次囡囡回蘇州總是來去匆匆,不是家中有孩子就是要伺候長輩,你們年紀小沒經過事,這子啊,嫁到婆家也不是婆家人,不是說三郎待囡囡不好,再好,除了你們,你父母兄嫂與而言都是陌生人一點一點悉起來的。」
「子出嫁了,回家不回家,回娘家,為什麼?因為那裡也不是日夜生活的家了,子總是艱難,更何況禾姐兒是和離回來的。
「陸家也不同別,應當是不喜子拋頭面的,你們族人又多,口舌定也是不了的,你們讀書人事最是在乎名聲的,不如……」
「岳父此言差矣,禾娘和離歸家難道就是敗壞了門風名聲嗎?莫說是和離,就是被沈大郎休妻,只要禾娘沒有犯七出之條,我陸子宴也是容得下的。」陸三爺打斷趙老太爺。
說完他才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不好。
「岳父見諒,方才……」
「你能這麼想最好,我也只是擔心囡囡,禾姐兒過不好,囡囡也不會開懷,你有這個心便是再好不過了。」
陸三爺悶聲沒說話,確實如此,誰都想要兒萬事順遂,趙老太爺也不過一片之心。
「你父親說你們要分府了,就去囡囡陪嫁的宅子住吧,實惠才是真的,你也別覺得住娘子的陪嫁便丟了臉面,大丈夫,不必在這些事上較真。」
早年分家時,趙老太爺便提過,當時陸三爺雖然沒有直言,但與陸三太太還是彆扭了一陣,他堂堂進士老爺住了娘子的宅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陸子宴了倒門。
可年歲漸長,陸三爺對這事反而不排斥了,那個陪嫁宅子確實不錯,子孫多了,禾娘也回來了,掙那個面子讓孩子們住不開懷不值當。
確實,實惠才是真的,說不定四弟還羨慕他分府了還能有那麼大的宅子住呢。
這些年家裡里裡外外的,沒依靠娘子,何必再這事上分個你我呢。
「聽岳父的,只是修繕宅子不勞煩岳父了,總是要讓我做些什麼。」陸三爺說。
能答應住進去就行了,至於誰修繕,不重要,自己暗中補點也就一樣了。
「你與四郎都要出仕,若是手裡銀錢不夠也不要去找囡囡,來尋我便是,子心窄,這大筆銀子花了沒個泡影坐不住。」
陸三爺沖趙老爺子深鞠一躬,「那邊先謝過岳父了。」
陸四郎也跟上,「謝過外祖。」
「好了,一個是姑爺,一個是外孫,還能不管你們不,銀子沒了可以掙,人要好好保重,場上的事我不懂,生意場上的事我總是能幫一幫,你們好了,囡囡便也好了,趙家也跟著沾不是。」
面對趙老太爺的一片拳拳之心,陸三爺自愧弗如。
「讓岳父跟著累,是小婿的不是。」
「行了,我們爺三的話就莫要說給旁人聽了,說出去讓人笑話,三郎那麼大歲數了才想著出仕。」
陸三爺和陸四郎當然知道趙老爺子只是說笑,若真覺得讓人笑話,他便不會與他們說那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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