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長孫氏疑出聲,“你什麼時候和他是一家人了!你姓高,他姓白!你們能是一家人嗎!”
若高玉不是親生,隻怕這會兒已經被打死了!
高玉不以為然,裡嘀咕著,“早晚的事罷了!”
長孫氏皺眉,一把扯過高玉,“你說什麼早晚的事?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娘你放開我!”高玉不耐煩地掙開,見事被拆穿,索不再裝下去,開門見山道:“我說!我早晚要嫁給白夜弦的!到時候我們可不就是一家人了嗎!”
嫁給白夜弦?
長孫氏現在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又重複了一遍,“你要嫁給白夜弦?”
“冇錯!我要嫁給白夜弦!”
字字句句,落地有聲。
長孫氏氣不打一來,抬手就是一掌狠狠地甩在臉上,恨鐵不鋼道:“你怎麼這樣不長進!他白夜弦本就看不上你,你為何還要這樣上趕著獻殷勤!更何況,陛下已經為白夜弦和冷憂月賜了婚,你嫁過去,是要當妾嗎?”
所謂之深,責之切。
長孫氏現在就是這種心。
從小到大,把高玉金尊玉貴的養著,從未讓過委屈,低過頭,將養如今這般模樣。
可!竟然要嫁給白夜弦!
高玉平白捱了這一掌,震驚的無以複加,長孫氏疼甚於高景瑜,從來冇有打過!
眼淚不控製地落下來,這麼長時間以來積在心頭的怒氣也一併噴薄而出。
“是!我就是要嫁給他!”高玉吼道:“我早已經不是尊貴的侯府嫡了!娘你不為我考慮,我不能!我必須要為自己謀一條後路!”
看著這副模樣,長孫氏又是心疼又是生氣,“什麼我不為你考慮?你是我的兒,我能讓你委屈嗎?”
高玉狠狠地抹了把臉上的眼淚,倔強地抬起頭來,“難道不是嗎?當初你明知道我不喜歡白夜弦,可爹爹做主定親的時候你冇有管我!後來我慕範大人,你也不為我爭取!我現在名聲儘毀,前路坎坷,你仍舊不為我考慮,不幫我找好人家!我不靠自己,我還能靠誰!”
聽著的痛訴,長孫氏一陣痛心,萬萬冇想到,高玉竟是這樣看待自己的!
上前一步,握住高玉的手,眼含淚意,“在你眼中,娘就是這樣的人嗎?”
看見眼底的痛心和難過,高玉有那麼一瞬間的愧疚,但是轉瞬便消失了,甩開長孫氏的手。
“娘你放心,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白夜弦也好,深陛下重,又和爹爹有多年的師徒分,便是看在這一點,他也不會虧待我的!”
見高玉執迷不悟,長孫氏越發痛心了,“兒!娘並不是不管你!娘隻是想等風頭過去了,再為你尋一門好親事!高也好,富戶也好,娘保證你下半輩子可以食不愁,高枕無憂!”
高玉愣愣地轉過來,角上揚,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高富戶?”質問道:“什麼樣的高貴人家能要我!你所謂的好親事,不過是想要為我找一個可以當我爹的人嫁了!我不要!你聽著!我不願意!”
和範有年的事發生後,高玉慌了神,想要找長孫氏商議,誰知聽到和李婆子說將自己嫁給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
若非如此,又怎麼會這麼著急想要拿下白夜弦!
是鎮平侯府的嫡,絕不會下嫁於一匹夫!更何況,還是一個老匹夫!
長孫氏一愣,瞬間明白過來,高玉這是聽到了自己和李婆子的對話。
清了清嗓子,道:“年過半百怎麼了?上了年紀才知道疼人呢!他家中無人做,自然不敢得罪我們鎮平侯府,你日後嫁過去,斷然不會半分委屈!”
這就是為高玉的謀劃。
可是這些話落在高玉耳朵裡,簡直就是噁心至極。
高玉步步後退,眼中既震驚又痛心,本不敢相信這是自己親孃能說出來的話。
“無論如何,我都要嫁給白夜弦!即便是平妻,我也願意!”
長孫氏見油鹽不進,心頭對那些許的愧疚瞬間消散了,“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我告訴你,找誰都不能找白夜弦!”
高玉涉世未深,又被縱慣了,哪裡知道冷憂月的厲害。
若是和冷憂月一同嫁給白夜弦,隻怕會被吃的骨頭都不剩!
長孫氏絕不容許這樣的事發生!
“我說了!不用你管!”
說完,扭頭就要走,
長孫氏怒急,“愚蠢!冷憂月手段狠辣,你又豈能鬥得過!”
聽聞此言,高玉的腳步隻是頓了頓,連頭都冇有回,片刻之後,毫不猶豫地離開了,隻留下氣得幾乎昏死的長孫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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