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厚山回府后,去了書房。
他來管家,問:“夫人今日心如何?”
管家如實道:“回相爺,隔壁太傅府的董夫人今日帶著夏小姐來找夫人玩,夫人還親手做了點心,瞧著心是極好的。”
顧厚山一聽,心里便有了數。
他理完手頭的公務,便去了梨花苑。
進去的時候,顧青紗正央著閔煙煙給調仙兒,想染指甲玩。
閔煙煙看著天然的指甲,便道:“你還小,染那個不好看。”
“可我上午看著夏姐姐的指甲染得很漂亮。”
“你若真想染,待我明日吩咐們去采點桃花來,我給你調點不一樣的。”
顧青紗一聽,一臉期待:“好,明日娘親教我。”
說完一回頭,便看見抬腳而的顧厚山。
于是起迎上去:“爹爹今日怎地回來這麼早?”
顧厚山看一眼,隨即看向坐在一旁的閔煙煙,見將頭扭到一旁沒看他,他便收回視線看著挽著他胳膊的小兒道:“今日天好,要不爹爹帶你和娘親出去吃梭邊魚?”
梭邊魚,魚最鮮。
是閔煙煙的最。
小吃貨顧青紗自然是愿意,點頭:“好啊,兒知道靜月湖畔有一家梭邊魚館,上次大哥帶我和二哥去吃了一次,他們做的麻辣梭邊魚,味道好極了,母親定喜歡。”
閔煙煙依舊沒吭聲。
顧厚山又瞄了一眼,見不為所,于是又跟小兒道:“它那邊不有魚,還有一種據說每天只限售十份的魚小云吞,味道極鮮。”
“真的嗎?我上次怎麼沒吃到?”
“爹爹讓人已經預訂了兩份,你與你母親一人一份。”
顧青紗一聽,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一把松開原本挽著顧厚山胳膊的手,轉走到閔煙煙邊坐下來,然后開始撒:“娘親,去吧去吧,爹爹都訂好位置了。”
閔煙煙聲音淡淡:“你大哥今晚有事,你就上你二哥,你們幾個去吧,我今日胃口不好,沒什麼食。”
“別呀娘,你最喜歡吃梭邊魚了,你想想那鮮的魚,又麻又辣的口,再吃上一口鮮得掉舌頭的小云吞......”
閔煙煙依舊不為所。
顧青紗回頭,求助地看向顧厚山。
顧厚山能有什麼辦法?
他沖使眼,意思很明顯,繼續磨,磨到閔煙煙點頭為止。
接到信號的顧青紗,沖他點了點頭,隨后一頭扎進閔煙煙懷里,那聲音得誰能得了?
“娘,我最好的最漂亮的娘親,你就去嘛,沒你陪著我們,我們指定吃不香。”
“吃不香?”閔煙煙瞄一眼,“上次你大哥帶你倆去吃的時候,我瞧著吃得香。”
“......”
“娘,你......”
“干嘛呢這是?小老三,你又纏著咱娘想要什麼?”
一陣爽朗的聲音自門外傳來,接著,顧青風跳了進來。
見他就這麼蹦跳著進來了,顧厚山臉一沉:“走路沒個正經樣子,走著不會?非得跳著來?”
顧青風看著站在一旁的顧厚山,嚇得腳又了回去。
然后這才規規矩矩地走進來。
進來后,朝他行禮:“父親大人!”
顧厚山:“嗯,今天去哪兒了?”
“校場!”
一聽說去了校場,顧厚山臉就更不好了:“去哪兒作甚?”
“一早出門時遇到徐大哥,他去校場,順便邀了我,我.......”在顧厚山越來越不悅的眼神之下,顧青風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直到最后,不敢再說下去了。
就在這氣氛十分僵之際,閔煙煙溫地朝顧青風招了招手:“過來。”
顧青風一見,立馬就走到閔煙煙邊坐了下來。
坐下后,他還不忘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顧厚山一樣,見他臉又黑了幾分,不由得暗爽起來。
哼!
堂堂左相大人,在閔家煙煙面前啥也不是。
見他一臉嘚瑟樣,顧厚山臉一沉,更要開口,卻聽見閔煙煙道:“今日去校場都做了什麼?”
“去看了看,徐大哥還待我去軍營里轉了一圈。”一提起‘軍營’顧青風就興不已,“娘,黑虎軍的軍營那一個厲害,軍紀十分嚴格,我跟在徐大哥后轉了一圈,沒看到一個松懈懶之人,而且那兵,當真厲害,削鐵如泥,讓我大開眼界!”
閔煙煙看著眼前的顧青風,笑著道:“我記得你八歲那年,許了一個愿,長大要做一名馳騁沙場的將軍。”
“嗯,兒子自然是記得。”
“你今年十六,我聽聞徐正庭十二歲便跟著徐國公上了戰場,我兒也不差。”
一句話,燃起了顧青風渾的斗志。
“是母親,兒子聽聞朝廷最近在招兵,我想去試試。”
“好,娘支持你!”
于是這麼一件大事,就被娘倆給拍板定奪了。
被當做形人的顧厚山,氣得暗暗咬牙:“你們當我是死的?”
顧青風不敢吭聲。
閔煙煙抬起眼皮掃他一眼,慢條斯理道:“我們征求你的意見,你能讓他去?”
見突然就搭他的話了,顧厚山心頭一喜,立馬抬腳坐過去。
他臉稍緩,一本正經道:“你當我自小送他去暗衛營是為了什麼?好男人要麼在朝廷效力,要麼騎馬走邊關,打匈奴平外患。”
顧青風大喜:“爹,當真麼?”
“嗯!”顧厚山看著他,為剛才的不高興做解釋,“你想去軍營,自然是不能去徐家的黑虎軍,朝廷最近要招一批赤霄軍,過幾日招兵買馬,你先去把名報上。”
“赤霄軍?”
“嗯,邊關最幾年一直不安,那些異藩雖說不敢大規模侵,但時不時來點靜,實在讓人煩不勝煩,于是我便征求了皇上的意思,組件這支年輕的赤霄軍。”
“太好了!”
顧青風十分開心,“父親放心,兒子一定不負父親的期盼,爭取早日坐上將軍的位置。”
顧厚山看他一眼,哼笑一聲:“別吹大話!”
一旁顧青紗及時開口道:“家有喜事,必須得慶祝,母親就去吧?”
顧青風:“去哪兒?”
“吃魚,爹爹請客!”
“那必須去,走吧。”
顧青風二話不說,拉起閔煙煙就走......
許多人都說,妙手丹青瀾公子有著世間難尋的芝蘭玉樹之姿,只可惜摳了點。 許多人都說,朝中二品大員,最年輕一輩的閣老連大人,擁有普天之下最干凈剔透的容顏,只可惜太摳了點。 只有方婉之知道,這兩個摳到骨子里的男人其實是同一個人。 方婉之的爹說:你想辦法勾搭他,咱家今后能不能發達就全靠你了。 她看著那個站在不遠處,拿著根繩子認真溜貓的男子,只覺頭頂的鴨梨真格不是一般的大啊。
她是叛將之女,天下第一病秧子;他是少年神醫,亦是殘忍變態的活閻王。 世人眼中,她極弱,他極強。 這兩人和親?世人皆道:不出三日,她一定會被折磨至死! 穆妍笑容清淺:走自己的路,打彆人的臉,可謂人生樂事一件。 首席冷兵器設計師穿越成為叛將之女,父不慈,繼母不善,兄長病弱,各路牛鬼蛇神你方唱罷我登場,穆妍對此很淡定。妙筆之下,不是水墨丹青,而是殺人飲血的神兵利器,且看她素手翻雲,風華儘現,瀲灩無雙。 他是少年神醫,一朝生變,由佛入魔。世人懼他,憎他,咒他,罵他,他從不曾在意,直到那個女子出現……
聖旨賜婚虞幼蓮與江有朝時,京中所有人都覺得婚事雙方不搭。 一個是令國公府、簪纓世家千嬌萬寵長大的嬌嬌女,生得一副柔膚雪肌、眉眼如畫,叫人看了就想捧着哄着。 一個是寒門武舉出身,仗着軍功一躍成爲人上人的粗野將軍,曾一槍挑落敵軍數十,進京那日更是當街嚇哭兩歲稚兒。 江有朝本人也這樣認爲。 所以當令國公府遞來一張長長的嫁妝單子,上面列滿了各種珍奇寶物、時興首飾、綾羅綢緞的時候。 他也未置一辭。 只想着湊合將婚姻過下去,雙方相安無事便好。 直到春獵那日,那個紅脣雪膚,小臉如羊脂玉般瑩潤的嬌小姐,不小心撞進了他的懷裏。 江有朝大手一揮,將人穩穩接住。 對方盈盈拜謝,露出柔嫩細膩、不堪一握的脖頸,嬌矜又勾人。 江有朝狼狽鬆手。 ——在無人看到的角度裏,耳垂突然變得通紅。 * 京城衆人驚訝發現。 向來寡言冷語的江統領,婚後竟將自己明豔姝麗的妻子捧在了手心裏。 新婚第二日,他親自去金鑾殿前求了數箱羅綢錦緞,只爲小姑娘隨口說的一句牀榻太硌了; 生辰時放了滿城的孔明燈,只爲討她展顏一笑; 就連小姑娘鬧脾氣,也是他好聲好氣地哄着求着,生怕她受一丁點委屈。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那個令國公府千嬌萬寵長大的小姑娘,婚後居然比婚前還舒心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