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暫定，甩了狠牌。

鐘嘉盛給建材商留了一天時間做考慮。

至于再多的退步，那是沒有的。

他撣了撣上的煙灰，站起走到林言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很好。”

“楊家以后有你在，應該會更上一步臺階。”

“……”

鐘嘉盛雖是笑著說的話，但林言莫名覺得慎得慌。

計劃失策，他不該讓建材商出頭賺高價然后再和他分利。

可一想到2、3分的票收益，心里多又有些不平衡。

事全是他在做，拿的卻最。

“嘉盛，你什麼意思？我怎麼越聽越糊涂。”

鐘嘉盛沒說話，噙著笑，轉走出書房。

那枚玉扳指本來是準備釣一兩年的魚，現在看來得釣三四年了。

至等楊裕灝的兩個弟弟懂得金錢的好，再拋出來才夠看熱鬧。

下午三點，鐘嘉盛帶著林亦依還有兩個小不點回了半山鐘家。

佑佑本來還想多和小姐姐玩一會，被爹地抱走。

現在趴在玻璃窗上一個勁兒的往后瞧。

林亦依笑的肚子痛，沒有獨這份快樂，靠在男人肩頭把小家伙的事添油加醋地告訴給了鐘嘉盛。

兩人說悄悄話的舉又引出失落爺鐘佑佑的瞪人不高興。

他驕傲地扭過頭，“哼。”

聲氣的哼哼，和小豬沒什麼區別，惹得林亦依笑的更加放肆。

“…他怎麼這麼可？還學你哼人。”

鐘嘉盛眉眼斂去鋒芒，只剩清風般地溫和，“我們的兒子自然像你跟我。”

就是越長越說不出來的埋汰。

估計是太胖了。

也有可能是隔代傳，像了祖輩上的誰吧。

心里做了一番比較，鐘嘉盛覺得自己長得也算是一表人才，孔武有力。

他了抱心肝腰肢的力道，又故意用右手指腹了坐在小腳凳上生氣的佑佑。

墨崽快活地蹬著，小臉上的壞笑顯而易見，說唱一樣的念叨。

“笨豬豬啊笨豬豬，笨豬豬還想要親親。”

他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哥哥，又手腳靈活地把哥哥的機人掰得變了形。

等回到家，佑佑發現自己的玩被弟弟弄壞了。

小哥倆又是一陣你追我趕，天都要捅個窟窿眼兒的鬧騰。

跑跑跳跳間，消耗了力。

飯量也是風般的漸長。

隨著雙胞胎一天天的長大，學到第二十個繁字的時候就到了新年。

1979年1月27日，除夕。

南邊的春節了北邊的寒冷。

這也是林亦依和鐘嘉盛還有雙胞胎第一次在港市過春節。

團年飯、鞭炮聲，佑佑和墨崽大著膽子要自己放炮，還沒點著又嚇得嘰哇往后跑。

從早上一直瘋玩到下午。

相比去年春節的抑和平淡，今年的年夜飯鐘家格外熱鬧。

梅姐特意找出來的大圓桌，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好菜。

下午4點45，團年飯全部準備好之后。

鐘家傭人除了住在另一棟二層小樓的丁嫂一家人，還有南亞請的保鏢，其余人都放了年假。

祖孫四代人，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

而千里之外的北邊村長趙鐵牛家又是另一番景象。

下午大房二房的婆媳就因為準備年夜飯的事鬧了一場。

到了晚上吃年夜飯的時候又鬧了起來。

村長趙鐵牛的大兒媳田鈴生了小兒才出了月子，冷生水自然還是要忌一忌。

二兒媳是團長家的兒葛娜娜，十指不沾春水，燒飯做菜那更是不用想的。

年夜飯的重擔自然是落在黃花和王彩紅頭上。

兩個婆婆輩的人，是丁點兒婆婆福都沒著。

王彩紅的大兒媳劉風是城里人，嫁進趙家這麼多年那是萬事不管的主。

老二一家跑了。

跟有狗攆似的跑南邊去了，說什麼不是親媽，帶著媳婦兒子福去了。

趙盛打小就是個白眼狼。

得虧看人準。

想到這事王彩紅就慪得脾肺腎肝顛個個。

老三家的馬冬梅更是了不得。

進城讀了中專，能耐大了天了，以前老實本分不多言不多語都是裝的。

現在是恨不得頭頂看人，說一句頂十句。

也不知道城里人都教些啥狗屁倒灶的玩意。

從城里滾上一圈沾點洋氣再回來的人都個頂個的厲害。

老四趙聰在外當兵回不來，至于娶媳婦還得晚兩年。

幾個兒媳都不干活，一下午把黃花和王彩紅累個半死。

二十幾口子人吃飯，做飯的人就4個。

好不容易吃了團年飯，收拾碗筷的事又開始有了埋怨。

你不想做，我不想干。

大家都有怨言。

一來二去就爭論起來。

田鈴說弟媳葛娜娜好吃懶做，菜板都沒一下，頭兩年是客新媳婦，這都第三年了還是這樣那就不合適了。

馬冬梅直接說早就看不順眼的劉，白當個大嫂的名頭，懶得出油。

年年回來跟耗子進門，連吃帶拿還不如不回來。

最后吵得都快要起手。

還是村長趙鐵牛想了個主意。

不干活的就掏錢給干活的人。

這樣誰也不吃虧。

劉可舍不得錢，只能干活收拾鍋碗瓢盆。

心里把攪事的妯娌恨的要死。

葛娜娜掏錢了事。

只覺得自己低嫁了氣，年年跑到山里過年，還落不到個好臉。

趙義早就夠了大小姐脾氣，前兩年還能耐著脾氣哄一哄。

年年如此，他早就夠了，說話也沒那麼客氣，“大過年的別拉長個臉。

在部隊我沒讓你煮飯燒菜，回到老家你好歹也要過得去。”

“咱媽一大把年紀了，你也諒諒。

一沒催你生孩子，二沒和我們住在一起。

一年相的時間就這幾天，你也好好改一改，嫁了人又不是還在家當姑娘。”

葛娜娜蹭地來了脾氣，手里的搪瓷杯直接砸了出去，“砰”地一聲，好大一聲響。

抬手指著他，說話聲沒半點收斂，“好你個趙義，可算是說出心里話了。

現在嫌棄我不能干，不會做飯，你娶我就是為了找保姆？”

“當年我怎麼就瞎了眼嫁給你？沒有我爸，能有你現在？

升了位置說話就大聲起來，沒有我，你以為你是誰？”

“一個鄉下窮當兵的，要不是我爸的提攜，你還指不定在哪站崗喝西北風！”

趙義臉鐵青，被指著鼻尖罵，屋的靜早就嚷得滿院人都聽到了。

他拳頭一拳錘在抗桌上，咬牙切齒道：“懶得跟你廢話，簡直不可理喻。”

撂下話，趙義就拔往外走。

葛娜娜哪里得了這種氣，上前要跟他理論，攔著不讓趙義走。

夫妻都在氣頭上，人的力氣哪里抵得過男人？

推推搡搡間摔了個大馬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