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老二走了三家磚廠,谷的東橋鎮上有一家,另外兩家在過河的永寧境。
連打聽帶問路,這一路沒波折。
他每家訂了兩萬紅磚,發揮他臉皮厚的優勢,講價至萬塊九吊錢。
一樣的多付定金,再磨泡的拉走現貨。
谷的東橋鎮和虎踞這邊的西橋鎮離的太近,存在一定的競爭關系,讓他忽悠的,給他拉走足足八千塊。
永寧的兩家磚廠生意興隆,買賣做的也大,人就顧了不,不太看得上他這三瓜倆棗。
不過閆老二并不是空車去的,他還帶著燒好的木炭。
三家磚廠各留了一袋子。
三十斤左右的量。
和人家一通吹噓,他家有燒炭的手藝,剛來關州落籍在虎踞,百廢待興,木炭百斤三錢,他最低可以做到二錢八,要是有人家要買炭,麻煩幫他說一說,他家就在大石橋林西,以前的荒地那一片云云。
先送一些樣品,也算是轉介紹的福利,這在他那個時代都被用爛了,可放在這邊,異常好使。
永寧的兩家磚廠各給他拉走五千塊,還有一家讓他三日后再過來看看,那一日出窯,興許還能拉走一些。
閆老二和戚四一直忙碌奔波,累并快樂著。
閆、戚兩家的宅基地中間,堆滿了紅磚。
這些紅磚因為出廠地不同,大小有些差異,也有區別,不過這都不是事。
重點是,明天他就可以將人找來起房子了!
……
閆玉從地里回來就看到自家堆滿了磚頭。
驚呆了!
吃驚之余迅速掌握況。
開始賣磚頭。
拉上大哥哥,一個記一個收錢。
嘿嘿,當然是大哥記收錢啦!
容嬤嬤并沒有離去,而是幫著生火做飯,燒水泡花,去河邊擔了兩桶水回來,順手還將閆家吃飯的小方桌干凈,觀察四周后,搬了一些磚頭碼放的整整齊齊,將小方桌擺到上面,又在四周疊了一些代替那些矮木凳……
李雪梅坐在磚頭擺的凳子上,別說,真不錯。
高度特別合適,對這個孕婦真的十分友好。
之前窩在小凳子上,只是覺得坐著有些不方便,尤其是全家在一起吃飯的時候,老閆當面,要注意坐姿,只能側著子,微微扭著。
現在就舒服多了,兩條自然的垂下,肚子也寬松許多。
大丫見二嬸默許容姨幫著干活,便沒有多說什麼,但一雙眼睛忍不住落在上,追隨的一舉一。
見容姨很快就將家里的活計安排的明明白白,尤其是用磚頭墊出桌椅這件事,對大丫不小。
對自己親娘的記憶已經很模糊,印象里最多的就是二嬸忙忙碌碌的影。
二嬸懷生二丫的時候,年紀尚小,不太知事,只記得二嬸生產的那一日,生了一日一夜,遭了大罪。
還沒出月子,二嬸就開始干活,將二丫綁在前,忙里忙外。
那時候二叔天往外跑,全都是二嬸一個人持這個家。
大丫以前覺得自己多幫二嬸做一些活,讓輕松一些就是對二嬸好,可今天發現,做活和做活是不一樣的,也算是個手腳麻利的姑娘,但和容姨一比,差距立現。
且容姨特別為二嬸著想……
閆玉不知容嬤嬤的出現會讓大丫姐姐心生,發生改變。
正激的數著銅板,銅板間撞的聲音是那麼聽悅耳。
“大哥,宋爺爺家記四百塊。”
“王二叔兩百。”
“李大伯兩百塊,年,你別手,在旁邊幫著數就行,李大伯,收你八錢銀子,給你找碎銀多些還是銅板多些?銅板?好嘞,給你五錢碎銀一吊六十文。”
“各位叔伯,先別自己手,讓年幫你們數,我爹拉回來的這些磚,出窯不一樣,還是用同一窯的磚好,看,大小都一樣,要是混了就不好看啦。”
閆玉小叭叭叭的輸出,閆向恒頭不抬眼不抬,連續不斷在寫。
梁年被指使的溜溜轉,給這家數完給那家數,羅家從大鐵到四鐵都在幫忙。
從地里剛回來的大狗子小狗子,也很快加到搬磚的行列。
崔娘子都顧不上做飯,也湊過來,看到那碼放整齊的紅磚頭,心里不斷盤算著自家要用多磚。
“當家的,你說咱家買多磚夠用?我想砌個雙灶。”崔娘子轉頭說道。
崔郎中小聲道:“不要算灶,盤炕也得用。”
崔娘子佩服道:“狗子爹,還得是你,平時不吭聲,張就咬骨頭,咱得趕的,趁著別人還沒反應過來,先給磚買夠。”
崔郎中:……
我懷疑你在說我狗!
算了,不和一般見識。
“要一千。”崔郎中仔細斟酌后,給出這樣一個數字。
“這麼多?”崔娘子皺眉道。
崔郎中耐心的給說:“你看你要個雙灶對吧,咱還得盤炕,大狗子小狗子和咱不住一個屋,是不是得盤兩個炕,我這都往了算,不夠還得再添。”
崔娘子道:“盤一個大的就行,我都打聽了,關州這邊都是一家人睡一個炕,冬日在一起睡,省柴火。”
別看他們人沒出去,這消息流通的可不慢。
給他們量地的衙役,多也會說一些這邊的風俗。
崔郎中便道:“你也說了,得盤個大的,那不就得多用磚,放心,肯定不能剩下。”
見他娘子沖上去買磚,崔郎中暗中笑。
兩個火炕是不可能的,浪費,盤一個大的炕,多半用不了這麼多磚頭。
剩下的磚,嘿嘿,是不是能多砌一個小爐子,專門給他用……
閆懷文和梁滿山下差回來,在旁邊看了一會。
見自己兒子被閆小二使喚的順手,梁滿山心里怪怪的。
閆懷文看到的卻是小侄的心算能力,還有那一張甜掉牙的小,不管不,來了就是爺叔伯嬸娘喊的親。
看大鐵哥哥、三鐵哥哥、大狗子小狗子哥哥……的像自家親哥一般自然,上有多親近,用起人來就有多自然。
閆懷文慢慢勾起角,眼中帶出點點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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