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他就是故意刁難我。”
沈鸞鼓著臉,“你就看吧,到時候我送什麼他都不會滿意,肯定要說心意不夠。”
被沈文韶這麼一攪和,沈鸞生出破罐子破摔的心態來。
不就是心意嘛,什麼玩意不能說是心意?
讓人去鋪子里取了些上好的紙回來,“喏,心意,現在可不好買。”
紫煙都無語了,又不好說姑娘敷衍,姑娘自己還得意的。
帶著謝禮,沈鸞去了廣侯府。
去的時候,廣侯剛好在府里,沈鸞便去問候了一下。
“哈哈哈哈,阿鸞來了?一晃眼啊,你都這麼大了。”
廣侯笑聲爽朗,看沈鸞的眼神如同看自己家閨,“最近過得可好?若是有什麼事,盡管來找伯伯,伯伯幫你做主。”
沈鸞笑著應聲,“多謝秦伯伯,我現在過得很好,看到秦伯伯康健,我心里也放心了。”
“嗨,若不是我那不孝的兒子,我能更加康健!不說了,你是來找舒舒的吧?就在后院兒呢。”
廣侯口中的不孝兒子,誰都知道正是廣侯世子秦戈。
晏城的人,沒有哪個沒聽說過他們父子兩的事,那一個三天兩頭的不對付。
廣侯膝下有三個兒子,秦戈排行老二,因為大兒子自小弱多病,常年纏綿病榻,所以這世子的名頭,才會落到秦戈的頭上。
但秦戈似乎很不在意,在外面也從不喜歡拿世子的名號人,仿佛這個名頭對他來說只是個累贅。
至于三兒子……
沈鸞走在半道上,從旁邊忽然竄出一個影,“沈家妹子,又來找舒舒了?”
沈鸞嚇了一跳,定睛一看笑了,微微行禮,“秦三公子。”
秦宇擺了擺手,“我可是聽說了,你現在我二哥‘秦大哥’,那你也得改了對我的稱呼。”
“改什麼呢?”
“你就我……‘秦小哥’如何?”
秦宇似乎覺得自己主意不錯,眼睛亮晶晶地盯著沈鸞,“一聲我聽聽。”
沈鸞笑得不行,如他所愿地喊了一聲“秦小哥”。
一個稱呼而已,就能讓秦宇高興半天,“不錯不錯,那我又多了個妹妹,你等著,見妹妹得有見面禮才行。”
他在上找了半天,出一塊黑的玉佩來,“這個給你,我跟你說,這可是我托人從西域……”
他還沒推銷完,腦袋就被人敲了一下,疼的捂著腦門就蹦了起來,“誰……”
秦戈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秦宇瞬間就沒了脾氣,換上一臉討好的笑容,“是二哥啊,這麼巧呵呵呵呵呵。”
沈鸞在旁邊用帕子掩著笑,秦家這兩兄弟的相模式,每次見著都能讓笑好久。
秦宇仿佛投胎投錯了,天生就不喜歡習武,他又是家里的幺子,秦夫人心疼,不學就不學吧。
難得秦宇天樂觀活潑,在廣侯府自一派,跟秦舒關系尤其好,在這個家里,他唯一怕的,恐怕就是秦戈了。
就跟耗子天生怕貍貓一樣。
秦戈沒什麼表地看著秦宇,“你不是說今日要出去跟朋友聚會?這個時辰了還不出門?”
“啊?哦哦哦,正要出門呢,這不正好遇見了沈家妹子嘛。”
秦宇獻寶一樣地炫耀,“沈家妹子現在喊我秦小哥,我這個做兄長的可不得表示表示。”
“表示完了?”
秦宇的笑容收斂,趕將墨玉塞到沈鸞手里,“完了,這就完了,那我先走了啊哥。”
他又朝著沈鸞揮手,“走了啊妹子。”
秦宇走的飛快,仿佛后有什麼在追趕。
沈鸞拿著那塊玉佩不知所措,“這個……”
“拿著吧,這是秦宇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不過找人看了,品相還不錯。”
秦戈臉上浮現出笑容,“來找舒舒?前幾日還鬧著要去沈家找你,不過因為些事耽擱了。”
沈鸞抿了抿,余瞄了一眼紫煙手里拿的“心意”。
“之前,多謝秦大哥相贈的藥,我的傷才好得這麼快,今日來,我是特意來謝秦大哥的。”
沈鸞示意紫煙將東西送過去,秦戈后的小五上前一步,利落地接手。
秦戈的眼睛比剛剛更亮了一些,“舉手之勞而已,哪用得著你特意來道謝?腳確實好了?所以我就說,還是得……”
“好了,真的已經好了。”
沈鸞阻止秦戈往下說,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他說話的聲音,每一次都特別能讓人產生畫面。
秦戈給沈鸞上藥的形,沈鸞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讓它不要出現在腦子里。
可能當時被疼的腦子有點不做主,后來想一想那個畫面,每想一次,沈鸞的臉都要冒煙。
秦戈于是順著的心意停了話頭,“好了就好。”
他說自己剛好順路,陪沈鸞去秦舒那里,路上的時候,紫煙和小五落在后面。
秦戈低了聲音,“那日的事,外面人盡皆知,除了曹瑾娶沈玥,怕也沒有別的解決法子,這就是你想要的?”
沈鸞目視前方,眼里閃著淡淡的冷意。
“有一種人,不到最后關頭永遠不知道他會用出什麼樣的手段,所以凡事不可提前下定論,秦大哥以為呢?”
秦戈眉頭輕輕了,很是認可沈鸞的話。
“你說的不錯,任何時候都不可以掉以輕心。”
沈鸞從不會掉以輕心,曹瑾太知道了。
為了自己的地位,為了他的權勢,他甚至可以將自己的妻子送出去當做餌。
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
還有沈玥,他們兩人前世便勾搭,毀了自己的臉和名聲,這輩子,他們難道不會照做?
沈鸞不怕他們照做,就怕他們不手,不給自己機會。
秦戈將沈鸞眼底的冷然,和不小心泄出來的狠絕盡收眼中,心里很是好奇。
這麼個本該天真爛漫的小姑娘,怎麼會有如此大的仇視緒?
曹瑾和沈玥到底對做了什麼?
走了一會兒,到了秦舒的院子外,秦戈止住了腳步。
“你送的東西我很喜歡,也很高興,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別忘了。”
沈鸞眨著眼睛目送他離開,跟他們來的時候完全是相反的方向。
說好的順路呢?
之前說過的話……
沈鸞忽然淺淺笑了一下,秦戈說,不管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都可以去找他,可真真是一個令人安心的承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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