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玉非要跟著爹進山。

貓貓被抱著。

閆老二無法，只得帶上。

三寶被李雪梅牽著去靠近村里的那十畝地上干活。

眼下農忙，帶著頭牛進山讓人見了會覺得奇怪。

戚五找到的梁木，是杉樹。

高大筆直，細也合適。

戚大小心的將閆玉放下來，閆老二無語的著。

他閨要想哄誰，好聽的話不要錢似的往外倒。

戚大伯你累不累，放我下來自己走會吧……戚大伯你可真高……戚大伯你走得又快又穩……戚大伯你都沒出汗，我還想給你汗呢……戚大伯……戚大伯……戚大伯……

戚大伯就這麼扛了一路。

閆玉笑嘻嘻的跑過來，兩個胳膊使勁著抱住一棵樹，“爹，你看我還差多抱住？”

閆老二看過去，道：“再往前點，就快夠著手啦。”

閆玉憋紅了小臉，賣力的夠著。

爹哈哈哈的笑道：“不行，你還得再長兩年，胳膊不夠長。”

閆玉收回胳膊，咧開笑。

就知道爹醋了，不過爹也好哄，彩娛親，逗他樂一樂，啥都能過去。

戚五給他們指他做的記號，道：“有這個記號的，都是我找的。”

閆老二點頭道：“行，那咱就開干吧，閨躲遠點。”

“好嘞！”閆玉歡快的答應著，“爹，我就在附近玩，不走遠。”

“行，你玩吧。”閆老二放心，有貓貓跟著呢。

貓貓蹲在閆玉的背包里，出一個小腦袋。

來之前，李雪梅特別囑咐了它，看護好閆玉。

是以這次貓貓特別乖巧，寸步不離。

山里的一切都很原生態，路很難走。

尤其是這一片，應該非常人來，地上厚厚的落葉，一層層被土地消融，仍舊倔強的留下它曾來過的痕跡。

閆玉走的很小心，只有踩下去，才知道是踩實了還是踩空。

duang——duang——

閆玉轉看去，戚五叔已經開始砍樹了。

戚大伯也擺開了架勢。

按照四個人商量的，每次砍兩棵，多了他們也運不下山。

“貓貓，這附近有野嗎？”閆玉將背包反過來，背到了前頭。

貓貓點頭，‘附近’這個范圍太大了，野多的是。

閆玉問：“有野兔嗎？”“有嗎？”“有野豬嗎？”……

貓貓不斷的點頭。

山里啥都有，開心不？

閆玉好開心！

這不就省下買的錢了！

“也有水源是吧？在哪個方向？”

貓貓出小爪爪給指出來。

閆玉心滿意足的笑了。

引水灌既，從河里引水，其實不如從山里引水。

山上地勢更高，引水其實更容易。

想進山一下，坡度夠不夠，林子到底到什麼程度，這里的山路好走不好走。

許多事，是聽說，遠沒有親眼所見來的直觀。

閆玉沒打算去水源地查看。

因為戚五叔戚大伯砍樹真的好厲害。

這會功夫，兩棵杉樹就已經砍的差不多了。

閆老二招呼：“閨，快過來。”

閆玉應了一聲，忙跑到爹和戚四叔邊，兩大一小站好位置。

戚五和戚大前后抬腳，將大樹朝一邊踹倒。

枝葉互相剮蹭，兩棵大樹轟然倒下。

驚起一片鳥雀。

戚大和戚五將多余礙事的樹枝砍下去。

閆老二和戚四兩個人，將這些樹枝收攏作堆，先放在一旁。

幾個人又商量了一下，決定先讓戚大和戚四扛著一木頭下山。

留戚五和閆老二在山上繼續砍樹。

閆老二能做的，就是將那些砍下的樹枝規整捆扎好。

戚五繼續朝他相中的杉樹下手。

砍得很帶勁，眼睛都泛著。

一棵接一棵大樹倒下，給閆老二忙的，手就沒停下來過。

“戚五，歇歇，先歇歇，這麼多，咱得抬到啥時候去。”閆老二實在不了，喊了停。

砍樹容易抬樹難。

這些樹長得太高了，橫著穿行在林間，不是很好轉向。

戚五嘿嘿傻笑，拎著斧子給他砍倒的木頭去枝。

將那些枝枝叉叉的全都捋順熘。

閆玉也在一旁幫忙。

大的拽著不方便，小一些的倒是能揀揀。

戚大和戚四來回又跑了幾趟。

從開始的一，加到后來的三。

到最后一趟，戚大和戚四推了兩輛手推車來，將整理好的樹枝摞的老高。

一行人下山。

正好趕上吃午飯。

有容嬤嬤張羅飯食，閆老二輕松很多。

干活回來直接端碗就行。

別說，回家能吃口熱乎現的，覺真不賴。

容嬤嬤的廚藝沒得說，雖然都是簡單的農家飯，味道很不錯。

看盧師傅他們那些人就知道了，吃的香噴噴，一到開飯時間，都不用人招呼，自己尋尋就過來了。

閆老二填飽了肚子，和戚家兄弟打了招呼。

后者要繼續上山伐木，他一直記著天數，今天得到永寧那邊的燒磚廠轉轉，看看能不能拉些磚頭回來。

閆玉沒有再跟著，老老實實跟著娘下地。

靠村子近的這十畝地，雜草不多，石頭多。

尤其是不大的小石頭。

幾個人背著筐，蹲在地里揀。

李雪梅被容嬤嬤安排了摟草的活，得以站著。

閆玉干一會就得站起來活活，跺跺腳，左右扭扭。

四鐵帶著五鐵跑了來。

“閆小二，你咋不找我們幫你家干活啦？”四鐵問道。

閆玉眨眨眼。

“家家都開荒，你們也不閑啊！”

“爺說我們揀石頭就行，我家的地都揀完了，給你家也揀，你給我們算工分不？”四鐵是帶著目標來的。

五鐵還小，心思更直白，直接張口道：“對，我們幫你干活，賺分換香胰子，給娘和嬸用。”

兩個孩子是聽了他們娘私下里滴咕，天天干活，一的臭汗，尤其是離著河近，用水方便，這香胰子不就使得費麼。

可讓們再像以前似的拿些不值錢的玩意去換，們沒那麼厚的臉皮。

之前就有人傳過，閆家那香胰子要是放到店里，能賣八錢銀子咧！

四鐵和五鐵每天也是要洗的，看著那越來越小的香胰子，突然想到了閆小二以前說過的工分。

用工分換香胰子，不就不用花錢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