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爺,都察院楊漣求見。”陳洪走到朱由校的邊,輕聲的說道。
對於知道事所有經過的陳洪來講,楊漣的到來意味著什麼,陳洪心裡面非常清楚。
楊漣真的來了,那就代表著楊漣真的要保姚宗文等人了,也就意味著楊漣選擇了站在陛下的對立面。
當然了,陳洪也不知道自己家的皇爺是怎麼想的,他心裡面也不知道皇爺是不是真的要懲姚宗文等人。
比起陳洪的小心翼翼,朱由校倒是神沒有毫的變化,直接說道:“讓他進來吧!”
“是,皇爺!”陳洪答應了一聲之後就出去了。
再將楊漣領進來之後,陳洪招呼著其他宮人出去了。
“臣楊漣,參見陛下。”楊漣恭敬的對朱由校行了禮。
“免禮吧!”朱由校輕聲的說道,同時上下打量著楊漣,隨後笑著問道:“可是構陷熊廷弼一案有了結果?”
“回陛下,正是此案有了結果。”楊漣直接開口說道:“這是臣的堂審記錄和題本。”楊漣說著將審訊記錄和題本捧了起來。
陳洪連忙走到楊漣的邊將題本和審訊記錄接了過來,雙手捧著走上了臺階,來到了朱由校的邊,恭敬地將審訊記錄和題本呈給了朱由校。
手將楊漣的題本拿了起來,至於審訊記錄朱由校沒有去先看,因爲每一次堂審之後魏忠賢都會遞上來一份堂審記錄。魏忠賢雖然和楊漣不對付,但他也不會傻到在堂審記錄上做假。
朱由校要看的是楊漣的題本,想看看楊漣會到底怎麼說。
翻看著楊漣的題本,朱由校的表不見喜怒,似乎沒什麼,但是他卻已經知道了這裡面的東西。
在這份題本里面,楊漣寫得很清楚,姚宗文等人構陷熊廷弼一案,完全就是子虛烏有,是魏忠賢構陷的原因。從頭到尾,這個案子就是魏忠賢炮製出來的,楊漣還在題本的後面彈劾了魏忠賢,請求陛下嚴懲魏忠賢,查清楚魏忠賢構陷姚宗文等人的案子。
朱由校緩緩地將題本合上了,輕輕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行了,朕知道了。”
聽到這話,無論是陳洪還是楊漣都是一愣。
這就完了?
一句“朕知道了”,然後就沒了嗎?
“楊卿還有什麼事嗎?”
這個時候朱由校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他擡起頭看著楊漣,似乎有些疑。
聞言,楊漣心中一沉,連忙說道:“回陛下,臣沒有其他事了。”
朱由校點了點頭,隨即笑著說道:“既然卿沒事,那就先退下吧!“
“是,臣告退。”楊漣答應了一聲,不再停留,非常乾脆的轉向著外面走了出去,臉上的表也凝重了起來。
陛下沒有發火,沒有詢問,顯然這況有些出乎楊漣的預料了。
在楊漣看來,事似乎變得非常糟糕了起來。
等楊漣走後,朱由校看著陳洪,輕聲說道:“讓閣擬旨,著都察院左都史鄒元標徹查構陷熊廷弼一案,三司會審。”
“是。”陳洪心裡面不明所以,連忙答應道。
等到陳洪走了,朱由校向後仰了仰,慵懶的斜靠在了臥榻上,臉上沒什麼表,不見喜怒。
三司會審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來,不人心裡面暗自竊喜,果然,陛下沒有撤掉了楊漣,但是沒有懲他,反而使用了鄒元標。
在很多人看來,這既是陛下相信楊漣的說辭了,同時也代表著陛下退不了。
於是不人開始一擁而上,紛紛將題本遞進宮中,彈劾起了魏忠賢。
當然了,這裡面也沒放過熊廷弼,的已經有人開始將熊廷弼和魏忠賢捎帶在一起了。
紫城,乾清宮。
朱由校翻看著眼前的題本,輕輕地笑了笑,隨後將題本扔在了桌子上:“果然是得寸進尺啊!”
有些人,你退了,他未必會覺得你是在謀求和平,而是覺得你弱。他們更多會抱著“既然你退了,那我就在進一步”的想法。
“人心的貪婪是永無止境的啊!”朱由校站起子了一個懶腰,活了一下筋骨後略帶著幾分自嘲的說道:“東林黨還是有幾分黨派的意思,他們希有一個做牌位的皇帝。”
跟在朱由校後的陳洪一句話都不敢說,臉上的表都繃著,他知道要出事了。
皇爺是什麼人?
大明的皇帝!
皇帝對一些人生出了這樣的心思,那結果會怎麼樣?
陳洪可不覺得自己家的皇爺好相與,雖然皇爺很年輕,或許那些人就是看皇爺年輕而暗中下絆子。
可是陳洪卻知道,皇爺的手有多狠,這位可是從來不忌諱殺人的。
“陳洪,讓人去催一催駱思恭,那個陳可道怎麼還沒來?”朱由校皺著眉頭說道。
“是,皇爺!”陳洪連忙答應了一聲。
很快陳洪就回來了。
不過他臉上卻有了焦急的神,徑直來到了朱由校的邊,恭敬的說道:“皇爺,遼東來了奏,遼東巡薛國用歿了。”
朱由校頓時一愣,薛國用死了?
他怎麼就死了?
朱由校的腦海之中閃過了一個念頭,不會是熊廷弼把他給弄死了吧?
不過想想又不太可能,熊廷弼有這麼大的膽子?
“皇爺,這是遼東鎮守太監的奏。”陳洪連忙將奏呈了上來。
朱由校接過奏看了一眼,這上面寫的很清楚,薛國用的確是死了,不過並不是被熊廷弼給殺的,而是自己病死了的。
至於到底是什麼病癥奪了薛國用的命,這上面寫的不是很清楚,只說是染了風寒,然後暴亡了。
將奏遞給陳洪,朱由校輕笑了一聲,說道:“讓閣派人去遼東給薛國用料理喪事。”
這是應有之意,朝廷大員病死在了任上,朝廷是肯定要派人去料理喪事的,以此彰顯帝王的仁義懷。
“是,皇爺。”陳洪連忙答應了一聲。
“讓閣擬定一份遼東巡的繼任名單上來。”朱由校想了想之後又補充了一句。
“是,皇爺!”陳洪再一次躬答道,隨即躬著子快速退了出去。
這件事來的太突然了。
無論是朱由校還是朝中的大臣,誰都沒有預料到此事。
大家的力瞬間就轉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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