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后，云茉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坐電車回家，而是打車去了劉老五擺攤的古玩市場。

　半路上，等紅燈時，云茉忽然看到一個眼的面孔。

　是之前向兜售統考題答案的中年人。

　這麼快就被放出來了？

　看著對方東張西的模樣，云茉腦子里念頭一閃而過，隨即想到了什麼，直接讓司機靠邊把車停下。

　下車后，云茉并未驚對方，而是找了家喝糖水的小店，坐在靠窗的位置，一邊喝糖水一邊耐心的等待。

　云茉其實也不準中年人是在等人還是做什麼，只是出于一種直覺，想看看能不能個運氣。

　轉眼半個鐘頭過去，太都落山了，云茉面前的糖水也喝完了。

　中年人似乎也失去了耐心，沮喪的邊四張邊準備走了。

　云茉立刻結了帳，出門跟上對方。

　跟了一段路，確定中年人是獨自一個人后，云茉上前將人攔住。

　中年人先是一愣，在認出云茉后，頓時有些驚慌。

　“你，你想干什麼？”

　云茉微微一笑，“別怕，只是有幾句話想問你。”

　說著，云茉朝路邊的一家小飯館努了努，“走吧，我請你吃飯，我們邊吃邊聊。”

　中年人將信將疑，最終還是沒能抵得住下館子的。

　知道對方剛被勞教放出來，肚子里估計缺油水，云茉大方的點了三個葷菜，還提前付了錢。

　見狀，中年人臉上的警惕和防備頓時了許多。

　“你，你有什麼話就問吧。”

　云茉不慌不忙拎起茶壺給對方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水，“不急，喝口茶吧。”

　趁中年人喝茶時，云茉簡單了解到對方的一些個人信息。

　高冬琴，39歲，高家莊人，20年前嫁到江市，老公前幾天因病去世，兒子在外地上大學，家里面就和婆婆兩個人過日子。

　因為犯事被勞改了兩個月，婆婆嫌丟人現眼，現在連家門都不讓進，很是凄慘。

　高冬琴越說越氣憤，“我說什麼也要找到那個人，是把我害得這麼慘，說好了給我50塊錢也還沒給我！”

　之前的兩次見面，對方都是約高冬琴在這條街上，因此高冬琴這兩天一直在這條街上尋找，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個人。

　“那人20、30歲的樣子，瓜子臉，長得瘦瘦小小的，皮有點黑，頭發到腰的位置，聽說話口音不像是江市人……”

　聽著高冬琴的描述，云茉心中微微一。

　從書包里拿出紙和鉛筆，迅速勾勒出一張人臉素描像。

　“是嗎？”

　高冬琴接過素描像一看，頓時眼睛都瞪大了，“對對對，就是！姑娘，你認識？”

　不知道為什麼，從高冬琴口中聽到確定的答案，云茉竟鐐也不太意外。

　—

　這天早上，云瑤剛走到學校門口，后忽然躥出來一個中年人，死死將的手腕攥住。

　“你別走！我終于找到你了！”

　云瑤起初被嚇了一大跳，還以為遇到了瘋子，可等認出高冬琴的份后，整顆心陡然一沉。

　見周圍的人紛紛朝和高冬琴投來異樣視線，云瑤反應極快的反手拉著高冬琴往一旁走。

　里還故意說道：“表舅媽，好久沒見你了，我們去旁邊說會話吧。”

　“誰是你表舅媽，你喊！”

　面對高冬琴的否認，云瑤面不改的笑道：“表舅媽，你還生我的氣呢？好啦，我一會給你賠個不是……”

　等遠離了校門口和同學們異樣的目后，云瑤收起臉上的笑意，眼神狐疑的打量高冬琴，“你怎麼找來這的？”

　高曉琴氣憤道：“我都找了你好幾天了！”

　這都能被找到。

　云瑤心里暗嘆倒霉，隨即問對方，“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

　高冬琴沒好氣的指著，“我被你害慘了，是你讓我去統考試卷，又慫恿我販賣答案，害我被公安局抓去勞教了兩個月，現在我婆婆嫌我丟人，連家門都不讓我進……”

　聽高冬琴說起統考試卷的事，云瑤張的東張西，見沒人注意到這邊才松了口氣。

　“行了，你別吵吵，當初我們說好了的，你收了我的錢就該有承擔風險的覺悟。”

　高冬琴急道：“你還有一半的錢沒給氏呢。”

　談錢好辦，現在最不缺錢了。

　云瑤立刻說道：“除了原本要給你50塊之外，我再額外給你20，這件事就至此為止，你以后也別再來找我。”

　“行，你把錢拿來。”

　見高冬琴這麼好打發，云瑤心里反而起了疑。

　都做好了對方獅子大開口的準備，只要高冬琴要的不是太多，都會滿足。

　擔心高冬琴不老實，云瑤冷聲道：“我再提醒你一次，拿了錢就要閉好，以后不準來找我，也不能把這事跟其他人講，包括你家里人。”

　“知道了，我能跟誰講，我現在就是個勞改犯，別人看見我都要繞路走，誰還肯搭理我。”

　高冬琴的話無疑勾起了云瑤傷心和不堪的過往。

　上輩子，也坐過牢，知道那種遭人白眼和鄙夷的日子有多難熬。

　把錢拿給高冬琴后，又難得發善心的許諾會幫對方重新找個工作。

　目送云瑤進學校大門后，高冬琴拿出兜里的錄音筆，面上顯出幾分掙扎和猶豫。

　按照計劃，原本是要拿著錄音筆去公安局告發云瑤。

　事后，可以從云茉那里得到100塊錢的“辛苦費”。

　100塊誠然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可跟一份工作比起來，又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云茉等了一天，也沒等到公安人員來學校找云瑤做調查，心里能猜到高冬琴可能是反水了。

　放學后，就在云茉猶豫要不要去找高冬琴問個清楚，對方反而主找到了面前。

　“說要給我找份工作，你知道的，我現在這種況，靠我自己本找不到正經糊口的工作……”

　云茉其實能夠理解高冬琴的變卦，畢竟在生存問題面前，別的不值一提。

　“錄音筆還在你上嗎？”

　“在。”

　云茉微微一笑，“之前是我考慮得不周到，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這樣吧，我的條件也改一改，50塊錢，外加一門可以讓你吃一輩子的手藝，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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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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