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妃娘娘救命……是齊佑,是他待我……他還威脅我,讓我誣陷林公子,不然就打死我……”齊念著聲音說完,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
齊佑臉青白:“你不要胡說,我沒有……我沒有打過……”
越景玄直接揮手,天樞立刻讓人將齊佑向下拖。
齊佑沒命的掙扎:“王爺,我沒有打過,都是那個賤人說謊,請王爺明辨!”
眾人紛紛搖頭,都到了這個時候,還在胡攪蠻纏,齊家家主也算是個人,只可惜,兒子沒有養好。
“等等!”林曄出聲,天樞立刻讓人停下作。
手中的折扇打開,扇面一副人葬花圖栩栩如生,林曄搖晃著手中的折扇,緩步走到齊佑面前,邊的笑容帶著沁人心脾的冷意:“平白誣陷了本公子,這筆賬還沒算呢,怎麼能就這樣算了呢!”
齊佑心中生寒,忍不住向后:“我說的都是實話,你要做什麼,這麼多人都在,難道你還敢當眾行兇不?”
林曄嗤笑一聲,手中的折扇合攏,對著齊佑劈頭蓋臉的打下去,下手毫不留,也不知道那扇子是什麼材質,幾次打下,齊佑已經被打的滿頭是。
不小姐們紛紛偏轉頭,不敢去看這樣腥的場面。
“救命,救命啊!”齊佑跪在地上爬,差點扯到慕云嵐的擺,被林曄一腳踩在后背上,染了的折扇揮舞起來虎虎生風,對著他的腦袋一陣砸,“小爺我不僅是好之徒,還殘暴、殺人如麻,活該你眼瞎,撞到了小爺手上!”
這個齊佑誣陷他,他并不在意,可是他千不該萬不該將事扯到云嵐上,如今,慕云嵐就是他的逆鱗,之不死不休!
“你草菅人命,你……啊,饒命,饒命啊……”
齊佑被踩住后背,略微一掙扎,林曄就用力碾下去,仿佛要將他的五臟六腑碾碎:“記住了,我林家家風嚴謹,唯獨小爺是個紈绔,江南城誰人不知道,敢惹鬼見愁,別招林二郎,說的就是小爺!向外蹦跶的時候,記得把眼睛亮一點,看看什麼人是你惹不起的!”
圍觀的眾人也被林曄的作嚇到了,外表看著是個風流倜儻的世家公子,怎麼起手來卻比惡霸還狠辣,這林帝師都不管管嗎?
還有那句:敢惹鬼見愁,別招林二郎,這可謂是囂張到了極點啊……
等到林曄終于覺得解氣了,齊佑已經被打的進氣多出氣了,趴在地上偶爾還掙扎一下,顯示著沒出人命。
慕云嵐拿出手帕,想要親自給林曄送過去,卻見他扔掉手中的折扇,大步走過來:“妹妹不要,免得臟了鞋底。”
他干凈手,轉頭看向后跟著的林木:“派遣兩個人,將這個東西給齊家送過去,告訴齊贊禮,就說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林二爺就饒他一條狗命,讓他管好兒子,不然下次,我親自去齊家找他喝茶!”
林木連忙招呼兩個林家人上前,一人一只腳拖著齊佑向外走,真的是拖,在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跡,毫不管這樣會不會將人拖死。
林木看了看一旁的齊念:“二爺,這齊家小姐怎麼辦,也拖回去嗎?”
眾人的眼神滿是譴責,這齊念雖然不能說傾國傾城,但是也是容貌,直接拖出去還能看嗎?
林曄轉了轉腦袋:“不是說小爺我是好之徒嗎,這小丫頭我留下了,收回府里當個洗腳丫鬟。”
“是,來兩個人,帶走。”林木對著后一招手,也不知道從哪里站出來兩個婆子,直接上前一左一右帶了齊念出去。
而后,林木連忙讓人提了水,指揮著人將地上的跡得一干二凈,而后又不知道從哪里抱出來一只大盒子,那盒子看上去好像很重,他抱著都有些吃力,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更是發出一聲悶響。
等到盒子蓋打開,眾人不由得著脖子去看,盒子里面被分一個個小格子,每個格子里都放著一柄折扇,各材質、各扇面應有盡有。
眾人不由得咋舌,這一盒子扇子就價值千金了吧,林家真是不容小覷啊!
林曄隨意的拿了一柄,刷的一聲打開,扇面一副江南水韻圖,青山綠水、云霧繚繞,湖面上一葉扁舟,小舟上一紅子靜靜佇立,意境格外的悠遠,他掂了掂分量,而后合起來輕輕地在桌面上磕了磕,扇骨和桌面接,竟然發出砰砰的響聲,讓人聽得心驚。
林木滿面笑意的解釋:“二爺,這扇骨是玄鐵打造,扇面出自云城扇家,用了特殊的畫紙,據說水火不侵,也不知道真假,您放心用,用壞了還有好幾盒子呢。”
林曄揚著角揮了揮手中的扇子,滿意的點頭:“不錯,下去吧。”
“是。”
玄鐵扇骨……怪不得剛剛打齊念的時候,兩三下就砸出了,這玄鐵是用來打造神兵利的,用來做扇骨也不怕屈才,而且,云城扇家出的水火不侵的扇面,這樣是不是砸出也沾不上了……
敢惹鬼見愁,別招林二郎,這林二郎果真是惹不得。
有幾個公子哥想要去看看林曄砸人的扇子,可惜,那扇子被林木直接帶走了,讓他們捶頓足扼腕許久。
天樞看著林木,心中的危機越發的強烈,這個林木不愧是管家林權的兒子,這行能力就是不一般,他也要努力,免得有一天,只能給主子當打手,其他一無是。
越景玄牽著慕云嵐走回樓上,清淡的聲音傳遍百花樓:“一場鬧劇,大家不要因此敗壞了興致,宴會繼續。”
他話音一落,竹聲立刻響起來,眾人繼續言笑晏晏、推杯換盞,一副熱鬧景象,仿佛剛剛的事不存在一般。
等到宴會結束,慕云嵐隨著越景玄上了馬車,緩緩地向著城主府而去。
剛剛到達城主府,天璇便過來稟報:“回稟王爺、王妃,齊家的三公子齊佑,送到齊家沒多久就死了。”
慕云嵐抬起眼眸和越景玄對視一眼:“這時機倒是恰巧。”
越景玄笑了笑,揮手讓天璇下去,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不過是一顆不知所謂的棋子,失敗了,自然要鏟除。”
“他是棋子,那皇叔覺得誰才是背后下棋的人?”
“數的起來的,就那麼幾個大家族,這手段不過是一次小小的試探,投石問路而已,很難確定是誰。”
“還是要多多防備一下,畢竟,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林家的牌匾再如何明亮,也經不住一次次向上潑臟水。”
慕云嵐神凝重,這次的事他們躲過去了,下一次呢,下下次呢,而且,剛剛開始百姓們或許不會相信不利于林家的傳言,可是次數多了,難免會認為空不會來風,這樣,背后之人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你說得對,我會讓天璇派人去調查,這次下棋人出手沒有功,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只要他敢有作,就會出首尾,一定會將他們抓出來!”
“嗯。”
休息了片刻,林自安派人來找越景玄,慕云嵐換了服,帶著青袖和碧珠去找林曄。
“妹妹,你怎麼過來了?”林曄似乎剛剛沐浴完,頭發還漉漉的。
“二哥,你怎麼不把頭發干,雖然是夏季,但也要格外的注意,不然等以后頭疼起來,有你的。”慕云嵐瞪了他一眼,連忙指揮著林曄的小廝林祥幫他把頭發干,然后才坐下和他說話。
林曄沒有毫的不耐,反而是覺心中陣陣溫暖:“妹妹,你過來可是為了今天那個齊佑的事?”
“嗯,二哥,你今天為什麼那麼做?”
“那個齊佑誣陷了我,還想將臟水往你上潑,這樣的人我怎麼能夠容忍。”
“二哥,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慕云嵐面容嚴肅,眼中帶著心疼。
林曄臉上玩笑的神淡去,不由得苦笑一聲:“爺爺說,你看著不拘小節,實際上卻是最為敏銳聰穎的,果真不假。”
“那個齊佑污蔑你,手段并不高明,而且已經被我揭穿,只需要讓天樞將人帶下去,審問一下便什麼都招了,為什麼你偏偏要親自手?”
“云嵐,爺爺說我淡薄,什麼都不在意,其實不然,我并非不懂,而是自懂事起就不明白自己該做什麼,祖父是帝師,萬人敬仰,父親、二叔樂意鉆研學問,教導學子桃李滿天下,悠然自得。大哥,喜歡鉆研仕途,雖然如今被祖父攔著,沒有參加科舉,但等到朝局穩定,他定然一鳴驚人。而我……”
林曄停頓,眼神漸漸放空,最終滿目冷漠空寂,“我不喜讀書,不耐煩做學問,不樂意鉆營、不屑于錢帛,在江南呼朋引伴,沉浸江畔肆意繁華,我仍舊不知道自己該去做什麼,直到遇到你,陪你從帝都到云南,我忽然找到了目標。”
冷漠從眼中淡去,一抹亮從眼底升起,璀璨明亮猶如一紅日,林曄目灼灼的看著慕云嵐:“云嵐,我覺得為一柄利刃就很不錯。林家從文,雖輝明亮,但卻無鋒芒利刃,而我,最合適為守護林家的利刃。”
慕云嵐嚨發,眼中的心疼幾乎要溢出來:“二哥,哪怕沾染腥,你也不在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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