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
黎家的菜包是西坪村地里的野菜,還有黎家從昭州帶來的海鮮乾貨,小姑娘一口啃下包子,就嘗出味不對了,不是菜包子,裏頭有呢,只是沒吃過,可香可好吃了。
黎周周從堂屋出來,就發現樹下那三位小姑娘拘束的不得了,便笑說:「出去玩吧,趁著天涼快,等天氣熱了就回來別曬中暑了。」
「知道了阿爹!」
三個小姑娘就跟著黎照曦還有汪汪往出走,一出去手腳都走的利索了。黎照曦出去玩,帶著汪汪,後頭還跟著倆親兵,他是習慣了這般,小姑娘有些怕大人,小聲說:「福寶那是你家誰呀?」
「我大哥認得好兄弟,怕我出危險護著我的,我大哥哥,你們也這麼吧。」
不遠的倆位親兵臉上也出笑來。
在戰場上,孟將軍救過他們數次,是出生死過命,託大一句,他們把孟將軍當大哥的,只是孟將軍威嚴,不說笑,平日裏也不同他們玩笑親近,如今聽見孟將軍弟弟說這話,就知道,孟將軍也是把他們當兄弟的。
若不是這般看重,怎麼會把家人給他們護送?
黎周周在院子吃包子,喝著豆漿,就聽門口來人敲門聲,一看,來人老態些許差點都快認不出了,但仔細看還是有過去影子的。
「王嬸?」
王嬸提了一籃子,張忐忑的另一隻手在擺上,昨日黎大一家回來,也過來了,只是沒往前頭站,站在人群後頭擋住了。按理來說,兩家鄰居這麼多年,周周小時候還幫過,分跟村裏其他人自然不一樣。
可……說起來王嬸心虛後悔。
昨個兒府尊都來結黎周周了,等夜裏回去家裏人都說,說黎大替黎周周尋了這麼一門好親事,說黎周周發達了,說聽見沒府尊大人都管黎大老太爺呢,說了許多,自然也說到該祠堂上。
這是大好事。
王嬸卻越聽越怕,怕蓋好了祠堂不讓家祖輩進祠堂,怕黎周周還記著以前幾次擺臉的事。等到了早上,聽見兒子急火火回來,說黎大伯家還要蓋族學,到時候請外頭夫子來教,倆村孩子都能念,要是咱家以後念了出來當……
越聽王嬸是怕里添了後悔來,悔當年怎麼就把這分給砸了。
到底為啥事來著?王嬸其實記得住,就是現如今不想提,咋那麼蠢的,就為爐子省一兩文便宜錢,把黎周周給記恨上了。
咋就那麼不開竅腦子不好使呢。
就一兩文,哪裏劃得來,值當那麼氣呢。
如今王嬸拿了蛋、腌菜來示好賠罪,「周周啊,你們才回來,這醬菜我記得你以前吃。」
「謝謝王嬸。」黎周周說完,下人上前接了籃子,就拿灶屋去換下來,好把空籃子還回去。
王嬸手一空,更是局促,黎周周招呼王嬸坐,王嬸擺手不坐了,黎周周便讓王嬸吃包子,他家現蒸的,嘗嘗,王嬸沒法接了包子吃了口,這滋味比家腌菜的可香了去了。
人家黎周周現在可不缺一醬菜幾個蛋了。
「周周啊,以前是王嬸不對,嬸子給你賠不是,是我小心眼計較,為了爐子便宜一兩文跟你置氣,也不是你家做買賣,我那時候豬油蒙了心了,老鑽那兒去想,如今你大人大量的,別跟嬸子計較了,村裏蓋的宗祠還有學堂,別刨去我家,嬸子給你跪下磕頭了……」
黎周周先扶著王嬸,好一會才想起來什麼爐子錢。
「要不是王嬸說,我都不記得這事了。」
「我家蓋的宗祠族學,對兩村都是一視同仁的,就是我爹說的那些規矩,不是大大惡敗壞的人就,族學也是,要夫子考校點頭才學。」
「嬸子,這小事不必掛在心裏記下。」
王嬸是又愧又臊,黎周周沒記得這事,卻記了十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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