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稷看來,就算拒絕了他,也不該堂而皇之地在他面前就跟另一個人在一起。
江季姝覺得跟這人簡直就沒什麼好說的。
“還能當什麼?”
“我們之間,早就沒有什麼關系了。”
“你不要忘了,我們之間的關系本來就沒幾個人知道。而我和傅鋮不同,他正大明地帶我回國,帶我參加宴會,鄭重地向所有人宣布,我是他的未婚妻。”
說的這每一句,仿佛都在質問周稷。
這些東西,你都給了嗎?
他沒有。
最起碼當初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過。
也不像他的朋友,反而像什麼見不得的普通伴。
別人的伴都隨時帶在邊,而不同,只需要在床上把他陪得盡興。
周稷咬牙,“可當初是當初,我也說過了,這次你只要愿意回到我邊,什麼都能給你。”
江季姝輕抬眉眼,淡淡看他,然后啟,“對,你說得不錯。”
“所以當初我想要的,現在未必稀罕了。”
,不稀罕了。
周稷瞇了瞇眼,忽然覺得心像被什麼重重的東西住,讓他有些不過氣來。
一字一句倒說得干脆,徒留他像個笑話。
他們就站在離包廂只有兩步之遙的位置,然后用言語做利,看誰更能擊潰對方的心防。
周稷忽然笑了一下,“你說不稀罕就不稀罕了?”
“江季姝,你要清楚,很多事,不是你說了就可以算數的。”
他氣場很強大,這會刻意這麼對說話,莫名就讓人覺得有些憋悶。
江季姝強撐著心里的不快,點了下頭,然后開口,“是,你手腕強,想干什麼就干什麼,可這樣真的有意思嗎?”
問他,這樣有意思嗎?
周稷不再看,站直子,單手兜,眉眼晦暗不明,沉聲,“有。”
他仿佛在沙漠徒行的旅人,非要找到那一甘泉,執迷不悔,不愿回返。
江季姝卻覺得沒意思了。
跟沒道理的人講道理,簡直是浪費時間。
“你要進去就自己進去吧,我還要去看歲歲。”
說完這麼一句,江季姝就準備離開。
周稷本來定定地站在那,看這副作,控制著想要追上去的沖,開口,聲音冰冷,語氣湛湛,“好。”
“既然到了這步田地,到時候司打輸,我就算做了什麼,你也不要怪我。”
他耐心耗盡。
剩下的全都是警告。
江季姝的背脊一僵,步子頓了一瞬,然后輕輕地點了一下頭,“好。”
這一個好字,語調雖然有些輕,可擲地有聲,一下子傳到周稷的耳里。
他輕嗤,“你最好別后悔。”
這次,江季姝卻沒再停下步子,也沒再給任何回應。
的影很快消失在轉彎,仿佛剛才這里本沒人來過。
周稷斜靠著墻,在原地靜靜點了一煙,等完,抬了抬眸,然后低笑一聲,也不知道在笑什麼,才準備往里走。
他的手剛剛準備扣門把手,門就從里面被打開。
這開門的人,好巧不巧,正是傅鋮。
兩個人都材高大,上氣場都足,這會這麼對上,短暫的對視中,已然著不可見的鋒。
良久,傅鋮才笑了笑,“周總怎麼出去一趟,待了這麼久?我還害怕出什麼事,特意趕出來看一看?”
他意有所指,周稷聽到這話,淡聲,帶了點戲謔,“傅總說笑了,能出什麼事?還是傅總覺得,這有什麼危險的地方?”
傅鋮看了他一眼,側讓開,“哪里,我不過說說而已。”
蕭怡景剛打完牌,輸了不,這會正盼著誰來替一替他,余瞥到周稷進來,“稷哥,你可來了,怎麼出去半天?”
說著,看了眼他邊的傅鋮,又哦了一聲,“對,剛才有人過來了,說外面燈出了會問題,怎麼樣,稷哥,沒被絆到吧?”
他問的很真誠,半點不帶怪氣。
可周稷剛剛才聽過傅鋮那麼兩句話,這會聽他說這個,怎麼想都不得勁,“沒事。”
蕭怡景這才放心,又苦著張臉開口,“稷哥,你快來,我剛求不了,你來打兩把。”
周稷了一眼,搖頭,“不來。”
說完,又瞥了眼在那坐著的王宜寧,“要不,讓宜寧來?”
他語氣帶了點暗嘲,仿佛在報復蕭怡景剛才那句話。
蕭怡景半點都沒察覺到,還愣愣地搖了下頭,又開始低頭看起牌來,“算了,我自己來。”
他來,還只是輸點錢的事。
要是王宜寧,那可就不得了了。
這大小姐,打牌的技不怎麼樣不說,輸了還生氣,完了又得拉著人陪練。
這日子他以前就沒過,吃了教訓,哪里還敢讓王宜寧牌。
衛段正坐那跟人玩骰子,看到這一幕,笑話蕭怡景,“得了吧,那點錢對你蕭來說算什麼,玩牌嘛,開心就行。”
這話還是蕭怡景之前說他的,這才過了多久,又被這小子還回來了。
還真是記仇。
他撇了撇,懶得再說話,整顆心都投到牌上面,“行了,懶得跟你說。”
傅鋮就在旁邊站著,看到這一幕,視線移到臺球上,問周稷,“怎麼樣?周總,要玩玩嗎?”
他從小在國外長大,不說別的,就這種運,傅鋮還是有自信,在場沒幾個人能比過他。
周稷看了眼,勾,來了點興致,“行啊。”
他真好也見識見識,這人靠著什麼,陪在江季姝邊五年,還了那什麼未婚夫。
簡直不知所謂。
里頭正有人玩著,聽到這話,都停下來,帶了點看熱鬧的心思,“平時見周玩得,今天也一手?”
周稷點了下頭,接過桿子,“嗯。”
傅鋮也接了桿子,拿在手上,看向周稷,語氣是一貫的沉穩,說出來的話卻不怎麼好聽。
“周總,等會可千萬不要手下留。”
周稷眉眼厲起來,笑了一聲,“傅總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周稷從來不干這種事。”
不管是臺球,還是別的。
他都干不出手下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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