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鸞調整著呼吸等他說正事，然而他繼續說的還是跟自己的子有關系。

“大夫說你的子天比旁人寒涼一些，因此即便天熱了也不可貪涼，否則日后會落下病。”

沈鸞抬眼，秦戈眨了眨眼睛，微笑著問，“怎麼了？”

“秦大哥還是開門見山吧，我的子我自己心里明白。”

“開門見山？我難道說的不明白？”

秦戈疑了一下，“我是怕你那丫頭哭得太忘我，大夫囑咐的話記不住，你得好好調理子，還有一些平日里要特別注意的地方……”

“秦大哥難道要跟我說的就是這些？”

“不然，你以為，我要說什麼？”

秦戈好整以暇地看著，那雙眼角微微上翹的眼睛里，有著淡淡的，明亮，毫不掩飾。

沈鸞的手得更，不知道秦戈是在跟說笑還是故意為之。

猛地用力咬了一下，生生咬出一道白痕出來。

“秦大哥要問我的，難道不是我在那間廂房里做了什麼？難道不是那天沈玥遭遇了什麼？跟我有什麼關系嗎？”

沈鸞的眼睛里仿佛一下子燃了一團火，要將的理智都灼盡一樣。

秦戈一邊在心里贊嘆，一邊又欣喜，猜測忽然變這麼兇的原因，莫非，是擔心自己對此事的反應？

真可。

秦戈沒控制住角的笑容，不意外地看到沈鸞更兇了，眼睛瞪的溜圓，像是能將人吃掉。

“看你這麼生氣的樣子，想來是真的大好了。”

秦戈笑容加深，“沈玥的事與我何干？我為何要問？”

“秦大哥莫非不知道沈家發生了什麼？”

沈鸞輕哼一聲，“沈玥在酒肆的廂房里遭到歹人輕薄，臉上也了傷，你怎麼可能不知道？那日你不是見到我從那間廂房里走出來？你就不覺得，是我……”

“不覺得。”

秦戈上臂過去，了面前的杯子，“茶要冷了，大夫說你要多喝水，對子有好。”

沈鸞險些被一口氣憋死，沒去拿被子，固執地盯著秦戈，“你為什麼不覺得？”

“你先喝口水，喝了我就告訴你，好不好？”

好像哄孩子一樣的口氣讓沈鸞深呼吸了幾下，拿起杯子一飲而盡，“啪”一聲重重地放回到桌上。

孩子氣一樣的舉讓秦戈有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不過看沈鸞越來越沉的臉，他很快收斂好笑容，一本正經地說，“我看見在要給你喝的茶水里放了東西，不過被你識破了，所以這個局，原本是他們為你準備的，是不是？”

沈鸞臉一白，后背像是被去一骨頭一樣。

“曹瑾早就躲在暗等著，那個所謂歹人，也與他早有接，再之前，曹瑾便于沈玥在一個寺廟的廂房里獨了一小會兒，怕是那時候便已經想著要對你做什麼。”

沈鸞的眼神越來越不敢相信，“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我若說巧了，你信不信？”

秦戈勾著半邊角看，沈鸞想了半天沒有作答。

信。

信他個鬼。

“你在提防曹瑾？為什麼？他不過只是個修撰。”

秦戈聳聳肩，“可能他長了一張天生讓人不喜歡的臉？”

因為沈鸞對他異樣的在意，秦戈才會特意讓人去注意曹瑾的一舉一。

也正是如此，秦戈才能發現，曹瑾這個人，實在是個妙人。

他不過一個修撰，卻對沈家莫名的執著，他此前寂寂無名，忽然一下子仿佛變了一個人，據監視他的人回報，曹瑾還試圖想要與三皇子聯系。

只是三皇子又怎會屈尊紆貴去見一個修撰？

沈鸞沒想到，曹瑾和沈玥的計策竟完全落在了秦戈眼里，難怪他不驚訝。

可是……

沈鸞著自己的食指指尖，的指尖毫無，“那日，我在廂房中……”

“不管你做了什麼，你是為了自保，沒人有資格說什麼。”

秦戈打斷的話，下往手指方向抬了抬，“別了，再會疼的。”

沈鸞楞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驀地松開手。

秦戈像是開玩笑似的，手在石桌上輕輕敲了敲，“實在想，我不介意借你一只手。”

他的手寬大手指修長，指甲很短卻圓潤，只輕輕擱在桌上，都有種蓄勢待發的覺。

沈鸞只掃了一眼，慌忙挪開視線，夭壽了，他還故意放自己眼前！

沈鸞剛剛那一眼，腦子里就充斥著秦戈手的畫面，甚至腦補出那日在酒肆他的手摟著自己的腰的畫面。

沈鸞猛地在心里驚覺，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我……舒舒應該等急了，我先過去找。”

沈鸞腳步匆匆地離開，出亭子的時候還踉蹌了一下，嚇得紫煙趕跑過來扶。

秦戈坐在亭子里，隔著紗簾注視著沈鸞略顯倉皇的背影，低沉的笑容從他的間溢出來。

“我的手是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

他噙著笑將手舉到眼前，來回翻看。

之前他還不確定，只覺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可次數多了之后，秦戈發覺，沈鸞很不敢看自己的手。

每次目及，就跟被火燎到了一樣火速挪開，然后耳朵必然泛紅。

“這可真是，太有趣了。”

……

“姑娘，姑娘您等等我！”

紫煙在沈鸞后追得氣吁吁，好不容易趕上了，沈鸞臉上的熱意已經消得差不多。

“姑娘，咱們不等等世子嗎？”

“等他做什麼？我是來找舒舒的。”

“咱們不是來跟世子道謝的嗎？”

沈鸞腳底一滯，目也跟著呆滯。

對哦，不管怎麼樣，今兒都應該跟秦戈說一聲謝謝才是，若不是他，自己那會兒也未必有什麼好下場。

他還跟沈府的人說，是在街上遇見的自己，將自己從這件事里摘得干干凈凈……

“道謝……還是要道的。”

等、等要離府的時候再說吧。

沈鸞自欺欺人地不去想這事兒，一路來到秦舒這里。

院子里一片喧鬧。

“剛剛不算！三哥咱們再來一局！”

秦舒氣急敗壞的吼聲從院子里傳出去很遠，沈鸞進了院子，見秦宇笑得一臉燦爛靠在一棵樹上，“再來幾局都是一樣，你還有什麼好東西能輸給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