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夫夫倆異口同聲道,只是霖哥兒聲小了些,他看著李媽媽,說:「沒事,大人老闆肯定不會生氣的。」
婆子還想再說再勸,被孟見雲冷臉出去了。
兩人也沒真日上三竿再過去,磨蹭休息了會,換了裳,不不慢的過去。黎周周和顧兆見倆人過來,皆是一臉長輩笑,之後就是喝茶了。
霖哥兒老闆大人。
「你昨個兒是哄我的?都改口了,怎麼又回來了。」黎周周問小霖哥兒。
霖哥兒看孟見雲。
顧兆說:「福寶你們大哥大嫂,我們認了孩子,他犟驢一個,你可別學他,慣他病。」
孟見雲被罵倔驢也沒不高興,霖哥兒就認認真真改了口:「爹,阿爹。」
「欸這才乖。」
黎照曦在旁鼓掌,說:「要我弟弟了。」
「弟弟。」
可把黎照曦壞了,脆生生了大哥大嫂,自是收了紅包。
一家人用了午飯說了話,在飯桌上顧兆說:「明日我要去忻州,你就別去了,先在府里待一陣,播林安南那邊還是給你看著。」後者自然是跟孟見雲說。
顧兆有心讓小孟才親留家裏多陪陪霖哥兒,新婚燕爾的,跟他出去務工算怎麼回事。但讓孟見雲去播林安南兩村多看看也不是無的放矢,找的借口。
過年那會南夷就來犯了兩次,不過都是小型擾,沒大氣候,當時顧兆人在昭州,而且大曆文武系統兩套的關係,他的消息很滯后,文過年放假封筆,那是不辦公的,所以一直到了年後才知道。
一聽說沒大事,死傷不嚴重,都是幾千人擾。
顧兆也沒放在心裏,覺得還好——相比大型戰爭死傷不計其數面前,這樣的擾真算得上小打小鬧了。而且年前昭州商回來,王堅帶的那些信,京里那邊州和茴國打的才個兇猛。
有輸有贏,焦灼一段時間,發起幾仗。
在這樣況下,他們南邊好像還算平穩?結果他前腳剛收到小型擾的信,後腳戎州那邊就出了蕃國進攻——
這次有四萬兵馬來襲。
戎州那邊朝廷去歲派下來的小將軍之前還小贏了幾次,這次是輸的徹底,聽說死傷無數,的顧兆打聽不來,文不同系統不說,還隔著一個布政司,這他不好手。
這種事不了手幫不上忙,聽聞了只是讓自己更難。顧兆沒跟周周說這事,加上已經打完了,當時孟見雲霖哥兒結婚喜事,就忽略掉了。
等現在一切定了,忻州那邊傳來信,南夷又發了幾次,這次陣仗大了,一兩萬的數目,打了起來,贏了一次,後來輸了,如今忻州如何,顧兆不知道打聽不到了。
他覺得有點不對勁。
南夷自從老王去世后,跟大曆的戰事便穩不住了,新王聽說是最小的兒子,如何,從走商的老商賈那兒能得知幾分——
殘忍、狠辣。
顧兆在家坐不住,哪怕他去了忻州也不可能上戰場——自然他去打仗也是送死來,真不能這麼干,但過去看著點百姓搞搞後勤比在昭州強。
南夷那兒態度不同,顧兆就怕昭州那兩遭波及,留其他人不如留孟見雲他安心,起碼這小子手也好——跟鏢師還有岷章猛男團伙學過打架鬥毆技。
如此也算是公私兼得。
「是。」孟見雲應是。
顧兆點點頭,不說這些了,「吃飯吧。」
行李收拾好了,顧大人用了中午飯下午便帶人出城了。黎周周是邊人,他們睡一張床十幾年了,如何不知道相公心裏記掛著前頭忻州百姓,相公沒說,他也能猜到幾分,並沒阻攔,還給收拾了行李,只是讓好好照顧自己。
等顧大人一走,黎府還是原先樣子。
孟見雲在府里留了一天,第二天就說要去播林安南兩,李霖聽完了點頭說好,說我給你收拾行李。
「不用。」孟見雲著說完,又了聲:「謝謝。」
霖哥兒笑了下,說:「孟見雲,不客氣。」
收拾完行李吃了早飯,孟見雲要去正院和老闆說一聲,霖哥兒跟著一同去,黎周周聽了,看孟見雲,「也不是讓你立即去,晚一兩日也沒什麼。」
相公也是這意思,來回巡視巡查,不急的。
「不好因我耽誤公事。」孟見雲道。
霖哥兒在旁說:「阿爹,我行李都收拾好了。」
「你也要去?」黎周周驚詫,這可不時興一起去。
霖哥兒搖頭,「我不去。」他自知弱一些,去了也是給孟見雲拖後耽誤公事。
黎周周聞言鬆了口氣,見小兩口是一個意思只能允了,只是說:「也不是說讓你一直駐守留在那兒,檢查完了看看底下有沒有背著懈怠、玩忽職守的,加強了巡邏就回來。」
「去吧。」
「霖哥兒你送送小孟,好好說會話。」
霖哥兒送孟見雲到了大門口,孟見雲背著包袱沒出去,而是說:「不會有事的。」
「我在家裏等你。」
「嗯。」
沒話可說了,孟見雲快步出門翻上馬,只是回頭看了看門裏的李霖,而後便駕馬離去。霖哥兒留在原地站了一小會,這才回去,被下人請到正院,說阿爹他。
黎周周是想孟見雲一走,這新婚第二天,怕霖哥兒難,就過來一起說話給孩子找個活忙起來,忙起來時間就快了也不會多想了。
「三朝回門的禮你瞧瞧,還有家裏管家的事,你也得學一學接手管。」黎周周道。
吉汀和昭州這麼遠,三朝回門不可能真的三天回去——路上功夫就得折騰。加上孟見雲現在有事要忙,但禮不能廢。
一般來說,七天回門也。
「阿爹,我想等孟見雲回來了,我們一起回去。」霖哥兒說:「我先給家裏寫了信說清楚。」
黎周周點頭道:「也好,不過你的信還得再加上禮,這不能了,不過小霖哥兒,你都親了,怎麼還一口一個孟見雲的。」
霖哥兒紅臉,說:「他名字好聽,我喜歡這麼他。」
「……,你們怎麼怎麼。」黎周周看小孩臉紅害臊模樣,不由想到以前的自己,村裏人其實會我男人如何如何,就像小樹這麼嚴大人。
他覺得相公那時候瘦瘦小小的還白凈漂亮,村裏人笑話他說:真迎回來了個小相公,那得供著,一得碎了。
親第一晚,還真是得捧著哄著。
黎周周想到此也笑了。
忻州。
顧兆快馬加鞭剛到,便得知了個消息:十四皇子在上次戰役中被南夷給擄走了,昨天南夷剛發了話,要大曆給讓一座城池換十四。
「……」
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說這一座城池換人要價太低顯得像是有詭計,還是十四和南夷這關係,被擄是真是假其中是不是有謀。
但他打聽不到,就看朝廷如何說。
天順帝接到消息,看了置之不理,甚至口出髒話。
這雜種也配一座城池?
比起十四被擄,天順帝對容二戰敗更為惱火和生氣,容家這個廢兒子,竟然損失了朕這麼多兵馬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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