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風急,刮得嗚嗚作響。
吹了一夜北風,雪也厚了兩尺。
因為趙盛昨晚喝了酒,開車的人是賀期,路上積雪,貨車行駛速度比較緩慢,到了中途遇到拋錨的汽車。
田惠趕著去省城辦事,路上耽擱,汽車一時半會又修不好,心里著急。
好不容易等到貨車經過,立馬上前攔車。
“哎~停一停!”
展了雙手,使勁招手。
賀期減緩行車速度,“盛哥,前面有同志攔車。”
趙盛半瞇著眼養神,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冷聲阻止,“不要多事。”
賀期看又跳又蹦的招手,摔了一跤又爬起來,于是好心提議,“好像真有急事,要不幫幫忙。”
“……”
又不是他在開車,趙盛懶得搭理,直接沒再說話。
等貨車停下,田惠跟司機確定他們也是去省城,于是沒多想的搭上了順風車。
等坐上副駕駛才發現,后排座還歪靠著一名男同志。
男人的一雙長直接翹到了后車門把手上,神懶散地閉著眼,像是在睡覺。
相比長相白皙斯文的貨車司機,后排座的男人更加引人矚目。
趙盛早就到一道視線一直在打量他,冷面容多了煩躁。
田惠盯了一會,又轉向貨車司機,“司機同志,謝謝你肯讓我搭車,我田惠,請問同志你怎麼稱呼?”
“賀期。”
看視線總往后面瞄,賀期又笑著做介紹,“后面那位是我同事,趙盛。”
知道他的名字,田惠特意摘下紅圍巾,出一抹笑,“趙同志,賀同志,真是麻煩你們了。”
賀期有點無語,“……”幫忙牽線的是他,道謝順序卻排在后面。
“……”
趙盛本就因為賀期多管閑事煩心,現在又聽他幫著介紹,心頭那點子煩躁更甚。
他眼皮未抬一下,只了薄,嗓音也泛著冷,“好好開車,沒事說話。”
一路無言,臨近中午,到了省城。
田惠從賀期里知道他們是澤縣鋼鐵廠運輸隊的事以后,又道了兩聲謝才離開。
賀期知道趙盛有些不高興,又笑著打趣,“哎呀,我這不是為了你好。
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結婚了。
有同志對你有意,我幫著做個順水人,要是你倆了,我可是你的人。”
趙盛了上的棉襖,上面似乎還殘留著洗過的香味,他皺眉瞥了一眼賀期。
“你今天話是真的多,一會兒領完東西需要發言的時候你就多說幾句。”
兩人到省城主要是領總廠頒發的優秀工人獎勵,再說兩句場面話。
要是往年,趙盛自然是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現在他實在沒那個心思應酬一些老人。
也不知是天公作,還是緣分使然。
下午回去的路上又遇到了田惠,好事者賀期又拉了人一程。
趙盛全程沒搭理人,只嫌駕駛位和副駕駛的兩人話多。
啥破事都能聊半天,回去的三個多小時盡是他倆的閑聊聲。
跑這一趟以后。
澤縣鋼鐵分廠發了年節禮就開始放年假。
趙盛回到村里,又迎接另一場風波。
趙家人都不敢提鐵蛋丟了,誰也不敢背這個鍋。
最后還是趙麗人把事說了一遍,元旦前,鐵蛋在村口被拐子抱走了。
因為下大雪,報警以后也沒找到什麼線索,更沒找到人。
趙盛沉著臉,一掌拍在桌上,也不知是借題發揮還是如何,又連踹兩條條凳。
“怎麼現在才說?間隔一個多月,說什麼都晚了。”
事是這個理,時間拖得越久,找回來的希越渺茫。
相對趙家人的緘默,趙麗人反而心大好,事跟看的小說再次吻合。
下一步應該就是黑煞神跟老師結婚。
鐵蛋被他親爹抱走,是趙盛的安排,本是為了帶林亦依回來結婚,提前把陳年破事翻出來理干凈。
現在親手摘干凈反而適得其反。
自家兒子沒家,趙母王彩紅又開始想著給趙盛張羅結婚對象。
以前老二膝下還有一個兒子,現在鐵蛋被拐走了,趙盛就是大齡。
不點什麼在手里,只怕是拴不住這個一向不親近的兒子。
...
南邊港市。
到了年前,林亦依才真正見到了需要接近留意的丁厲。
還沒多嘆混帥哥的值,的視線就被金發碧眼的大人奪去。
“丁太太,丁爺好。”
六名傭人齊刷刷地低頭打招呼,林亦依也忙不迭地跟著喊口號。
丁太太年紀雖然上去了,可貌還在。
年輕的時候不知道有多驚為天人。
霍妮娜笑了笑,“喲,家里來生面孔了。”
莫管家淡定介紹,“太太,這是新來的傭,小依。”
“......”這個稱呼是真的...不怎麼好聽。
林亦依朝前邁出半步,又主喊了一聲,“太太好,爺好。”
丁厲輕掃一眼,禮貌點了點下就直接上樓休息。
霍妮娜從包里拿出一疊錢給莫管家,沒多說什麼然后也轉上了二樓。
當天傍晚,林亦依就得了一個100港元紅封,除了住的地方過于悶熱。
目前的生活還算過得去,但從今天起也就過上盯梢丁厲的生活。
也不知道那個什麼宴哥調查他做什麼。
林亦依每天打掃二樓的衛生格外細致,為了多探聽消息,打掃衛生的作自然就比較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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