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切的方式符合齊晟的脾, 總助并不意外,點頭應下。
照齊晟往常的作派,誰折騰出幺蛾子給他添堵, 誰就會被往死里整治。不過傳公司太會來事兒了,怕得罪他,又不舍得機會, 就趕在第一時間草擬聲明過來聯系。一來二去,熱搜掛的時間不會短, 還能賣個好。
至于后續約飯局賠禮道歉的說法,純粹是風月場上逢場作戲。
畢竟齊晟家世煊赫、家濟濟, 如果他心好, 真挑個時間應下了, 瞧若合眼緣又懂事兒,后續再發展點兒關系最好;萬一被回絕也無傷大雅, 本來就沒幾個人敢說請得他。
這年頭潛規則都上趕著送上門了, 主得就差直接挑明了。
總助心里跟明鏡似的, 自家老板會有什麼態度他也能猜個七七八八,但他不能越俎代庖,該問的還是得走個過場, “那飯局的事兒?”
“你看著理。”
齊晟半垂著視線,低啞的嗓音有點不耐煩的意味。
他漫不經心地點開微博,修長的手指一劃, 照片放大。
照片有點糊,也不是一個最好的角度, 但畫面構圖莫名好看:金碧輝煌的克式建筑作為背景,周遭鐘酒盈杯,曳香暗, 他和在中心,模糊的畫質有一種老鏡頭的覺。
恍若在一個無人的角落里,窺到心照不宣的浪漫。
記憶和幾乎瞬間被拉回當晚,他掐著沈姒的下時,紅冶艷、眼如的勾人模樣,還有騙下藥,驚慌失措、楚楚可憐的神,讓人有一種克制不住的施。
齊晟了牙齒,倏地笑了一下。
他眼皮輕輕掀了一下,“聯系沈良州,讓他鎖評論和詞條,照片留下。”
總助怔了下,有點意外他突然改主意,“那熱搜?”
“現在就撤。”齊晟嗓音微冷。
總助眼觀鼻鼻觀心,從炸號變鎖評論,全仰仗沈姒這個禍國妖妃。
他懷疑沈姒會下蠱,要不然能靠一張合照,就讓他老板心到舍不得炸號銷毀?秒撤熱搜、鎖詞條、鎖評論,一套下來不知道有多燒錢。
嘖,渣浪或最大獲益者。
-
當天下午幾個社網站和論壇都炸鍋了,理速度太快了,全網在幾分鐘全部清空,除了照片什麼都不剩,手段強得空前絕后。
同一時間,若工作室辟謠。
輿其實是最容易逆反的東西,但詞條和廣場一鎖,掀不起來討論度;幾個平臺管理員又不約而同發帖,止淘這個話題,又是一波刪帖封號;營銷號也不知道是被警告了,還是打點了,什麼都不敢搬運,都在裝死:這下網上再好奇,也沒地方發酵。
從機場到西棠胡同大致二十分鐘,沈姒下車時,事已經理完了。
胡同口有微風穿過,沈姒一邊步行往里走,一邊低頭理手機消息,在車上假寐休息那會兒,“清純大學生在線熱聊”群已經刷屏了。
[許昭意:我敲,我正在小組激吃你的瓜,怎麼突然404了?]
沈姒沒忍住給發了一個問號。
[周子衿:艸,我剛刷的料短視頻也沒了!!!我還準備一起料呢!]
沈姒的小腦袋上打出了一連串問號,匯聚一個巨大的嘆號,沒好氣地發了連發三條消息。
[你們還是人嗎?]
[我照片被人冒名認領了兩小時才辟謠,你們居然在吃瓜?]
[看見這個掌沒有,它即將出現在你們臉上.jpg]
然而并沒有人搭理,群里兩個人的熱完全沉淪在瓜田里了。
[周子衿:我點贊的視頻超過3萬贊的都沒了,可怕。]
[許昭意:小組帖子全刪了嗚嗚嗚嗚嗚,真的可怕。]
[周子衿:我又看了一眼微博,詞條炸了,熱搜也從第一位秒撤了,連廣場都鎖了,太可怕了。]
兩個塑料姐妹跟說相聲似的,一唱一和,嘀嘀叭叭了好幾屏后,空前一致地得出最終結論:
[你男朋友真有錢。]
先前論壇淘過熱搜價位,上熱搜真的很便宜,前五名也就10萬塊錢,但是撤熱搜很貴,尤其是毫無下降過程的秒撤。再加上鎖詞條、鎖評論、鎖廣場,還有其他六七個平臺刪帖鎖評,一系列作等同于進了躺金錢焚燒廠,不知道要燒到幾位數。
“糾正一下,前男友。”沈姒按住語音鍵,冷笑了聲,“而且都掛了兩個小時了,他是快破產了,去籌錢了嗎?”
[許昭意:你可別跳預言家了。]
[許昭意:你看最近的財經新聞了嗎?藍核收購一個國外知名財團,前后砸了三十多個億,打了六個月反壟斷司,被好幾個國家的做空基金同時狙擊,司雖然贏了,但是還有一關過不了的《證法》,稍有差池,前期投的所有錢都會打水漂。]
[許昭意:你可以提前慶祝了,你前男友的財務可能真的會出問題。]
沈姒按著語音鍵,正想說什麼,看到彈出來的后兩條消息,眉心跳了跳,下意識地說了一句“不可能,他不會出問題”,手一松就發出去了。
。
沈姒反應過來,秒速撤回。
這種掩耳盜鈴的行為遭到了兩個塑料姐妹的無取笑。
周子衿在語音里笑個不停,仿佛一只生吞了一只鵝,一邊打鳴,一邊打嗝,“沒看出來啊,你還護短。”
“誰稀罕給他護短?”沈姒忍不住反駁了句,“我是覺得我的眼不能遭侮辱好不好?”
退出群聊,按滅了屏幕。
沒隔多久,沈姒又低頭搜索近期財經新聞,瀏覽完幾篇報道,臉越來越凝重。可能習慣了他高高在上,也習慣了他做什麼都游刃有余,看到他可能出風險,還真覺得別扭。
把這一切歸結為一個事業的好勝心,雖然對齊晟已轉黑。
走神間瀏覽推送了一條新消息:
#若工作室辟謠#
沈姒點進去看了幾條評論,全都是心疼正主,辱罵營銷號搬照片,還無辜躺槍了一條。
[照片里誰啊?但凡有點良心,不能出來澄清一下嗎?心疼我們若若,真的被黑怕了,還要無辜替背鍋。]
底下是若的溫勸解:
[不要這麼說哦,小姐姐可能是素人,上熱搜應該很困擾,才沒澄清,不是故意造這種局面的。
應該也很疚和難過吧。]
樓中樓里一水的“若若太溫了吧”、“希某些人能看到這一條”、“若若真的善解人意”、“嗚嗚嗚嗚嗚若若委屈了還要幫別人說話”……
沈姒間一哽,有點順不過氣。
他媽的。
一個害者應該疚什麼?
真溫、善解人意,那若怎麼不把評論刪了啊,留著隔應誰?
也許是太敏,也許是周子衿吐槽影響,越看越不舒服。以至于剛剛因財經新聞產生的那一丁點心疼、別扭、擔心的復雜緒也沒了。
橋歸橋,路歸路,前男友就算今天破產了,關什麼事?
-
藍核在西歐的局面確實不好看。
在持有倉位達到43.14%后,數字便不了,國外都認為藍核收購出現了障礙,做空機構迅速出手,空單總量在兩三天的時間里,就超出了流通盤的10%,這個項目的棘手程度可見一斑,局面幾乎塵埃落地了。
再加上齊晟一直沒回國,各種不好的傳言紛至沓來。
會議室里,剛結束了與國高層的視頻會議,總助在一旁進行了國事務的匯報,與傅則的單線還沒掛斷,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句。
“小白的司打完了,DAX30指標的數據也已經足夠讓對沖基金咬鉤了,你還不收網?”
“再等等,空單余額還能漲。”齊晟手指搭在桌面輕敲,意態倦懶又輕慢。
直到手機響了一聲,他低頭,饒有興致地劃了幾下屏幕。
對面沈姒剛通過了好友。
發了第一條消息:“請問你是?”
對面傅則立馬琢磨出蹊蹺來,“你好像有事要辦?”
齊晟勾了下,也不避諱他:
“追小姑娘。”
-
沈姒收到了準查找號碼的好友申請,所以想都沒想就通過了。
按習慣詢問了下份,結果對面一直沒回,不過正忙著抄經文平心,也沒太當一回事兒,手機撂在一邊就不管了,繼續抄寫。
這幾天一直待在西棠胡同,練習戲曲和舞蹈,想多聽兩句評價和指導。可能每一個階段都存在瓶頸期,這兩年確實太順了,但也一樣有不知道怎麼繼續突破的時候。
“外面有個客人找不到停車的地方,姒姒,你能不能幫我看一下?”一個師姐扮了一半,忙不過來。
沈姒應了聲,“在哪兒?”
師姐直接將手機丟給,“你拿我手機跟聯系吧。”
“誰的車?”沈姒隨口問了句。
“就是想應選《青》主的一個明星,若,預約了師父來請教問題,”師姐描了下眉,不太在意地說道,“雖然看著像做樣子的,但人家那麼熱,也不好拒之門外。”
沈姒指尖一頓。
真他媽冤家路窄,到哪兒都不能清凈,在這兒也能撞上。
“怎麼了?”師姐聽沒靜了,從鏡子里看了一眼。
“沒事。”沈姒將筆放回筆擱,面不改,“我去接人。”
在消息框里跟對方代了幾句,就出了門,一直走到胡同口。隔了老遠兒就看到一輛梅的跑車,車窗落下一半,里面的人遮得很嚴實。
沈姒腳步一頓。
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覺得這場景很眼,似乎在哪兒見過。
正不著頭緒,若那邊似乎等煩了,發了條消息,告知了自己的車牌號,委婉地催快點。
“到了嗎?我的車牌號是京XXXXXX。”
沈姒腦海里閃過一道靈。
很早之前,鑒定機構的工作人員發給一個照片,跟說有個人非要見,留下了一堆碎瓷片找修復。當時看完,還懷疑對方是故意找茬的,但不知道是誰,也就算了。
手機換了幾了,本找不到從前的聊天記錄,但當時點了收藏。
沈姒翻了翻收藏的圖片,終于在下面找到:照片里一樣的車子,一樣的車牌,還有車窗一樣的影,足夠證明的想法正確。
當初那個人還真是若?
沈姒眉尖輕輕地蹙了下,大腦有點反應不過來。
們三年多前有什麼集嗎?
作者有話要說:我寫完突然覺得
齊3和44談的時候,其實是這種模式——
三哥是姒姒的,一看到裝委屈就沒抵抗力
姒姒是三哥的事業,談個跟報班似的努力學習
穿一點劇,下章就有對手戲了!反殺也需要機會,機會現在上門了,這就開始
另外知道有人忘了前了,提醒一下,在13章
P.S.
收購項目容參考現實案例和網絡報道
【下章更新前,2分評論見者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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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城和姜蕊的婚姻裡,有四個鐵打的字:離不成婚提起離婚訴訟,離不成;孩子意外掉了,也離不成;總之不管姜蕊有怎樣的張良計,傅景城就有對應的過牆梯;孩子流掉離婚未果後,傅景城給姜蕊一個走出家庭的機會——去工作。姜蕊心野了,工作以後就想出去住,出去住以後,想的最多的還是離婚。後來,她一拍腦袋,心想:懷上別人的孩子,這婚肯定就離定了啊,誰被戴了綠帽子還樂滋滋地呀?她人工受精,懷孕了。“傅總,我可是懷孕了,還不離婚麼?”姜蕊把四個月的妊娠證明扔在了傅景城面前,得意洋洋地說到。傅景城盯著姜蕊微微隆起的小腹,淡淡地說到,“挺快,懷孕了。”這回,婚差不多離定了~~後來,姜蕊把孩子生下來了,這孩子,怎麼長得跟傅景城一模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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